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暢行無阻
在這之前耿曲兩人從未考慮過是否存在這個可能性，這時才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性，曲一波問劉向福道：“你算的對不對啊，我可是聽王醫生自己說過百草堂現在已經控製每天的接診人數，他那有這麽高的收入？”
耿俊山同樣也認為劉向福的數據不太對勁兒，這時也在一旁對他冷眼觀瞧，劉向福知道今天晚上表麵談的是張海潮的事情，實質上和王仁智脫不了幹係，所以他提前把百草堂的納稅記錄抄了一份。這時見兩個人都對自己有所質疑，於是把他抄寫的記錄拿出來遞給曲一波說道：“這絕錯不了，今天晚上談張海潮的事，少不了牽扯到王醫生，所以把有關百草堂的納稅記錄特意抄了一份帶過來。”劉向福雖然沒啥本事，但是他有個優點，善於察言觀色揣摩別人心理，特別聽話，否則的話襄平州州長也輪不到他頭上。
耿俊山和曲一波接過去後各自從最上邊抽出一張查看，很快餐桌上布滿了百草堂的納稅記錄，耿曲兩人先是從每個月匯總看起，發現確如劉向福所說。耿俊山不耐煩逐日逐條的詳查，對曲一波說道：“曲醫生你仔細看看有什麽問題，我晚上來時沒墊肚子，讓我趁機吃兩口。”曲一波嘴裏嗯嗯了兩聲算是回應他，非常認真的把所有數據對照核查了一遍，他也沒從中發現問題，曲一波把一遝記錄整理後遞給劉向福，眯縫著眼睛自言自語說道：“不對啊，王醫生說過他將來會關閉百草堂，現在就已經提前做準備，據我所知百草堂現在每天接診的患者確實比原來少一些，他親口告訴過我就在今年他會把人數控製在五六十人以內。糧店一年經營的在好也沒多點，何況現在才五個月時間，那就是他推出的新型藥品帶來的這部分收入？這種東西不是知根知底接觸過的又有誰敢信？銷量應該沒有多少，雖然價格低廉療效顯著很受歡迎，可畢竟推出時間短沒多少人知道。不否認百草堂的這些藥品經濟實惠，前途不可估量，可目前在襄平還有很多人不知道百草堂推出的這些藥品，靠患者間口口相傳，以襄平為中心向周圍輻射，這個過程不會太快，難道百草堂還有其它我們不知道的業務？”曲一波看似在自言自語，實際上是在給耿俊山提個醒，想想王仁智有沒有做見不得人的生意的跡象。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多年，耿俊山懂得曲一波給自己的暗示，耿俊山心裏暗罵：這是你曲一波的事，出問題了讓我多想想？看見劉向福手裏握著那遝百草堂納稅記錄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不由得嗬斥道：“就這破玩意你不知道看過多少遍，曲醫生剛剛才詳細研究過，你這是信不過他嗎？”他不好明著對曲一波表示不滿，借嗬斥劉向福惡心惡心他，這種勾心鬥角他們之間經常發生。。
豈知這一次曲一波沒和耿俊山計較，他也注意到了劉向福的異常，顧不上和耿俊山鬥嘴，劉向福仿佛沒聽見耿俊山的話一般，兀自盯著手裏的單據思考，這種情況在他們之間非常罕見。曲一波沒反擊自己，耿俊山意識到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相互之間鬥嘴的時間，也很知趣的把嘴閉上，他不相信劉向福能有啥新發現，要是有的話他等不到現在，早就搶著獻殷勤了。曲一波沒這樣認為，百草堂的稅是在城南區繳納，他知道劉向福自己從不親自辦理具體事情，他平時因為關注百草堂，所以在抽查時對有關百草堂的納稅檢查比較多，說不定猛然從中發現點端倪也不是沒有可能。
耿俊山剛剛說過要吃點東西，這時悶頭隻是個吃，曲一波百無聊賴一會端起酒盅呡一口，平時一口悶的小酒盅現在三四口才呡一盅。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耿俊山吃得已經不好意思了，曲一波也呡了五小盅酒，劉向福猛然間一拍大腿，把身旁的陪酒女郎嚇得一激靈。
劉向福沒理陪酒女郎，看著對麵麵帶疑惑的耿曲兩人說道：“我知道問題出自什麽地方了，嘿，真沒想到王醫生把我們險些都糊弄了。”說完話一邊起身嘴裏一邊說道：“曲醫生和耿少尉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們說過，王醫生有一次在聚賢閣招待過兩個來自遠方的客人？給人印象深刻的是其中有一個叫象人的武師？你們應該還有印象吧？”
這件事情耿曲兩人事後都聽說過，不過王仁智的客人第二天就一同離開襄平，他們沒見過這兩個人，劉向福把一遝記錄擱在兩人身前的餐桌上說道：“王醫生後來說過這兩人是他的生意夥伴，在那以後我也沒過在意，看了半天我終於想起來，王醫生把這兩個人送貨的稅繳納在城南區。人家是給百草堂送貨，自然是百草堂支付金幣，我們卻認為是百草堂的收入，裏外裏可不是差出幾十萬金幣，差點讓糊弄過去。”劉向福一臉得意之色，就如得到表揚後拚命搖尾巴的狗狗，討主人歡心。
劉向福說完後耿俊山問道：“你確定？”一般正常情況下納稅是在貨物產地上繳，或者是由處於主導地位一方確定，當然誰手裏擁有緊俏貨物自然擁有決定權。耿俊山提出質疑實屬比較正常，百草堂雖然生意做的遠，但是因為實力原因這方麵的話語權應該掌握在對方手裏，擁有象人這種武師的勢力應該很強大，最不行比百草堂應該高出很多。劉向福立馬說道：“絕對沒問題，你看看這裏，在看看這兒，還有這、這、這。”他把所有記錄攤開在餐桌上，一條條的指給耿俊山和曲一波兩人看。
曲一波麵部表情很平淡的問道：“你讓我們看的這些是什麽？”劉向福說道：“這些都是百草堂購買貨物時所支出的稅款，由於百草堂購買的貨物比較罕見，因此定價權被百草堂控製，稅自然也在城南區繳納。不過稍微有些奇怪的是，王醫生的這兩家合作夥伴無論是送來的貨還是從襄平進的返程貨物，兩次的稅但繳納在百草堂所在的城南區。”劉向福說完話後朝自己座位走去，在他背轉身的一刻，耿俊山和曲一波兩人相互之間點了點頭。
耿俊山和曲一波在聽了劉向福的話以後立馬聯想到昨天王仁智還和自己在角鬥場談這件事，他完全可以利用這些事情威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先不論他們雙方的稅由哪一方繳納，單單是把稅納在城南區這一項，每年給襄平州就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在座的三個人都清楚，百草堂的生意資金量大並且持久穩定。張海潮在王仁智撐腰下提出的門票分成方案，聽起來好像是獅子大張口，不過這看是對的誰，對張海潮他們這些人來說是不老少，可是在王仁智眼裏算不上啥。
回想起王仁智到襄平後的所作所為，大事小情他很少以自己的私利為主，尤其是在城南區改造這件事情上，在自身資金短缺的時候不顧自己利益帶頭投資改造基金。截止目前為止，不計城南區改造項目，僅僅是王仁智的百草堂及其於百草堂相關的項目，為襄平貢獻稅收合計超過十萬金幣，僅次於耿俊山的店鋪和曲一波的醫院。
現在隻不過是五月底，距年底還有半年時間，很難預料到年底時百草堂會到什麽地步，說不定會超越他們成為襄平納稅第一大戶，因為自從百草堂出現後，幾乎是跳躍性的發展。現在劉向福出示的數據，證明王仁智把襄平州的利益與百草堂等同看待，耿曲兩人判斷他很有可能主動承擔外購貨物時的稅。
弄清楚這些事情後，張海潮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發生了，劉向福不但派人聯係他出麵組織晚會，並且答應他的條件給他分兩成門票收入。當天晚上劉向福離開後，耿俊山和曲一波兩人破天荒的沒留陪酒女郎陪宿，兩個人之後又單獨在一起聊了大半夜，在如何對待王仁智的問題上達成一致，今後在襄平絕不與王仁智發生摩擦，並且對他的任何事情不加幹涉。
王仁智在同古浩成象人商議由這兩家提供藥材時考慮到他們不好定價，又因藥材品級殘差不齊，因此才確定等藥材到貨時按質論價。他的本意是朋友之間做生意各不虧欠，實質上他已經吃了虧，因為本應由對方在當地納的稅現在卻由他在襄平繳納，他也實在是迫於形勢的無奈之舉。殊不知此舉被古浩成等視為夠朋友的表現，本來百分之三的稅算比較公道，可采集藥材的成本極低，因此百分之三的稅對他們也就顯得無關痛癢。出於檢驗藥材品級的需要，每次交易的最終價格都是到貨後確定，因此稅也由百草堂方麵承擔，純屬意外的獲得這兩家一致好評。沒想到這次在三方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王仁智又因為這件事被耿曲兩人誤認為他這是為襄平州牟利，他自己還不知道，這個意外事件令他已經在襄平州範圍內暢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