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事實勝於雄辯
葉選龍萬萬料不到王仁智竟然允許自己去和那些人賭，他不是不清楚自己今天是第一次到逍遙樓，那五個在這賭輸贏的恐怕經常玩這種釣人魚的遊戲，那是人家的對手。原本他見鄭媛媛開口推辭，自己才加入百草堂不清楚是真是假，初來乍到還是謹慎起見，主人放手讓自己去賭，他覺得不賭先試探一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征得王仁智允許後，葉選龍又再次邀請鄭媛媛和自己一起去玩玩，鄭媛媛給他翻了個白眼，如果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的話恐怕鄭媛媛的難聽話就會說出口。
葉選龍離開後王仁智對鄭媛媛道：“媛媛是你主動提出要求到逍遙樓來，你哪怕不去玩到處是不是應該走走去？”王仁智不是攆她走，而是希望鄭媛媛到處多看看，畢竟眼見為實誰知道眼前這小子是不是個油條。鄭媛媛比王仁智更是一根筋，她因為無數次的聽到煉獄，一時心動對王仁智提出進來參觀，葉選龍沾光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這時她已經清楚逍遙樓如同一個銷金窟，喝壺茶就是幾十金幣，其它項目豈不是更邪乎，她現在恨不得踹葉選龍兩腳。鄭媛媛心裏沒底，坐著喝茶開銷不菲，她第一次聽說時間還要收金幣的事情，有心四下去轉轉，又怕看見啥不該看的害王仁智破費，說出來又怕丟人鬧笑話，所以鄭媛媛忍住好奇心說道：“這該看的不是都看得見嗎？主人老爺不去我就在這陪著主人老爺。”王仁智聽得出鄭媛媛有到處看看的願望，可是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說是眼見為實，但聽聽這個長期在逍遙樓生活非常熟悉的男子介紹可能比自己看獲得消息更多。
逍遙樓的小茶壺也忒小了點，轉瞬又是一壺，鄭媛媛不等王仁智發話吩咐男子上茶，男子借王仁智同情心泛濫以哀求的口氣說道：“大爺可否換一批桌椅？順便換壺新茶？”自從坐下後已經喝下去四壺茶，哪怕茶壺很小，時間也短不到哪裏去，期間這五個人自始至終一動不動，猶如一套木質桌椅板凳，也是時間該讓他們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了，王仁智起身點點頭示意可以換茶。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鄭媛媛直接拿出十五個代用幣遞給男子，讓他過去安排上茶，剛才是她發善心多要了五個釣餌，這次她不敢再擅作主張。想不到男子卻告訴她不夠，鄭媛媛立馬愣在原地，這價漲得也忒有點快了吧，經男子解釋後她才明白，原來每添加一壺茶水的同時獎賞人形桌椅一粒釣餌。
明白原委後鄭媛媛補足代用幣打發男子上茶，她和王仁智站在露台上看下邊的比賽，在剛才聊天過程中眼見下邊的比賽進行過幾輪，這些人顯然也在賭博，因為在上邊看見每輪結束後下邊一群人相互之間這交接代用幣。男子把茶水送來後站在兩人身後，這時底下正在準備下一場比賽，三套人與車已經準備出發，另外一群人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估計是在相互之間下注。男子現在已經明白王仁智確實是第一次來逍遙樓，對啥都好奇感興趣，主動在他身後介紹道：“下邊第一層門檻最低，但是平時也最為熱鬧，下午逍遙樓包括你們三位大爺一共將近三十個大爺，我們這層有八位大爺，二層隻有兩位大爺，剩下的全部在底下。我看大爺好像初次到逍遙樓消遣，因此提醒大爺，大爺如果下去玩的話，千萬不敢像在三層一樣憐惜那些殘疾牛馬，大爺給喂的越多這些牛馬越缺乏動力，另外也不可三人同時下注，哪怕感覺非常有把握也不要同時下注。”男子是因為看見代用幣由王仁智一個人掌管，所以才刻意提醒他。
王仁智聽得出他前邊的話是在告訴自己來逍遙樓的人員大概分布情況，可是後邊的話他聽的越發迷糊，於是他用目光詢問男子在是為什麽，希望他詳細說說。正在這時下邊新的比賽已經開始進行，男子看見後對王仁智道：“請大爺注意觀察。”隻見下邊三個赤身裸體的人四肢著地快速爬行，沒人身上如同牛馬一樣拴著繩索牽引後邊小平板車，車上除了坐著個人以外好像放著一些物品，剩下的人在一旁呐喊加油。王仁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啥名堂，他心裏明白這個男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提醒自己，下邊一定有什麽講究，當他把目光轉向男子時，男子說道：“大爺看見了嗎？三輛車上不但有人而且還有東西，那些東西有兩個目的，一是為公平起見按照三個拉車者的體重配比，達到不偏不倚的目的。二來是為了防止拉車者為了獲得獎勵免受懲罰，瘋狂之下不顧一切追求速度，或者在受到鞭笞時失速，這些配重之物必然會跌倒，這也是最後衡量名次的標準之一，並不是速度最快者就取得第一名。”說到這裏男子打住給王仁智觀察的時間，王仁智納悶，這些好像和剛才他提醒自己的也不太沾邊。
稍微等了一會，男子才開口道：“下邊下注不是賭誰第一，而是賭前三名的順序，現在隻有三輛車還好一點，最多的時候有過十二輛車。玩這項遊戲的大爺哪一個都是想贏不願意輸，正常情況下是聽天由命很難預料最終排序，大爺看見車上的人了吧，他們的目的是想操縱最終排序。大爺您想一想，如果讓這三個人知道你們仨都在玩，能讓你們猜中嗎？坑別人隻是一份，坑到你們就是三份，你們絕對是所有人重點照顧的對象，因此誰都有可能中唯獨你們仨無論如何也中不了。當然他們也不會完全掌控最後順序，一次有三輛車也好，十二輛車也罷，第一名會得到一粒饃饃的獎勵，最後一名會遭到抽一荊條的懲罰。逍遙樓裏的人不怕體罰，他們對體罰已經比較麻木，但是這一粒饃饃絕對值得爭奪，大爺提前給他們喂食，就使他們失去爭奪這粒饃饃的權利，這是我勸大爺不能像對待上邊這些人一樣的原因，因為沒有動力他們寧願忍受一荊條抽打也不去爭第一。”這都說了些啥亂七八糟的，王仁智對這種偶然性很大的遊戲絕不染指，對於他的好心提醒心存感激，考慮到他陪自己這麽長時間，光顧說話也沒給他點打賞，於是賞給他一杯茶水。
麵對王仁智的獎賞，男子點頭哈腰的非常感謝，可是他卻不敢接受，否則的話將會受到懲罰，王仁智隻好讓鄭媛媛給他五個代用幣，是喝水還是吃饃饃由他自己，男子又一次千恩萬謝。這時王仁智已經明白進逍遙樓為什麽要兌換代用幣，偶爾給這些囚犯打賞，無論是飲水還是饃饃或者是代用幣，這些囚犯即使很容易離開逍遙樓，代用幣不是金幣，離開逍遙樓啥作用不起，這也是一種控製手段。
男子沒兩分鍾就重新回來，他再次給王仁智鞠躬感謝，然後拿出三個代用幣說道：“剛剛就喝了兩份水，現在我還不餓，大爺的這三個饃饃等關鍵的時候再吃，真是太感謝大爺了。”王仁智聽到後對他說道：“我看你對這裏非常熟悉，又可以在外邊等著接待客人，應該比這些人地位高一點吧？”說話時王仁智指了指麵前趴在地上的人。
男子聽到後先是一陣苦笑，然後說道：“承大爺高看，逍遙樓裏最後所有人都一樣，我和他們沒啥兩樣，對於我們這些調教後完全合格的人，逍遙樓才放我們外出等候接待客人。大爺您想想看，偌大個逍遙樓隻有兩個管理人員，指望這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哪怕是采購逍遙樓所需也夠這兩人忙一陣，誰願意留在這？哪怕是調教合格的人，也同樣渴望離開逍遙樓。真正能熬到最後離開逍遙樓的不是沒有，隻是很少而已，一年估計不會超過三個人，剩下苦熬的人沒有誰敢私自偷跑，身邊的人就盼著誰膽大逃跑，抓回來立功吃一個月的飽飯沒問題，當然也不完全是為立功，而是連坐的懲罰沒幾個人受得了。”說到這裏男子指了指牆邊哪一排人道：“大爺看見了嗎？大爺下午就用了十個人，哪十個人已經下到底下一層，等到我伺候完大爺，我也會在這些人後邊排隊，包括外邊迎客的在內，全部在各個地方輪換。”
說到這鄭媛媛突然插話道：“那如果我進來後假裝非常老實，等輪到我輪換到外邊時不時很容易逃跑嗎？”男子聽到後輕蔑的一笑道：“少奶奶那豈不是美死你了，誰都不傻，即使是已經被調教的服服帖帖後，同樣不會放鬆警惕，他必須先在一層和二層輪換，等到徹底把他磨練完全成功後才會放心的擱到三層和外邊輪換，據傳逍遙樓從未有過調教成功者私自逃離。”王仁智進入逍遙樓以後到現在還沒見識過慘無人道的事情，沒感覺到這個所謂的煉獄有多麽可怕。他始終不認可該男子所說的饑餓、斷水等調教方法，認為沒那麽邪乎，直到這時聽見男子說逍遙樓調教成功後無一人有勇氣私逃，王仁智才稍微有所改變，畢竟事實勝於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