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司馬禦寒
我在丐幫分舵里等了風寒胤片刻,心中越想越氣,當即叫人拿來紙筆,我要給朝中的楊太師寫信。
只是我正在措辭之際,風寒胤便來了。
他問我情況如何,我與他說了,風寒胤皺眉問到,「倘若那姦細當真是沒有眉毛之人呢?又或者說是因為那店小二確實沒有注意到姦細的眉毛呢?你現在這麼火急火燎的寫信上奏,一不小心就會被朝中姦細所利用,給你們六扇門扣上一頂污衊朝廷命官的帽子。」
我當然知道朝中有姦細,也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抓捕那瓦刺姦細,或者說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程遠志實在是欺人太甚,瓦刺距離太原已經不過三百多里,他居然還有心思鑒定一幅畫的真假,完全沒把瓦刺放在心上。
如此知府如何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那瓦刺攻來,豈不是不用吹灰之力便可攻入太原,從而兵鋒所向無所披靡?
我就說僅憑一個青龍會如何能與瓦刺裡應外合不到半年便兵臨京城,原來瓦刺一路攻來,所遇大明文武盡皆是程遠志之流,大明不敗才怪。
我雖然是個現代人,長期接受現代文化教育,對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記憶深刻而且終身不忘,但特么而今是什麼朝代?這是大明朝啊?程遠志什麼人物?那可是大明朝的封疆大吏啊!居然如此玩忽職守懈怠不堪,這要是放在2017,早被習大大給打下馬了。
不行,這種人不能任由他來組織防守太原,必須找個有能力的人來才行。
「而今太原城中只剩下守城軍士不到五千,周邊府衛的軍士全部被調往了蘭州前線以及大同前線,善譽侯已經進駐大同,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西征,太原不一定會成為瓦刺進攻的目標。」
風寒胤為了不讓我擅動,詳細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
善譽侯西征那是遲早的事,這事兒我在京城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但瓦刺會不會因為善譽侯而放棄進攻太原卻很難說。
其西路大軍已經攻入蘭州,若他們要與中路大軍匯合,必然會路過太原,放著這麼一座巨城視而不見,我想絕對不是瓦刺的風格。
無論怎麼樣,太原都應該有防範才是,而且在太原城中還發現了瓦刺姦細,豈能不重視?
風寒胤聞言不住搖頭,「小子,你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行軍打仗不是你的強項,就像那日你與渥倫說的,你弄清楚你應該弄清楚的事便可以了,其他的事自然有其他人去負責,你有何必如此費神。」
「風大哥,怎麼能這麼說呢?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倘若人人都是這般想法,大明朝如何會不亡?」
「大明亡朝?」風寒胤臉色驟變,急忙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當即對我慎之又慎的道,「如此之言豈可亂說?」
我擺了擺手道,「從秦朝到前朝大元,歷史的進程都是一樣的,倘若大明改變不了國體,亡朝是遲早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改變國體大明就不會亡?」
風寒胤忽的起疑,炯炯目光盯得我渾身不自在。
我也知道自己失言,我這時候跟他說這些完全就是「對牛彈琴」,當即圓場道,「改革乃是朝代興衰的關鍵,我只是希望大明能改革中興,至於當權者會不會這麼做,又豈是我所能左右的。」
說著我急忙把話題扯了回來,「而今最為緊迫的是找到那瓦刺姦細,或者證實那瓦刺姦細是否真是存在,這裡,還需要風大哥幫忙。」
風寒胤聞言一笑,從懷裡掏出一份書信遞給我,「自己看吧。」
我打開書信一看,原來丐幫早就調查哈過了,那瓦刺姦細的確存在,而且就住在離丐幫分舵不到兩里路的雲來客棧。
據丐幫打探到消息,那瓦刺姦細行蹤甚為詭異,頭一日便在客棧里出現過,當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知府衙門把整個太原都翻了一遍,卻始終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
而今此人到底是藏在城中某處還是已經出城去了,就連丐幫也無法肯定。
我深感此事棘手,當即問到,「如此說來,咱們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找?」
風寒胤目光深邃的望著天邊流雲,「瓦刺之亂,福兮禍兮,誰也說不準。就像你說的,國體乃是根本,當權者若注意不到這點,即便擊退了瓦刺又能如何?」
我心說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蕭索了,與以前洒脫豪邁的風寒胤完全不同。
不料風寒胤卻轉身對著我笑道,「你也不必著急,丐幫無論如何也會盡全力打探消息。」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言,這時,一個丐幫弟子進門稟報道,「幫主,客人到了。」
客人?
風寒胤看著我道,「你也來見見。」
說著,我們出了偏廳來到了外面的客廳之中,只見炎宗宗主司馬禦寒正坐在偏廳之內。
司馬禦寒身穿一襲白袍,本就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模樣被著白跑襯托得更加俊美。
見到我與風寒胤同時出現,司馬禦寒臉上明顯閃過一抹訝異,但卻仍是起身微笑拱手道,「原來花捕頭也在此。」
對司馬禦寒的影響,我一直停留在天下會前,在觀星樓外那一面,今次也只是第二次見面。
想著他不過二十三四便已經是一派宗門之主,比那唐秋影,唐少陵實在強出不少,心中也不由暗暗欽佩。
「司馬宗主,大家既以江湖之禮相見,那便以江湖規矩相稱即可,這捕頭的稱呼,聽著甚是彆扭。」我倒不是矯情,主要是這裡三人除了我在朝廷任職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與朝廷有聯繫,而且司馬禦寒的炎宗乃是四大閑宗之一,我猜他此次前來定然不會是因為朝廷之事。
風寒胤抬手示意我們坐下,而後瞭然笑道,「花兄弟所言不錯,大家既是江湖人,便以江湖規矩相稱即可,什麼捕頭捕頭的,聽起來就讓人一陣反感。」
「風兄真是快人快語,禦寒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