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新年習俗
當初王仁智初至襄平之時，對於張海潮提供的糧店這個落腳點非常滿意，目前房間內的陳設都是當初置辦到現在，這些當初張海潮眼裏的奢華家具現在顯得非常簡樸。一張雙人床，一張辦公桌，另外還有一些桌椅板凳，此外就剩下衣櫃，後來因為唐豔紅工作需要，又添置了一麵文件櫃，唯一看得過眼的是最後統一添置的梳妝台。如今百草堂稱得上日進鬥金，按照唐豔紅等人的想法，早就該購置一個比較像樣的店麵，如今寒酸的樣子與百草堂的真實實力不符。
王仁智進來後對房間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轉臉用疑問的目光詢問商雅蘭，商雅蘭紅著臉對王仁智說道：“老爺你先閉上眼睛。”王仁智樂嗬嗬的答應她：“嗬嗬嗬，好，我閉上眼睛。”耳朵裏聽見商雅蘭開啟衣櫃的聲音，跟著聽見商雅蘭道：“老爺你答應過的不許笑話我哦。”
王仁智睜眼一看，隻見梳妝台上出現一個女人彘，正眯縫著眼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試圖努力看清楚自己，見此王仁智明白哪怕是把她藏在衣櫃裏，商雅蘭也把她包的嚴嚴實實。見王仁智皺起眉頭，商雅蘭給王仁智解釋道：“老爺我是用她來學習針灸。”聽到這話王仁智的眉頭皺的更緊，針灸治療所需要的穴位遍布全身，這麽一個人彘身上能練出個啥？要練手也弄個四肢健全的人練手啊，何況這個又聾又啞的人彘如何交流？
見王仁智沒有嘲諷自己，正以疑惑的眼光看人彘，商雅蘭好像知道他在想啥似的說道：“老爺這個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彘，她除了沒有四肢其他一切正常，我每天施針時她和我配合的非常好，有什麽感覺說的很詳細。”這樣一個人彘能詳細到哪，王仁智道：“你明天把她送回去，需要的話我們百草堂這麽多人，相互之間學習進步豈不是更快？”商雅蘭還沒回答，女人彘搶在她前邊哀求道：“求老爺開恩，不要把我送回逍遙樓，這幾天我都非常順從這位奶奶，這怕是我人世中最後一個新年了，我還可以給老爺提供任何服務。”王仁智一聽這都是那和那啊，不過聽見女人彘可憐巴巴的哀求，善心發作之下沒有堅持讓商雅蘭送她回逍遙樓，商雅蘭見此嗬斥道：“快閉嘴，我們老爺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然後對王仁智道：“老爺這你就不要操心了，這幾天下來我收獲比較大，正想請老爺指點指點。”
王仁智沒好氣的說道：“還指點指點，正大光明學習的好事情，你卻在這裏偷偷摸摸的幹，對了，剛才你口口聲聲說是費用是你們自己出的是嗎？回頭給你們補上，以後記住，隻要是幹正事，不要在乎費用高低，今後注意，有什麽事情不要自行做主，瞞過來瞞過去容易引起誤會。”商雅蘭興奮的撲上來吧唧給王仁智來了一口，然後說道：“知道了老爺，今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
喜歡學習是好事，王仁智自然大力支持，不知不覺當中他現在已經逐漸適應這個社會，哪怕發現像商雅蘭這樣以人彘練手的事情竟然沒有抵觸，並且還建議到逍遙樓換成其他人練手。在這個人吃人絕對不犯法的社會，隻要你有實力，沒有辦不到的事情，王仁智欣慰的發現商雅蘭如果始終如此努力，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放心走出去探索外邊的世界。
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外邊街道熙熙攘攘的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陳蘇丹等人連續兩天留在唐家寨沒回百草堂，直到新年前一天才返回百草堂。王仁智原以為她們是忙於花車排練，等她們回來後才知道，越來是唐豔紅紀綱等人給陳蘇丹講解新年習俗，百草堂如今好歹算是具備一定實力，新年應該有個新年的樣子。
由於百草堂所屬全部非常年輕，去年剛剛算站穩腳跟，一共隻有十口人，因此唐豔紅就沒提按習俗中度新年，她知道許多小戶人家限於條件所限，沒這些講究。去年受條件所限，今年百草堂已經實力雄厚，有參加花車遊行的實力，不適當的按照習俗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難免遭人詬病。
唐豔紅今年開始也沒打算說這件事情，她是看見紀綱在唐家寨顯然按照習俗已經打掃過衛生，祭灶送神時的酒肉、糕點、糖果等祭品她親眼見到。這才有意拉紀綱南小軍等人同陳蘇丹聊起這些習俗，底下的紀綱這些人都在按部就班的依照習俗過新年，王仁智這個家主應該帶這個頭，免得像是被下邊的人推著上邊度新年。陳蘇丹打小在城市生活，知道過年有很多習俗，她的父母也是從小離家不太懂各種習俗，現在一聽唐豔紅紀綱等人說出這麽多習俗，好奇之下就留在唐家寨聽他們介紹。
原來按習俗從新年前最後十天就已經應該做準備，這個月的二十日就要送灶神，也可以叫做祭灶，然後每天都有相應的活動。清掃衛生俗稱掃塵，燒掉一些破爛俗稱燒田繭，接天神，灶神上天後天神下界視察其一年作為，驅亂神、即協助天神驅趕各路鬼神，這些主要是借請神送神的名義大掃除。剩下的諸如做豆腐、割年肉、洗福祿、貼年紅、做年糕、祭祖、送神、迎新、守歲、年夜飯等等才是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不外乎提前殺豬宰羊準備新年期間各種盛宴。
僅僅是新年前就這麽多習俗，新年後每天同樣還有各自的習俗，從年夜飯就已經開始，雞、魚、生菜、發菜、蓮藕、生蒜、腐竹等等是年夜飯必備。年夜飯後守歲，家主發放壓歲錢，所有房間院子燈火通明，全家團聚喜迎新年到來，期待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往往通宵達旦。新年第一天開門放炮，早晨拜神祭祖，早飯必須吃齋，當天不能往外潑水，家裏往往提前預備一些大甕，直到第五天不能掃地，必須掃的話隻能從外往內掃。第二天開始方可大魚大肉，稱之為開年，親友之間開始走動，親朋見麵必先相互說一些吉利祝福的話，小戶人家登門返回主母家拜訪。後邊每天都有各種習俗，比如送門神迎新門神，第四天不許吃羊肉更不許宰羊，第五天迎灶神，大戶人家迎五神，這天開始小戶人家就已經開門營業。從第六天開始根據門戶大小逐步恢複正常，新年還在繼續，什麽送窮、撈魚、踏青、年例、皇會、開燈等等等等，直到第八天絕大部分人家才恢複正常。對小戶人家來講，新年幾乎就那麽一兩天，稍微強點的人家到第五天，大戶人家直至八天以後，超級大戶可到十五天之後，每天都有各自的習俗。
陳蘇丹一下也記不住這麽多習俗，百草堂不牽扯祭祖，但是同樣可以送神請神，診所地方過小，陳蘇丹表示明年以後在唐家寨按照完全習俗過。她一句話把紀綱南小軍等人嚇得不輕，原來不但是新年如此，平時的各種習俗同樣很多，如果完全按照習俗，恐怕一年中三百六十五天起碼超過二百五十天都有各自的講究，並且還有部分節日重合疊加，每個節日都按習俗過一下，唐家寨豈不是每天都在過節？
“過節還不好嗎？唐家寨兩千多號人，以後有可能更多，每天要有多少人過生日，到那個時候每個人都組織起來慶祝生日，順帶著過節不好嗎？”陳蘇丹作為百草堂主母，她說的話幾乎是板上釘釘，別人家的主母有沒有這個權利不清楚，唐豔紅知道百草堂的這個主母絕對說到做到。王仁智打小和兩位爺爺在農村生活，多少知道一些習俗，百草堂如今有這個實力，用什麽方式過新年對他來講本來無所謂，但是他清楚等到一定時間恐怕由不得自己，既然陳蘇丹熱衷依照習俗過新年，並且給百草堂所屬慶生日，有利於團結鼓勵大夥，他自然很擁護。
至於說明年新年怎麽過，距現在還有一年時間，這期間會發生什麽意外誰也不好說，但是陳蘇丹無疑給他提了個醒，新年前米廣全一定會去祭奠米彭輝。對於投入百草堂的米廣全，自己雖然用不著去其中吊唁，適當的關心非常必要，考慮到其他人缺乏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唯獨唐豔紅比較合適，於是派她代表百草堂去吊唁米彭輝。
王仁智自始至終很清楚，百草堂包括自己和陳蘇丹在內，把米廣全紀綱南小軍這些人全部都算在內，和周圍這些人沒啥區別。他現在不敢斷定其它各方勢力裏邊是否存在真正的人才，耿俊山曲一波兩人顯然比自己高出一籌，這是他在醫院見到的那些設備儀器後得出的結論，另外他們倆人背後的勢力始終令王仁智不安。自從到達這個世界，王仁智始終感覺生活在危險當中，威脅無時不在身邊，好不容易才踏實一點，必然會有新的事情令他擔憂。他如今奉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從米廣全身上他看見了所謂的靠家族血緣為紐帶結為的團體，同樣經不起利益的考驗，險些四分五裂。百草堂所屬就更不穩固，可以說他現在心裏可以完全放心的隻有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陳蘇丹，下來就是鄭媛媛，另外還有個商雅蘭值得信賴。剩下的人王仁智不是不信賴他們，是達不到信任陳蘇丹的程度，他之所以始終在試圖解放自己，是要盡快使自己快速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藐視一切，到那個時候，估計這些人對自己心銳誠服，絕不會存在一絲一毫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