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碟
流星向來不是個好兆頭又是在這敏感時期,這還讓王仁智如何能睡得下去,於是起身悄悄到院壩中,聽了聽兩位老爺子的動靜,沒覺出有什麽異常,正準備回去繼續睡,聽見王光文的聲音從房間中響起:“是三兒在外邊吧?睡不著進來陪爺爺聊聊天。”
王仁智進去後才看見原來馮良海也在,兩位老人原來也沒睡,正在一起摸黑聊天,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便坐下陪老人一起聊了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重新回去休息,這才放下一顆懸在半空的心。
萬萬也想不到這是他最後一次陪伴老人,也是王仁智與老人最後的永訣,第二天一早兩位老人再也沒有起床,雙雙撒手西歸,原來真是應驗預感出事了。王仁智悲痛萬分異常痛苦,自己本有機會在老人彌留之際陪伴送別,送他們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可上天明明已經有預感提示自己卻錯失過去,痛失最後一個盡孝時機,為此王仁智傷心萬分痛哭失聲。
百歲老人去世作為家人子侄雖也悲痛,但在任何地方這種喪事也算是喜喪,人生總是要經曆這樣的生離死別,後事還是同樣要操辦,眾人中哪怕年紀小點的也不止一次經曆過這類事情,知道現在暫時還不是傷心痛苦的時候,加之兩位老人也不是普通人,都是享受省級待遇的離休老幹部,於公於私他們都必須將老人的後事安排妥當,有許多事需要抓緊時間。
商量後事少不了王仁智及長期和老人居住在一起的這對夫婦,他們三在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陪伴著老人,所以這三人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人。王仁智是最後一個到場,等到他過來時前麵這些人已經將預備通知的政府機關單位統計完畢,正在統計好友及下屬親朋,當然所謂的好友和下屬指的是他們的後人。
王仁智還處於渾渾噩噩悲痛當中,眾人一番勸導他才稍微有點清醒,隻是在一旁沒有插話靜靜的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直到過了很久直到有人喚他才注意到這幾個人在幹什麽。賀兆華認為他是悲傷過度才如此,心痛的勸道:“三兒,失去兩位爺爺我們也和你一樣痛苦,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現在應該安排爺爺的後事要緊,兩位爺爺也不是普通人,他們的身後事是大事不能馬虎,爺爺最喜歡你,你也非常替爺爺爭氣沒有辜負爺爺的期望······”
賀兆華話還沒說完王仁智就抬起手打斷她說道:“媽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在考慮爺爺昨天夜裏和我說過的話。”說完將昨天深夜的事情給大家講述了一遍。
賀兆華等這才知道昨天夜裏發生的事,夜裏他們聊的大多是些陳年往事,王仁智因為年輕缺乏生活經驗,當時沒有品味出聊天內容中的含義,以為是老年人喜歡懷舊就沒有加以警惕,剛才清醒後細細回憶後才發覺老人已經將臨終遺言交代給自己。他正痛恨自己當時大意疏忽時被賀兆華從中打斷,這才想到告訴大家,老人遺言主要隻有兩個主要內容,一是後事從簡不必驚動其它單位和個人,就由他們這些子侄孫兒簡單操辦,二是希望今後這些人精誠團結,無論何時處於何種地位,都以振興發揚傳承中醫和武術這兩項中華民族的瑰寶為己任,將這兩項瑰寶發揚光大。
有了逝者的遺言,無論眾人內心再怎麽過意不去,感情上無法接受,還是必須遵從老人遺願,並且還要強行壓製自身悲痛給其他人做通思想工作,心不甘情不願情況下眾人與四裏八鄉自發趕來的山民一起僅用三天時間就料理完兩位革命老人的後事,對這樣的革命前輩來說後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婚喪嫁娶蓋房搬遷無論對任何人家都算是件大事,事前的準備事後的完善事無巨細隻是早和晚的區別,該過的事還是必須要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或多或少都會對經曆的家庭和相關之人產生一些變化。
王國鵬等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也不能長時間為老人守孝,老人的身後事雖然算辦完了,他們作為晚輩的還是要給相關單位通知,許多故友後代也要在適當的時機通知一下,都不能長時間留在這。以王國鵬為首當天晚上在一起商議,很快眾人就商議出今後每逢老人忌日以及節假日清明十月初一等等,有時間的話一起相約回來相聚,即可以祭祀懷念老人同時也可以交流切磋,遵從老人的遺願。
賀兆華還操心王仁智,她的這個小兒子自小到大很少和他們一家在一起生活,哪怕現如今他已經完全具備獨立生活能力現在她還是想要王仁智隨她一起回京城生活:“三兒,你今後有什麽打算?要不然你就和我們一起走?”麵目中透出濃濃的慈母情。
王仁智看看賀兆華又看了看王國鵬,心裏明白他們所期望的是什麽,不過他還是拒絕道:“我準備先留在這裏給兩位爺爺守孝,這期間順便再建一個沼氣池,方便大哥大嫂留在這裏生活,然後我繼續學習,增強寫作能力。”王仁智有著他長遠的計劃,準備將自己從爺爺那裏所學及自己總結出的經驗寫作歸納成書,便於更多的人學習中華武術及中醫,光大這兩項民族瑰寶,更好的完成爺爺的遺願。
知子莫若父,王國鵬心痛的看著這個小兒子,他心裏非常清楚,王仁智確實非常有天賦,可如果要將自己所學總結成書難度不比當初學習小,不然的話中華武術中醫這兩項瑰寶傳承就不會越來越沒落。一代一代的傳承無論是各門各派無不留存各自典籍,或者是一代代口口相傳,可在這個過程中總是因為師承弟子天賦等等原因,沒有完整的發揚光大,王仁智給自己加的負擔過重,他生怕王仁智擔負不起將其壓垮。
無論如何王國鵬還是希望王仁智與自己一起回京城生活,即能一家團圓又能相互照料,當然其他人也希望王仁智能夠去自己所在的城市生活。王仁智沒有選擇去京城和家人團聚,雖然那還有哥哥姐姐及二哥程海城一家,他最終選擇去西安,那裏除了五哥一家外還有七哥魯俊輝和九哥魏新天兩家人,對於這個結果,老六曆文瑞當然不願意,特別是曆慧穎意見特別大,口口聲聲表示要和王仁智這個小叔斷交,不過誰也無法改變王仁智的決定,四個月後他離開家鄉奔赴西安求學深造。
一年半以後的開學季,王仁智已經在西安生活了整整一個年頭,當初他一一將大家送別後,又與柳成陽夫婦一起留在山上生活了三個多月,期間玉婷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嬰,然後他將自己原來的車留給薑鐵軍,方便今後薑鐵軍替他接送回來的人,這才和柳成陽夫婦一起趕回西安。如今的王仁智擁有許多身份,陝西省保健委的專家、醫學院體院的進修生兼校醫、中醫院的研究生導師、中醫協會理事、武術協會副會長等等,忙的他每天腳不沾地。
體院校花陳蘇丹今天格外興奮,因為一早出門時從姥姥那獲準今天可以不按時回家吃晚飯,可以和幾個女同學聚餐,因為爸爸媽媽一個是警察一個是歌舞團舞蹈演員因工作性質時常不按時歸家,所以陳蘇丹自小到大都和姥姥在一起生活,對她要求非常嚴,今天算姥姥格外開恩。
過於興奮的陳蘇丹樂極生悲,剛剛從校門口出來低著頭推著自行車快速上車,誰曉得恰好撞到前麵一輛三輪車上,連人帶車摔倒在地。爬起來一看,三輪車周圍還沒個人,看看自己倒是沒受什麽傷,倒黴的是身上的衣服沾滿了髒灰,氣的她禁不住罵道:“誰這麽長眼的把三輪車停在大門口。”也不想想自己騎車長不長眼。
喊過以後她也清楚即使有人人家現在也不會露麵,悻悻地扶起自行車四下看看就準備走,恰好看見在一旁路過的王仁智,雖然王仁智沒往這瞄一眼,陳蘇丹也覺得他是故意不向這裏看。突然想起早晨自己自行車掉鏈子就是此人幫的忙,兩次小尷尬事都讓他看見了,暗道這人絕對是個掃把星,陳蘇丹也反應過來其實是自己的不是,頗為不好意思。
王仁智把家安置在城中村兩座相鄰的小院中,回家還沒進門,就從裏邊跑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有六歲女孩四歲歡快的叫喊道:“媽媽叔叔回來了可以開飯了。”一邊一個抱住王仁智的腿。
王仁智一手一個將他們抱起來道:“嗯,石頭丫丫你們兩個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幫媽媽幹點活,照顧照顧爸爸多陪陪爸爸也是幫媽媽啊。”
“才沒有,我和丫丫可聽話了,叔叔不相信問問爸爸?我剛剛才幫媽媽洗的菜。”石頭委屈的說道,丫丫在一旁也連連點頭證明哥哥沒說謊話。
“哥回來了,飯馬上就好,石頭快領妹妹去洗手準備吃飯,叔叔累一天了別一回來就纏著叔叔。”廚房裏一個聲音甜美的女聲傳出,她是這兩兄妹的媽媽叫劉麗寧,王仁智為了幫助她因此請她幫助自己,平時照看家打掃衛生,守個電話買菜做飯等等,劉麗寧癱瘓在床的丈夫楊生榮也在此長期居住。
這處住處是柳高誠為王仁智所選,位於一處比較僻靜的城中村,周圍交通還算便利,原為相鄰的兩戶帶後院人家,因為柳高誠給的價高,故此同時賣與柳高誠,兩家後院的院牆已經拆除,成為一個較大的院落,便於王仁智健身習武。兩家的前院正房開始一邊作為王仁智的住所,一邊為王仁智平時學習接待客人所用的書房,後院還各自有兩間偏房,用來存放物品及接待臨時來客的客房,後來劉麗寧一家到此後後王仁智將書房和後麵的偏房給他們讓了兩間居住。
趁兄妹倆洗手的功夫王仁智先去看看楊生榮,對癱瘓在床的人來講簡單的一句問候話語也是一種鼓勵,增強與病魔抗衡的信心,有利於身體的康複,即便是無法康複也起到延緩病情惡化的作用,這一點對癱瘓病人尤其重要。楊生榮剛到此地時吃飯喝水也靠劉麗寧服侍,為此王仁智特為他設計製作了一張小桌,現在不但可以自己吃飯,還能夠在桌上輔導兄妹倆寫寫畫畫。
這夫妻倆都是一對命運非常苦的好人,劉麗寧幼年時就父母雙亡,是楊生榮的父母收留了這個打小就與楊生榮定下娃娃親的小丫頭,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劉麗寧十五歲時就依鄉俗給他們倆操辦了婚事。婚後小兩口倒是過了幾年甜甜蜜蜜的小日子,楊生榮外出打工賺錢劉麗寧照顧孩子孝敬老人,小日子雖清貧但也較和美。
誰料想天有不測風雲,楊生榮因工傷導致癱瘓在床,不多的積蓄和工傷撫恤金在用於楊生榮的後期治療和兩個孩子上戶口上下打點後所剩無幾,一家人的生活瞬時重新陷入一貧如洗的境地。
看著躺在床上癱瘓的愛人,下麵麵臨上學的孩子,還有兩個年老多病的公婆,劉麗寧和公婆商議後一咬牙走了四十多公裏到省城打工,不坐車步行是她為了省出十塊錢車錢。對於身無一技之長隻會種地做飯的劉麗寧,又不清楚在什麽地方去找工作,找個合適的工作非常困難,哪怕是做保姆當雇主一見到她姣美的麵容苗條的身段也怕將禍水主動招回家中,何況劉麗寧還找不到雇主。
白天四處毫無目標的奔走,夜晚就在城中村找個角落睡,幾天下來就蓬頭垢麵更是如叫花子一般,更是走到那還沒張嘴就遭人看成叫花子驅趕,別提找到打工之處。還不到半個月,身上所帶本就不多的二十來塊錢就一幹二淨,忍饑挨餓兩天劉麗寧就撐不下去在城中村昏倒在地。
一直非常關注劉麗寧的一家KTV老板娘帶人將劉麗寧抬回到KTV裏,之前她就借劉麗寧討水的機會幾次勸她下海,無奈劉麗寧一直不答應,這無疑是一次好機會,想到年邁多病的公婆、癱瘓在床的丈夫、即將麵臨上學的孩子,劉麗寧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忍痛犧牲自己。
有了落腳點劉麗寧打聽到在王仁智這裏有電話,於是到這裏借用電話給家裏報平安,王仁智事後還想得起來當時劉麗寧打完電話後精神異常落魄的情景。
原來是劉麗寧家中又出了大禍,因年久失修四天前家中老房在夜裏屋頂塌陷將公婆壓在底下,等四鄰將人救出時人已經不幸遇難,劉麗寧不在家又沒有聯係方式,村裏派來的人也沒找到她,老人的後事又等不成,因此楊生榮在鄉鄰的幫助下安葬了父母。
得到劉麗寧的消息,村裏書記告訴她,楊生榮正準備帶領一雙兒女進城找她,家裏的情況也確實呆不下去,明天村裏就會派人送他們進城。獲知噩耗劉麗寧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自己正準備幹見不得人的事那裏能讓家人鄉親知道,那還敢讓人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急忙撂下電話丟了魂似的離開。
劉麗寧覺得這一切都是因自己這個掃把星引起,先是兒時克死生身父母,下來又克殘丈夫、現在又克死公婆,萬念俱灰之下拿著從老板娘那裏借來打電話的五塊錢買了瓶農藥,回到KTV喝下農藥就將自己掛到門梁上,可見她求死的決心之大。
也是她命不該絕,KTV老板娘這時對她這個新人還不是十分信任,始終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失魂落魄的摸樣就更加以小心,劉麗寧剛剛掛到門梁上就被她發現,忙呼喊人幫忙將劉麗寧解下來,就這人還是已經沒氣了。周圍沒有醫院診所,也隻有王仁智這裏從外麵就看得見有中藥櫃,老板娘指揮人七手八腳的將劉麗寧抬給王仁智,臨走還將劉麗寧身上的一套新衣裙和高跟鞋扒下,扔下她原來的粗布衣褲,惡狠狠的叫罵著虧大了,也不告訴王仁智具體情況扭頭就走。
人命關天,王仁智顧不上和這些人計較,連忙著手施救,救治過程中發現非常濃的農藥味,也知道這一定是遇到非常難的事才如此一心求死,又是灌腸又是洗胃的一通忙活,算是暫時將人救了過來。顧不得打掃一片狼藉的房間,就開始詢問劉麗寧如此尋死覓活的原因,心裏麵的結不給她解開,她還是一樣會堅定的走這條路。
死也死不了活又沒法活,救自己時又被人裏外看了個徹底,作為一個農婦劉麗寧臉也丟盡了,隻是無聲的流淚,最後拗不過一心要拯救她的王仁智,將自己的一切一一道給他,王仁智決定救人救到底,不然的話她還是會去走絕路,並且她還關聯到另外三個人的死活。
王仁智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來,又添置了部分家具,一個月八百元請劉麗寧幫助自己,然後親自和劉麗寧一起去將楊生榮一家接來,這才算徹底救活了劉麗寧,同時也救了這一家人。
一個人正常打工月收入不超過一百元,劉麗寧八百不說還外帶一家人吃住,由不得楊生榮不想王仁智是目的不純,為此兩口子沒少鬧架,委屈無奈之下最後萬不得已下劉麗寧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楊生榮。
楊生榮聽後非常恨自己恩將仇報,更恨無法報答王仁智的大恩大德,錢自己沒有人家不缺,寶物自己更不可能有,權勢作為鄉民也談不上,兩口子思來想去一致認為,也隻有用劉麗寧來報答這樣的大恩,他們也隻有這件拿得出手的‘禮物’王仁智有可能看得上眼。
大計既定,劉麗寧極盡所能千方百計地挑逗王仁智,為達目的她甚至奢侈的購買許多時尚洋氣的服裝,甚至故意在家中王仁智麵前穿著暴露以求推銷自己,奈何王仁智始終如木頭人般視而不見不為所動。見劉麗寧一個人不行,楊生榮也親自上陣‘開導’,言語談論中多次表示心痛劉麗寧,希望有人‘幫助’自己,最終劉麗寧刺刀見紅在一天深夜悄悄不著寸縷的鑽入王仁智被窩。
實際上剛剛出現兆頭時王仁智就清楚這夫妻倆的目的,雖然楊生榮身患殘疾,可他也不能那樣做,倒不是他有多麽高尚,主要是他認為這也是一種乘人之危與禽獸無異。眼見王仁智抓衣物就要往外跑,劉麗寧死死摁住他滿麵淚痕的跪求恩人留步,然後自己捂住嘴迅速逃離,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鵲巢鳩占讓恩人離開。
楊生榮這時才從內心相信王仁智的的確確是真心幫助自己一家,在這一前他還不是那麽完全相信,人家是施恩不圖報,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著因壓抑痛哭下嘴唇以咬出血的妻子,楊生榮隻能低聲勸解再考慮其它方法回報恩人大恩。
第二天一早王仁智為了避免與劉麗寧相見相互尷尬,早早起床外出,晚上回家發現這家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鄉下,以為還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抹不開,連忙勸說為了楊生榮的病為了孩子他們一家還是應該留下來。
劉麗寧死活不答應,勸了半天最後劉麗寧提出不走的話也行,她要每天給王仁智按摩洗腳,以這樣的方式報答不然的話她心裏這道坎過不去。實際上這還是楊生榮的主意,在外麵打過工的人見識比起沒出過遠門的婦女還是活道些,在他看來倆人這輩子是報答不上這份恩情,可孩子今後就很難說。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報恩,想來王仁智為了繼續幫助自己家還是有可能答應,不然的話他們真是必須離開,不能再拖累恩人,王仁智考慮到劉麗寧每天三次給楊生榮按摩加之還有孩子及家務活很辛苦,回農村後無疑更加艱辛,隻能答應洗腳的要求。
劉麗寧安置好楊生榮的飯後,回來時王仁智剛剛講完今天遇見校花的故事,石頭說道:“漂亮阿姨走路不看路不安全,還不該罵人。”
丫丫道:“三輪車不該停在學校門口。”原來是王仁智正在借等劉麗寧的這點時間用下午的事教兩個孩子生活常識。
“好了好了,快點吃,叔叔吃完飯晚上還有事,石頭你作業作完了嗎?明年就上學了,長大了也不能讓叔叔省點心,哥你不能老慣著他們,看他們現在把你纏的。”劉麗寧雖然高興,可多少心裏還是有點嫉妒。
王仁智笑道:“這麽聰明聽話你還不滿意,小孩子要少批評多鼓勵,快坐。”如果有外人看到會認為這是溫馨的四口之家。
陳蘇丹鬱悶的在等公交車,這是她住校後的第一個周末,如不是因姥姥突然身體不好需要照顧回去和父母在一起住她借口離學校遠她還過不上向往已久的集體生活。幾天前舍友就邀請她明天一同騎車進山,可這假家裏就是不準,被舍友笑話為從嬰兒才長大升級到長托大班,這兩天天天眼看人家籌備旅行中的吃喝玩用品,她非常羨慕心裏癢的難受。
七八公裏路本該騎車回家,可她因為腳傷隻能坐車,前天點背的被一輛汽車崩起的一顆小石子恰好撞在腳踝骨上,疼的她蹲在路邊直吸涼氣眼淚汪汪,王仁智遇見三兩下就給她止住了疼,陳蘇丹本想謝謝人家,可王仁智的話把她氣的在心裏暗罵他是個‘狗東西’。
王仁智當時說的是:“美女腳沒事了,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這種概率也能讓你碰上,你今天該去買彩票。”他也不知道趁機送送美女,白白錯過這麽好拉近與美女見距離的機會。陳蘇丹後來才想起來,自從一個月前這個人幫自己修過自行車後,兩個人還真是見過不少次,隻是好像那一次見他都好像沒好事。
剛一瘸一拐的下來倒換公交車,一旁一個聲音響起:“哎呦美女腳扭了,哥哥來幫幫你。”另一個聲音道:“美女嫌你手髒願意讓我扶。”陳蘇丹一見周圍的人遠離自己,明白遇見小混混了,隻是腳下不便隻能盼自己等的108路車快點來。
周圍群眾膽小怕事助長了小混混的氣焰,他們五人迅速站在陳蘇丹四周肆無忌憚的用言語調戲,這時想走也走不成,陳蘇丹漲紅著臉怒斥他們:“你們離我遠點,我又不認識你們。”
“喲、這不就認識了嗎?”
“一回生二回不就熟了嗎,美女我們就是交個朋友嗎。”
“這是公交站警察也不敢幹涉老子站在這。”
“你們看什麽看?沒見過追女朋友嗎?”其中一個混混威脅周圍等車的群眾,大家個個都敢怒不敢言。
“你們、你們······”陳蘇丹驚恐不安真有些怕。
很快混混們就動手拉扯:“美女公交人多你腳又不方便,我們還是打個的士吧。”說著話就去擋出租車,兩個人將陳蘇丹挾持在中間準備上車。
被混混強行拉扯下,求助無門的陳蘇丹真是非常害怕了,不敢想象被這些人帶走的後果,奮力的努力掙紮,可她那掙得過這些混混,眼看她就快要被帶上出租車。突然間陳蘇丹猛然覺得雙臂一鬆,身邊的混混主動鬆開自己,這才發現又是王仁智站在身邊,好一棵救命稻草來的太及時了。
“小子這沒你事。”
“找打吧?快滾蛋”
“嗑瓜子磕個臭蟲來,那冒出個愛管閑事的小子。”罵罵咧咧的小混混棄了陳蘇丹將王仁智圍在中間。
麵對威脅王仁智就說了一個字:“滾。”
小混混們正恨的牙癢癢,聞聽讓他們滾,怒氣衝衝下迅即朝王仁智動起手來。別說五個,五十個王仁智也一樣拿下,眨眼間小混混就一個個的倒地,其中一個爬起來氣急敗壞在身後衝著王仁智就是一刀刺去,驚的陳蘇丹以及周圍群眾啊的驚叫起來,對這樣心狠手辣之徒王仁智根本不客氣,旋身一腳將他持刀的手腕踢斷。
這麽大的動靜很快警察就趕到現場,陳蘇丹見王仁智低頭撿起剛剛從身上掉落的像是體院的校徽,難不成他還是自己學弟?見警察到場歹徒又已經被製服,周圍群眾也有膽作證這些躺著起不來的都是壞人,兩個當事人其中一個還是見義勇為者。這倆並不是第一次進派出所,可作為當事人真是第一次,登記姓名、工作單位、家庭住址、年齡、事發經過墨跡了一個多小時才完畢,王仁智暗叫晦氣給石頭丫丫的玩具又泡湯了,回去後再苦一次自己這張嘴哄哄倆寶貝。
登記時陳蘇丹意外的發現王仁智另外一個醫學院的身份,她非常納悶這個人會不會是個騙子,當著警察的麵她不好戳穿王仁智,人家起碼有恩與己,自己不能恩將仇報,不過既然知道他的住址,調查出真相應該不是難事,她心裏滿滿的都是對王仁智的好奇。
“對不起我記錯地方了,打擾了。”陳蘇丹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敲門後見出來的是個身後跟兩個孩子的美女,暗道這果然是個假地址,問也沒有必要,匆匆給人家道歉就準備離開,早晚有機會見這個神秘小子。
丫丫問道:“媽媽這個漂亮阿姨是找叔叔的嗎?”
劉麗寧清楚絕不會有人找自己兩口子,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見,於是問道:“你是不是找的我哥王仁智?”
她哥哥,那孩子咋叫叔叔不喊舅舅?顧不得那麽多確認王仁智住這就行,陳蘇丹扭頭轉回來道:“是啊,我是找他請問······”說到這陳蘇丹說不下去了,自己算是以啥身份來找人家?兩人間除了幾次邂逅沒半毛錢關係,過於冒昧下弄的現在都不好介紹自己。
劉麗寧時常在王仁智不在家時替他接待來訪的客人,見此忙將陳蘇丹請到裏邊,陳蘇丹想從側麵了解情況於是和她一起回到屋裏。女人間談論的話題總是較多,大學生和農婦間也同樣如此,特別是一點不設防心地善良的劉麗寧,陳蘇丹很容易從她這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甚至更多消息,甚至曾經自己如何在王仁智目前如何出醜也合盤告訴陳蘇丹。
自此陳蘇丹成為這的常客,有事沒事常往這跑,剛好王仁智這次外出時間較長,他還不知道就這二十來天的功夫這一家四口已經淪陷為陳蘇丹的間諜內應,校花自己更沒想到的是她自己也徹底淪陷,外出歸家的王仁智對此還一無所知。從開始時的好奇到淪陷才不過短短的二十來天,這一切陳蘇丹自己也始料未及,女追男隔層紗,很短的時間兩人說不清誰淪陷給誰。
拿下王仁智陳蘇丹又產生一個新的困難,王仁智天天忙的腳不沾地,回家時基本上已經是深夜,哪怕即使在家也在寫作整理資料,兩個人一個禮拜見不上一次麵,見上麵王仁智也忙的沒時間陪,她自己家中家教又嚴,屬於她自己的業餘時間很少,於是她也計劃住到王仁智這,反正空房還有幾間。
陳蘇丹先是用王仁智自釀的佳釀收買好酒的警察老爸,然後又孝敬舞蹈演員的老媽王仁智配製的護膚品,最後請王仁智親自出手調理姥姥姥爺的身體,最後才給家裏攤牌這些都是她男朋友的功勞,當然人早就請你們見過了,陳蘇丹一步步有條不紊的施行自己的計劃,她很清楚家裏阻力必然很大。
陳蘇丹在處理人際關係對人內心心理分析有她的獨到之處,提前做好鋪墊,然後才給家裏攤牌,避免因此掀起軒然大波,個個才得了人家的利,那個人也不能立馬翻臉,這歸功於陳蘇丹的未雨綢繆。當然也不會有人馬上就和陳蘇丹站在同一戰壕裏,那豈不是顯得這些長輩沒有一點原則?其實是嫌王仁治這個土的掉渣的家夥長相太普通,放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他在那,隻因校花太優秀。
陳蘇丹第一目標得以實現,進而實施第二步行動,對四人分化、瓦解、拉攏、利誘、勸解,為了說服家裏人,她不但將楊生榮一家的事甚至是劉麗寧的囧事也講給家人聽,終於從已離不開新護膚品的老媽那裏打開缺口,然後又在老媽的協助下拿下十分想念美酒佳釀的老爸,三比二陳蘇丹為自己爭取到自己交往男友的權力。
陳家很快就為自己女兒所選驕傲萬分,品嚐的美酒是自釀佳肴,護膚美容用品全部是獨家配方自製,給兩位老人製定的食譜藥膳使他們徹底忘記了每天需要吃藥的滋味,每個人都從女兒這裏獲益,這也是陳蘇丹有意如此,這樣才顯得出自己的眼光,陳家並不是看中王仁智的人脈及身價。
陳家人事後才清楚王仁治的諸多身份,年紀輕輕的保健委專家、研究生導師,他自己以及家庭的人脈分明就是富二代官二代,這時才明白女兒當初的良苦用心。
校花終於名花有主的消息很快在體院傳播開,連帶著一直在體院默默無聞的王仁智也沾她的光,一度成為焦點,當然主流是為校花鳴不平,好白菜讓笨豬給拱了。
王仁智是很優秀,優秀到沒時間陪陳蘇丹,鬱悶之下陳蘇丹也搬到他那裏住,不然的話一周也見不上一次麵,既然完全認可了兩人關係,陳家這次對此倒沒幹涉。
陳蘇丹即使住在農家小院,與王仁智見麵也沒多少,即使王仁智回來兩人也很少一起膩歪卿卿我我,因為王仁智總是有忙不完的事,大多時間校花是和石頭丫丫在一起。
這天王仁智正在伏案寫東西,陳蘇丹端來一壺碧螺春給他倒一盅,王仁智剛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還沒細細品隻覺得腰間軟肉一疼,疼的他呲牙咧嘴直吸涼氣,不知道老虎為什麽發雌威,忙問道:“姑奶奶你這又是發的什麽威啊。”
陳蘇丹瞪著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又犯啥錯誤了?”
王仁智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自己有啥地方錯,瞎蒙的說了幾次都沒蒙對,實在沒辦法道:“求求您老人家,我是想不出來了,麻煩您給我指點指點,小人一定痛改前非改正錯誤。”
陳蘇丹道:“看在你態度還算端正,我就告訴你吧。”
原來陳蘇丹下午聽石頭說出王仁智當初以她為反麵教材的事情,這才找他算賬,借此發泄平時積攢在心中的鬱悶,王仁智明白自己確也理虧,應該多陪陪陳蘇丹,主動提出今後每周抽出一天時間由陳蘇丹支配,這才消了校花的火。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兩年時間轉眼過去,在這兩年中大部時間是陳蘇丹協助王仁智工作,同時隨王仁智習武學醫,並且她還不學用於健身表演的套路而是學真正技擊散打實用的武功。王仁智也遵守自己的承諾,與她一起逛街購物觀光,更多的時候是與她一起跳舞,特別是體育舞蹈,為此陳蘇丹還特意為兩人購置了幾套服裝,陳蘇丹這兩年過的特別愜意。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仁智過於木訥,兩年多相處中始終是陳蘇丹在外出逛街時自然而然的挽起王仁治索吻,而王仁治這個木頭從沒主動給過一個擁抱親吻,至今陳蘇丹的聖女峰還從沒被王仁智攀登占領。
利用假期陳蘇丹陪王仁智到過許多名山大川尋訪,拜訪各界武林名宿切磋武藝,如今陳蘇丹即將畢業走上工作崗位,以後不會有很多時間陪王仁智四處奔波,兩人決定回去探望一次,祭奠兩位爺爺。
陳蘇丹還從未見識過人跡罕至的巍峨大山深處,王仁智經不住她再三哀求,隻好帶齊裝備後與陳蘇丹一起深入深山探險同時也采集罕見的珍稀中草藥。采這類罕見的珍稀中草藥難度非常大,多屬可遇不可求,王仁智原來也經常入寶山空手歸,有了陳蘇丹有收獲的可能性就更小,因為他根本不會帶上美女去那些危險地方,沒有付出哪來的收獲,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是為了讓陳蘇丹開開眼界。
“蘇丹今天我們就不要走了,你看這裏是不是個天然夜宿之地?”在一個足有兩個足球場大的山洞前王仁智征求陳蘇丹的意見,這個大洞位於一座大山的山腰,相鄰還有兩座更高更雄偉的山脈。
進山後第一天開始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陳蘇丹自然一切聽王仁智安排,不過王仁智每做什麽決定都習慣性的先問問她,陳蘇丹沒說話而是走向一旁的山腰凹進去的大洞,說是洞不如說是凹地更加準確。
見陳蘇丹以行動回答自己,王仁智也跟在她後邊走過去,他有個好習慣,每到一個陌生之地先要仔細觀察四周,這樣一旦遭遇危機可以在第一時間迅速安全撤離。
王仁智有一種感覺,好像此地自己似曾相識,可他很清楚的記得,從沒見過這個適合夜間宿營的地方。山區因為植被茂密光線本就昏暗,他們又是位於山腰的洞中,很自然的有些昏昏欲睡。所以匆忙吃了些攜帶的幹糧,飲用了燒開後山澗後兩個人早早休息,以便養精蓄銳明天有體力繼續行走探險。
就在兩個人迷迷糊糊地睡著以後,山洞中緩緩升起一團迷霧,並且濃度越來越大,直至如大霧一般覆蓋整片區域,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從洞裏呼嘯直衝天際,等到迷霧散盡後,包括兩人在內的一切全然不見蹤跡。
第二天一則新聞標題出現在地方性的日報角落,XX年XX日X時神農架出現神秘白色飛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