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低價貨
王仁智本就忙的不可開交，因為嚐到甜頭，所以古浩成等運送藥材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不過現在已經用不著古浩成這類重要人物親自出馬，一個普通管事就能勝任。按說藥材資源豐富是件對百草堂非常有利的好事，可是由於中成藥的銷路還僅限於襄平及其周邊，稍遠的地方還未接受這種新產品，意外的出現庫存壓力過大這個新問題。唐豔紅意外從送貨者嘴裏得到一個消息，今年西部地區出現大麵積長時間非常嚴重的旱災，嘴上說是給百草堂運送藥材，其實是販運糧食捎帶把藥材運送給百草堂。白曉麗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暗自高興，張海潮這次外出攜帶的貨物全部是糧食，自然而然的得到一筆意外收獲，與糧食價格如蹺蹺板一樣成反比的皮毛製品及其人口價格自然下行，裏外裏的總利潤應該增加不少。
自從百草堂在襄平異軍突起之後，張海潮就刻意交好王仁智，去年秋天就把白曉麗留在襄平，新年後外出又沒讓白曉麗隨行。張海潮把白曉麗留在襄平對百草堂幫助很大，如果說唐豔紅是百草堂的大管家，那白曉麗就是個小管家，唐豔紅早就已經把日常生活所需采購大權交給白曉麗，由她每天自行才買。白曉麗不但否則百草堂的日常生活，整個百草堂平時吃喝等也不要其他人操心，她帶領糧店的人把百草堂所有雜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陳蘇丹因此給白曉麗雙份報酬，感謝她為百草堂所付出的辛勞。
五月中旬，張海潮帶領車隊終於回到襄平，確如白曉麗預料，這次外出截止目前為止非常順利，由於幹旱影響，又地處偏遠地區，據說糧食價格上漲幅度高達百分之十五。白曉麗回去時仿佛進入女兒國，滿院子鶯鶯燕燕的全是中年女子，頓時令她心情就是一沉，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好，張海潮這次進的這批貨很可能砸在手裏。張海潮在外不清楚襄平市場情況，白曉麗始終身在襄平對市場很清楚，襄平市場由於耿曲兩人打壓米家需要，故意插手幹擾，因此本就比較緊缺的少男少女更是緊俏，市麵上一露麵即被被搶購。米家為了籌集資金，低價變賣資產，各方勢力競相壓價競爭，因此造成與其相關的大路貨價格一路走低，張海潮進的這種貨更是無人問津。
人口市場上最為搶手的無疑為排名前十的強力武師，起步就是五千金幣之上，甚至過萬金幣，基本上處於無價無市狀態，如象人那般的更是搶手。這些搶手貨哪怕是拍賣場也見不到，一旦出現往往是一些超級勢力通過私下聚會，供求雙方以及武師本人當場商談雙向選擇，武師本人在其中起主導作用。第二檔次的是普通武師，其身價少有超過五千金幣以上，也不會低於兩千金幣，在市場很罕見，大多以拍賣的方式轉讓，這兩類是因為武師本人於所屬勢力產生較大矛盾後無法繼續共處才偶爾出現。第三檔次的是武士和擁有一技之長之人，價格大多在一千五百金幣至三千金幣之間，市場上不太常見屬於搶手貨，大多以拍賣方式轉讓成交。
剩下的就是普通勞動力，這裏邊身價較高的是哪些生過孩子的婦女，由於出生率很低，所以這類貨物大多在一千二百五十金幣左右。一個強壯的勞動力和漂亮的少女身價大致相當，一個是勞作的需要，另外一個的出路是成為妾室或者是送禮需要，這兩類在市場上較為搶手。普通勞動力與普通少女身價大致相同，比起少男身價稍高，還有一些好吃懶做及其歪瓜裂棗等等，這些人之間身價沒有明顯差別，視市場情況而定，不過大部分時間在一千金幣以上。最低廉的就是張海潮這次帶回來的這種貨色，一般情況下身價在七八百金幣左右，哪怕是極品的漂亮美女也屬於沒人要的破爛貨，如同不會下蛋的母雞，白曉麗不明白張海潮為何弄回來這麽一堆貨。
張海潮的生意已經連續四年不景氣，經營狀態每況日下，不是維持保本就是略有虧空，長期坐吃山空的後果是如今每次外出因資金短缺周轉不靈，都必須要借高利貸。正是因為如此，熟悉襄平市場現狀的白曉麗很清楚這批貨很難在短時間內出手變現，不知道其他人等不等得起，白曉麗清楚張海潮等不起。張海潮的絕大部分資金來自高利貸，所進的貨必須盡快變現還貸，否則的話如果不能按期還款，額外增加利息負擔還是小事情，關鍵問題是失信於人，今後借款時所麵臨各種苛刻的附加條件以及一倍以上的利息。
張海潮的生意這幾年每況日下，店鋪本就已經入不敷出，經不起大一的波折，白曉麗意識到這次如果處置不當的話，很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災難中。情急之下白曉麗匆忙間趕到張海潮房間，顧不上敲門請示就準備伸手推門，聽見裏邊傳出張海潮的聲音：“難道再沒有其它辦法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我們有多重要，沒有她的話我們這個家恐怕早就隻撐不住垮了，還能維持到今天？”白曉麗一聽頓時呆在原地，張海潮話裏的那個她指的無疑就是自己，這兩人分明是在打著把自己送人的主意。
一個女人的聲音道：“老爺你憑良心說，自從她到我們家以後，老爺是不是非常寵她，我從未刁難過她吧？家裏的大事小情是不是我們仨在一起商議？我也不想這樣，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給老爺出這個餿主意。”張海潮道：“你給我點時間了解了解情況，事情是不是你說的這麽嚴重，另外讓我想想，還有沒有其它辦法。”看來襄平的情況張海潮已經知曉，隻是暫時還未完全相信，如果真是非常嚴重的話，聽他剛才的口氣有把白曉麗送人的意思。
“哎呀老爺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時間了解情況？宜早不宜遲，你快點做決定吧，晚了的話恐怕送人都沒人收，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白曉麗一聽，顧不得考慮自己被懲罰，推門進去撲通跪在兩人麵前哭求道：“求老爺可憐我多年以來任勞任怨，從沒有做錯過什麽的情分上不要把我送人，隻要讓我留下我情願做牛做馬報答老爺和姐姐的恩情。”
張海潮對白曉麗十分寵溺，一來她非常漂亮身材極佳，屬於是個男人就迫切想要得到的尤物，二來她有一身柔術技藝，是個賺錢的工具。三一個是白曉麗比起張海潮夫婦有頭腦，家裏的大部分決策來自於她的提議，張海潮怕失去白曉麗以後遇事拿不定主意，或者決策失誤造成重大損失甚至敗家，因此遲遲不肯最後決定。張海潮麵色蒼白正進退兩難，冷不防白曉麗出現在麵前，他老婆搶先說道：“老爺現在是自身難保，那還顧得上你？”
不見白曉麗還好，張海潮一見白曉麗更是難舍，他現在確實快要自身難保，想到即將失去白曉麗這個尤物，頓時把怒火衝老婆就是一通怒吼：“滾滾滾，什麽叫我也自身難保，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欠收拾的東西。”張海潮這次外出非常順利，來回路途上也一帆風順，不料因為決策失誤剛進門就一盆冷水迎頭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因為旱災的原因，當地糧價上漲，對應的人口價格有所下降，其中降幅最大的就是這種少有人問津不能生養的婦人，與往常相比降幅達到百分之二十。
人口市場上有個不成文的習俗，無論是買或者賣很少有本地人留在本地，所以才產生大量人口販子，真正人口價格各地相差幅度並不大。去年皮毛生意疲軟，張海潮因此資金緊張，這次離開襄平時借了十萬金幣的高利貸，自己又東拚西湊籌集了七萬金幣，發誓大幹一場挽回去年因皮毛滯銷造成的頹勢。張海潮起初一切異常順利，一路上沒出任何問題順利抵達目的地，販運的貨不但出手順暢而且售價同往年相比高出百分之十五，兆頭相當好。返程進貨時張海潮考慮到家裏皮毛製品庫存較大，更關鍵的是因天災原因影響當地人口價格跌幅達到兩成之多，特別是少有人問津的婦人更是比往常低了三到四成。
這些婦人雖然不能生養，但是作為一個普通勞動力不成問題，更何況有些缺少婦人的人家需要補充，他們出於安撫男勞的需要，不在乎這些婦人能否生養。這類婦人在襄平市場一般為七到八百金幣左右，人口販子大多以低於市場價一到兩成的價格收購，也就是六至七百金幣，張海潮每年時刻關注價格走勢。這時在災害影響下，皮毛人口價格同時走低，可供他有多重選擇，除了武士和武師以外，他可隨意挑選貨物。車隊裏的人按照各自需要挑選看好的貨物，張海潮貪圖便宜一口氣全部選擇了無人問津的低價貨，這種貨哪怕在襄平也不是那麽容易出手。張海潮打的如意算盤是回到襄平後先以低價出手一部分，等到籌集齊高利貸的十萬金幣後再隨行就市慢慢賺取高額利潤，他不相信以腰斬的低價進的貨會座在手裏積壓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