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紀綱
在陳蘇丹的提醒之下，王仁智意識到由於同米家這一戰事發太過突然，意外的獲得勞動力，自己原來的計劃已被迫提前，不僅僅是需要考慮提供這一百多人的生活起居問題。當初對於待開發荒地隻是有個大致規劃，如今既然已經步入具體實施階段，就必須認真細致的製定詳細方案，前期設計及其重要，來不得半點馬虎。這些人到來以後不是遊山玩水而是要給他們安排事做，相應的配套工器具自然少不了，不能讓人家隻用雙手幹活，具體需要何種工器具，這一點王仁智真是一點不清楚。蛇無頭不行，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今後王仁智麵臨兩線作戰，並且重心將會從百草堂逐步轉移，沒個有能力的具體人員負責真不行。
方案王仁智自己就可以修訂，不要他人幫助，人員安置目前隻能先按照陳蘇丹的建議，創業初期吃點苦頭在所難免，這些人今後將是自己的中堅力量，大浪淘沙經此事算是對他們的一個考驗。對於工器具百草堂內有現成的胡秀英姐妹，她們本就出身於工匠世家，會不會操作是一回事，主要是工具器械對她們並不陌生，采購地點她們應該很清楚具體位置。對於未來工地的負責人選，王人智在看到愁眉苦臉的米彭輝時就有了主意，他上次在市場當中見過的紀綱就認為是個不錯的人選，此人能說會道非常圓滑，絕對善於揣摩他人心理，是個比較合適的奴才。
看看時間還來得及，王仁智對陳蘇丹說道：“蘇丹這裏有我盯著，具體的事豔紅姐姐操心，你就用不著在這耗，你去把白曉麗找過來，然後帶著大夥趕快抓緊時間去采購物資。你們先去多弄些好馬車輛，越多越好不要心疼金幣，這些早晚都要用得上，不過必須把握一點，撿質量好的買。然後把車輛分為兩部分，你和繡花姐妹一起去采購工具器械，有多少算多少，把車輛裝滿為原則，白曉麗領著周欣妍她們去采購生活用品，原則上和你們一樣，雅蘭就留在百草堂，省得突然間有點事沒人。”畢竟今天這算是一件大事，誰也無法預料有沒有突發情況，王仁智這才把商雅蘭留在身邊，外出采購的人有了車輛後不存在裝卸，賣方自會裝車，回到百草堂糧店還有人幫忙。
陳蘇丹答應後帶著一群人離開，百草堂方麵隻剩下以王仁智為首的三個人，整個過程楊宏達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金幣多也沒見過誰這麽大的手筆。他陪著笑臉道：“王醫生這是就著手開始開發荒地了嗎？不知道王醫生最後打算在那投入多少人力，據我所知那塊地得有四到五萬畝，如果全部成功的話起碼得兩萬多勞動力，這在襄平還沒有那方勢力擁有這麽多人，王醫生真是有雄心壯誌啊。”
季新國在一旁道：“你剛才沒聽王醫生說的話嗎？我看王醫生這是要在哪裏建立一個新的村莊，是不是啊王醫生？”
王仁智還真有這個打算，哪裏地處偏僻完全可以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立王國，不過那是長遠規劃，目前暫時不在議事日程中，他對這倆人說道：“萬事都是從點滴開始，今後的事情誰也不好預測，別說兩萬人，百草堂現在才十個人，離兩萬人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等到有了一千人你們說有資格考慮兩萬人嗎？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至於最終走到哪一步，我也弄不清楚。季家主說我有雄心壯誌，難道你沒有嗎？有點追求應該是正常的吧？米家主如果不是追求發展怎麽會和百草堂發生衝突，你們倆不是也參與了嗎？不然現在為何出現在百草堂。”王仁智順帶把這倆人損了一句，自己忙的不得了，那有功夫同這倆磨嘴皮子。
把這倆懟回去之後，王仁智對米彭輝說道：“米家主你就讓豔紅姐姐按賬冊慢慢查，你也用不著守在旁邊，過來我們喝杯茶幾個人聊聊天，你也休息休息。”
米彭輝正因為插不上手沒事幹閑得難受，唐豔紅正在對照賬冊查看賣身契，其中有一部分原數米家子侄的人目前還屬自由身，並沒有賣身契。唐豔紅分門別類按照有無賣身契，男女性別區分，一一對照歸納整理，將其分別歸置後等待最後雙方確認，因此米彭輝站在對麵無事可做很是不舒服。
聽見王仁智邀請後米彭輝如同大赦般立馬離開唐豔紅麵前的辦公桌來到王仁智麵前，商雅蘭給他們四個人搬好桌椅，又沏一壺茶給他們放在桌上，然後擺上四套茶具。三人站在王仁智麵前沒一個主動坐下，今天他們是以戰敗者的身份來百草堂乞求解決問題，哪有膽同王仁智坐在一張桌上？
王仁智招呼後三人才同他坐在一起，說是聊天實際上是如同問答遊戲一般，王仁智分別向三人問話，然後三人一一回答，顯然他們怕這又是王仁智在給他們下套。對於王仁智來講，這不但是在通過聊天弄清楚他們三家的關係親密程度，並且也是他了解這個社會的時機，目前許多東西對他還比較陌生。
聊著聊著王仁智就故意把話題引導到米家的人口市場，說到這個市場確實是米家的驕傲，哪怕是此時此刻米彭輝談及當年米家做出這個非常英明的抉擇時同樣神采飛揚。當年米家決定建立這個人口市場，為此舍棄襄平城區三個地方的店麵，不惜出售部分資產籌集資金，合全部力量才得以高價買下位於偏僻小巷子的民居改造成為人口市場，此事曾經在襄平引起轟動。以後的事實證明米家當初的決策非常正確，不但從這個人口市場獲得大量利潤，而且從其中獲得許多免費勞動力，米家也就是從哪個時候才從一個普通小家逐漸成長為一個大家族。
米彭輝談起家族驕傲，興奮得眉飛色舞，把人口市場介紹的非常詳細，這些事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和王仁智又已經談妥不會搶這個市場，因此他談起來也毫無顧慮。王仁智從米彭輝的談話中了解到人口市場如今的負責人是由米彭輝一個親弟弟管理，平日裏米彭輝本人大部分時間不在襄平城區居住，而是待在鄉下老宅，哪裏才是米家根本所在。王仁智看中的紀綱在市場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他連一個小頭目都不是，米彭輝點了幾個頭目裏邊沒有他的名字，王仁智估計自己得到他應該沒有困難。
王仁智沒敢直截了當的向米彭輝提出希望得到紀綱，他怕目的太過明確對方不給放人，雖然他估計米彭輝如今恐怕沒這個膽量，但是小心一點為好。說來也巧，恰好這時唐豔紅統計完畢，她過來告訴米彭輝，米家適合條件的人員共有一百二十多個，按折扣後計算將近十萬金幣，隻差兩千四百金幣就是十萬，讓米彭輝確認後按照名冊把人送過來，並且補全賣身契。
唐豔紅統計出的數據米彭輝在來百草堂以前就已經知曉，他今天隻不過過來做做樣子，他也沒指望王仁智發慈悲免掉這兩千多零頭。所以他聽到唐豔紅的話以後沒覺得意外，看王仁智沒表態於是主動說道：“王醫生人我明天就可以送過來，賣身契我來的時候也已經帶過來許多空白賣身契，人送到後隻需簽名畫押完成最後手續，這些空白賣身契全部提前納過稅。剩餘的金幣應該是二十萬零兩千四百，這二十萬金幣也已經在補充協議上寫明，是米家按照月息百分之四從百草堂所貸，比照正常借貸利生利。在歸還全部本息之前，米家自願將人口市場以及鄉下果園地契抵押在百草堂，同時未來家主夫婦作為人質抵押給百草堂，以三個月為期，逾期後的懲罰都在協議中寫的清清楚楚。”
王仁智後邊的話沒聽清楚，他這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還欠自己兩千四百金幣，這真是瞌睡來了遞個枕頭，想什麽就來什麽，這不是剛好用這兩千多金幣換紀綱嗎，米彭輝沒提他主動提起來說道：“米家主還剩兩千四百金幣的零頭你打算如何怎麽辦？”
米彭輝早已做好準備，聽王仁智一提他馬上說道：“王醫生我也怕出現零頭，所以來的時候我讓人帶了些金幣，要不然我現在把零頭就給你結清？”米彭輝這是早就算計好的，真讓他多拿他也拿不出。
王仁智聽他說完後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好似生怕被米彭輝賺了這兩千四百金幣的便宜，他故意對唐豔紅說道：“既然米家主恰好有這兩千多金幣，那豔紅姐姐你就清點一下。”然後他又不等任何人說話急忙對米彭輝說道：“哎呀也用不著這麽麻煩，米家主你們家不是有人口市場嗎？金幣點來點去麻煩，讓耿少尉和曲醫生知道你還給我部分金幣，他們倆說不定又會找你違約的麻煩，我看我吃點虧，從你那個市場給我選人，合不合乎條件那倆又不知道，米家主你看如何？”
人口市場的具體情況米彭輝不清楚，不過王仁智既然這樣要求，他自然求之不得，米家從今往後恐怕很難獲得金幣，變賣家產所得的所有金幣必須全部四處購買合乎條件的勞動力，不然的話僅是利息就可把米家壓垮。這二十萬金幣的利息比高利貸還高利貸，足足是高利貸的四倍，拖的時間還敢長？他連忙把頭點的雞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