第178章 進退兩難
彭雲蘭這一去來回五千公裏，正常情況得有將近四十天，從她出發的第二天開始，這個消息就像風一樣迅速傳遍百草堂所屬。本身討論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時就邀請米廣全等參加，沒有刻意保守秘密，做籌備工作以及從唐家寨出發上路時又故意大張旗鼓，可以說是盡人皆知，整個唐家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為了確保路途安全，王仁智特命葉選龍從唐家寨精選二十名武師給彭雲蘭護駕，米廣全從米氏選出十個車夫五位賬房隨行，另外還從米氏給彭雲蘭配備了兩個女仆。王仁智分別給古浩成和象人兩人寫了封信，隨車分別帶給兩人十瓶蘆河老窖，五十平雅丹醇，這些酒直到現在王仁智還暫時沒投放市場銷售，另外還有各種高檔糕點，兔皮大氅、皮靴等等，當然還有象人所屬勢力的一份禮品，隻不過數量要麽減半要麽根本就沒有。
一時間誰都知道彭雲蘭僅僅是提供一條建議就即將成為暴發戶，最終陳蘇丹和彭雲蘭商議後決定百草堂投資一百萬金幣，所提供的所有人員車輛開銷均由彭雲蘭負擔，雙方最終利潤三七分成。一百萬金幣的利潤正常情況可達一到兩成，三成最低也有三萬金幣，三十八個人的吃住四十天下來五千金幣封頂，彭雲蘭少說淨落兩萬五千金幣。這是往少裏算，如果往多裏算的話將近十萬金幣不是沒可能，何況百草堂善於創造奇跡，誰又敢說這一百萬金幣沒有翻番的可能？
與唐家寨眾人個個心情激動不同，王仁智事後收集到的信息沒有達到他事前預想的效果，唯一他感興趣的是個隻剩一條腿的殘疾人，自告奮勇去給百草堂尋找珍惜香料。據此人所述，這種香料來自一種動物，並且這種動物還唯有雄性體內才擁有這種香料，非常珍貴稀有，他隻是無意中聽說過一次，在哪可以找到這種動物他實際上並不清楚。王仁智一聽就知道他所說的香料是指的是麝香，他見過麝香並且也以麝香配過藥，但是他沒見過麝，隻是聽兩位爺爺給他講述描繪過麝的形象。
捕風捉影的事王仁智自然不抱希望，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絕沒有說謊，他肯定是真曾經聽說過這種香料，對這類事情他按唐豔紅製定的規章同樣給予獎勵，對他獎勵的同時號召鼓勵大家踴躍提供更多信息。王仁智從這件事情上得到啟發，並不是這個社會的人沒有向往追求美好生活的信念，而是這個社會造成了大家對追求美好生活願望的壓抑，從上到下墨守成規沒有人敢於大膽創新。是彭雲蘭這件事情使大家看到希望，在這樣一個交通不便通訊設施落後的社會，信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看來必須加大營建網絡的力度，才能更有效的收集更多信息。
王仁智決定擴大家禽的養殖力度，之前因為交通不便受製於活家禽運輸始終控製養殖規模，在獲得麝香這個信息之後他才下的這個決心。無論在任何社會，衣食住行與每個人息息相關，無論是糧食還是副食品都是人類必不可少的生活必備物資，而且最接地氣。今年冬季他計劃在唐家寨種植第一茬夏糧，加之改造耕地需要更多的肥料，增加養殖規模同時是因為耕地改造需要，所以他命給南小軍放開養殖規模的限製。
放開養殖規模的同時，王仁智同時命人著手開始研製關於各種便於長期保存不變質的肉類產品加工包裝，在整個唐家寨範圍掀起了一場綜和利用的研究風暴。發動起大家的聰明才智之後，比原來預計的利潤最低高出百分之三十，單以家禽為例，原來的雞鴨毛全部是很難處理的垃圾，如今開發出雞毛鴨絨產品變廢為寶。原來雞鴨的內髒除了部分可以食用以外大部都成為沼氣池的材料或者提供給地龍，如今部分加工後不但成為美味佳肴，大部分來不及加工的經引進肉食性動物一點也不浪費。
唯一令王仁智頭疼的是這些都屬於勞動密集型產業，目前百草堂所屬雖然號稱六千多人口，可在唐家寨隻有五千多勞動力，極大的製約了發展步伐。由於現在百草堂名聲在外，王仁智對每個加入百草堂的人員不像以前那樣隨意，而是令唐豔紅等人嚴加把控，所以不得不被迫放緩發展進度。
越是缺人就越是湊熱鬧，原來預計彭雲蘭起碼在四十天左右才能回來，誰也沒想到她隻用了短短的二十九天就滿載而歸，十輛車全部是滿滿的羔皮。對於彭雲蘭在這麽短的時間滿載而歸，要歸功於古浩成和象人所屬勢力的幫助，彭雲蘭原計劃回到她的家鄉收購羔皮，最後在拜訪這兩家後直接由他們派人在當地短短兩天就完成全部收購。
事情順利的出乎意料，不但貨源充足而且價格非常低，一張成年羊皮在五六個金幣，羔皮因為麵積小又沒有多大用處，所以大多在一個金幣左右。一百萬金幣彭雲蘭一趟下來用了不到二十萬，陳蘇丹最初給她開出的分成是五五分成，是彭雲蘭自己主動一讓再讓，如果不是陳蘇丹堅持，最後是二八分成而不是三七分成。
這次彭雲蘭回到襄平後，主動找到陳蘇丹，把原來的雙方費用均攤修改為她自己單方麵承擔，不過她同時也提出了新的合作協議，由她本人負責最後的產品定價銷售。彭雲蘭此舉意味著她隻要最終利潤，主動放棄中間加工過程中的利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身邊不是百草堂就是米氏的人，陳蘇丹在交待唐豔紅和白曉麗注意對她進行賬目監管後按照她的要求修改雙方之前的合同。彭雲蘭回來後把貨物卸在唐家寨，同陳蘇丹修改合同後她又重新踏上路途，她知道下次回來時這些貨物應該已經完成初加工，部分已經成為最終產品，她這次外出肩負著尋找銷售渠道的任務。
米廣全知道後對陳蘇丹如此輕易對待上百萬金幣的投資很是欽佩，他根本不理解現在的百草堂正希望出現更多彭雲蘭這樣有魄力敢於獨當一麵的人才。雖然不理解百草堂需要的是什麽，但是從這件事情上米廣全知道百草堂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投資渠道，這天他給王仁智提供一個關於出售住宅的消息。
這處宅院地處城東區新餘路，新餘路連接襄平南北兩條主幹街道，確切的說是一處宅院一處樁基，因為與超級大戶謝氏相鄰，所以沒有那個人家有膽敢於染指這兩處宅院。老牌豪強謝氏非常霸道，十年前季家因宅院年久失修準備在原址翻新，被謝氏從中阻撓擱淺，季家雖然是個小戶，因為背後有耿曲支持雖然十年時間沒有翻新宅院，但是始終頂住壓力沒有把樁基舊址轉讓給謝氏。馬家宅院與季家相鄰，宅院也到了該翻新的時間，鑒於季家的教訓又不甘心在壓力之下把宅院轉賣給謝氏，馬家私下放出風，願意低價轉賣宅院。
謝氏作為襄平老牌超級勢力，在新餘路經過多年蠶食經營，幾乎占據了新餘路北邊半條街道，目前把老宅大門開在新餘路南北道路正中。謝氏侵犯公眾利益把新餘路攔腰截斷，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如今耿曲兩人也沒好辦法重新打通新餘路，謝氏很多族人在外時常戲稱老宅南麵正門兩旁人家都在給謝氏看門。新餘路北邊現在僅剩季、馬兩處宅院，謝氏後邊的園林已經繞過這兩處宅院，謝氏一方是誌在必得，季家在耿曲兩人的支持下苦苦支撐。
馬家吸取季家被耿曲當槍使的教訓，私下小心打聽看誰有這個膽子，願意低價轉讓宅院，季家同馬家是多年老鄰居，自然會知道這個消息。這些年來季家夾在兩大勢力夾縫間，不知道受了多少氣，耿曲一方利用手中權力至多確保謝氏不敢明目張膽的搶奪季家樁基。苦不堪言的季家委托馬家私下尋找買家時把自家的樁基打包捆綁在一起，米廣全不知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知道發展中的百草堂特別需要襄平城區的店麵和宅院，第一時間連忙跑來給王仁智匯報。
米廣全怕王仁智不清楚襄平各方勢力分布吃虧，因此把情況給他介紹的比較詳細，特別告誡謝氏與另外曹、呂兩大勢力之間的盟友關係。襄平以謝、曹、呂三方聯盟為代表的勢力為一方，針對耿曲兩人帶領的中小勢力結成的鬆散同盟為一方，多年來明爭暗鬥，總體來講三大超級勢力略占上風。米廣全認為百草堂不具備與謝氏有一決高下的能力，他給王仁智提出建議：如果打算要盤下這兩處樁基，首先必須同耿曲一方結盟，借用他們的力量與謝氏周旋，他相信三方超級勢力受製於耿曲聯盟不會有大的動作。
王仁智本就對這個社會恃強淩弱非常反感，對耿曲兩人放任謝氏霸占公共道路放任不管的不作為比較氣憤，他認為自己目前的實力已經完全不懼任何人，不必借用耿曲聯盟一方相助。米廣全帶給他的這個消息他很滿意，這兩個樁基他誌在必得，這時王仁智內心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謝氏以各種借口幹涉挑釁，他準備同謝氏一戰，並且同時逼迫謝氏重新開通新餘路。
當然王仁智並不是好戰分子，能不與謝氏發生衝突更好，不到萬不得已時他不會選擇以武力方式解決矛盾衝突，因此王仁智委托米廣全全權代表百草堂與馬家商討樁基轉讓事宜。米廣全不清楚王仁智到底有何底牌，他再次勸告應該先同耿曲結盟，最低限度也要告知兩人這件事，免得到最後落得個無法收拾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