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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姐妹情深

  「莉莉嗎?」電話剛接通,楚小萌就迫不及待地大呼小叫起來。


  「大小姐,我不聾!」江莉沒好氣地說。


  「嘻嘻,我知道你的耳朵最好使了,其實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啦!」楚小萌一陣諂媚後接著又說,「莉莉啊!你說我家環境怎麼樣啊?」楚小萌犯賤式地小聲說,好像是在講些什麼見不得人是事一樣。


  「很好啊!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想讓我去你家住啊?」江莉很不給面子地賊笑著說。


  「莉莉啊!跟你做筆交易怎麼樣?你呢,來我家和我住,我天天做好吃的給你吃,就算是報酬,怎樣?」楚小萌拋出誘餌。


  「我的耳朵好像漏風了,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江莉難以置信地再次問道。


  「你聽得真真的,好不好嘛莉莉?」楚小萌後面那句把江莉的骨頭酥了一把,這撒嬌絕活也使了出來,江莉真的是一陣冷汗,這可是六七月份的天了耶。


  江莉是楚小萌打小的床上敵手,內衣內褲都分不出哪條是哪個的,感情比之親姐妹有過之而無不及。後來上了高中,她們收斂了一些,畢竟人大了,內心的小秘密也就多了起來,但是她們的秘密在對方心中卻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心中明了,嘴上不說罷了。升到大學之後,江莉開始進軍她家是事業,與楚小萌「分居」了。但是畢竟是少女,家裡人從不壓迫她們去管理家族事業,所以家族事業就成了她們兩人解悶用的業餘愛好。


  江莉對楚小萌的任何壞毛病都可以熟視無睹,但是最讓她忍無可忍的就是在吃的方面。


  江莉是那種能夠日夜不息吃的類型,而楚小萌是那種日夜不食睡的類型,最終,深受泡麵毒害的江莉就把楚小萌扔到床上,讓她繼續去做她的春秋大夢了。


  可是,不得不承認,楚小萌這小妮子的手藝幾乎可以和她的母親的絕技相媲美,江莉是愛得無話可說,可是另一讓她頭痛不已的事又來了,讓這小妮子動手,可就不是一般的九牛二虎之力所能勝任了。


  不過,一直讓江莉感到欣慰的是,這小丫頭算得上是一個一言九鼎的女豪傑了,只要她答應在什麼時候幫什麼做什麼事,就絕對不會換個時間點,更不會爽約,也就是因此,江莉偶爾有時間想著品嘗一下人間仙品的時候,就賴著這位大小姐,軟磨硬泡,爭取得到她的一個承諾。


  這次某人竟然說天天給她弄好吃的,那還怎能不樂呵得想上房揭瓦,如果房上還有瓦的話。


  「叮……」門的第二聲鈴都沒響,「刷……」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衝到了門口,「呼……」一聲拉開了門。


  「莉莉,你終於來了。」楚小萌抱著江莉是又蹦又跳,好像得到解放的籠中之鳥。


  「喂喂……喂……注意你的大胸脯得不得?」江莉一陣無奈地調侃道。


  「去你的,每個正經樣。」楚小萌一把將江莉推開。


  「大小姐,咋突然把我勾引來啦?你寂寞難耐啦?」江莉疑惑地說。


  「人家就是想你了嘛!莉莉!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弄給你,你就般過來住吧!你說好不好?」楚小萌笑嘻嘻地說,甜甜的討好笑容浮動在臉上,讓江莉直感一陣惡寒襲上心頭,江莉想,這其中必然有蹊蹺,這是一種被出賣前的感覺。


  「說吧,什麼事情啊?」江莉板著臉準備接受事實,即使知道是被出賣,她還是得擺出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心中早已定下硬抗的決定,誰讓美食的誘惑力那麼強大呢!

  「真的沒什麼事情啊!」楚小萌假裝沒事人一樣地說。


  「沒事兒啊?那我先回去了。」江莉邊說邊假裝往外走,難道她還不了解這位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大小姐?她現在想走,這位大小姐不把她像拎小雞一樣地拎回來才怪。


  「好吧好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楚小萌急忙拉住了江莉,然後將楊風抽出來罵了一通。


  這天早上楚媽媽走的很早,而最早的卻是楊風,所以後來楚小萌和江莉的這些事情,他自然而然就一無所知,而楚小萌卻以為他還在睡覺,所以門鈴第一聲還沒結束,她人就已經到了門口。


  「莉莉,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上次在學校那樣取笑他,他一定還記著,像這些鄉下人,自尊心受傷會變得很危險的,要是他心理失控,我們該怎麼辦啊?「楚小萌現在是心亂如麻,真心地擔心了起來。


  「別擔心,我們要靜觀其變,你爸媽怎麼會讓他和你一個人單獨住在一起啊?」江莉皺起眉頭說。


  「我也不知道啊!」楚小萌一張臉都快要憋出淚的樣子,其實心裡不知已經快活了多少倍,因為江莉說了句「我們要靜觀其變」,這就代表江莉同意和她一起去共度難關了。


  「莉莉寶貝,有你在我就感到非常安全了,你總是能給我帶來安全感,這個你懂的。」楚小萌開始噁心巴拉的巴結江莉,畢竟有江莉這個柔道上的絕世高手做後盾,她是真的感到信心十足了,至少她認為,對抗「大叔」是絕對沒有問題了,她打的算盤,那是噼哩吧啦地響啊!

  「那是當然,要是他敢動一下手腳,我就擰斷他的手腳。」江莉自傲地比劃著手腳,做出一個「擰」的動作,再狂傲地抬高下巴,突然卻是一百八十度地說,「可是我更擔心今晚我們吃什麼耶!」


  「我去你的。」楚小萌一副「我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不過表面上卻是恭敬地說,「莉莉小姐,你想吃什麼啊?」送佛送到西,人情賣到底嘛!


  江莉一聽可就來勁了,拉著楚小萌就向菜市場橫衝直撞而去,十足的逃命跑法。


  楊風在工地上奮鬥,這是身為窮人家孩子的他周末必上的功課,毫無例外,雖然進駐楚小萌的小家庭,但是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在工地捧著一盒泡麵,習慣性地風塵共食之後,打道回楚小萌的房子。


  楚小萌的房子在他的心中只有兩個用處,一個是睡覺,一個是洗澡,至於在裡面吃上一餐,自從在楚媽媽的盛情邀請之後,他就再沒有奢望過第二餐飯。當然,在他看來,像楚小萌這樣的富二代,絕對是半隻腳都不進廚房的乖乖寶寶,所以對她的看法是低到海溝里去了,只求她不來招惹自己就好了。她如果能將自己當成空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菜市場中閑逛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江莉好像想把整個菜市場賣能吃的東東都搬到楚小萌的小房子,為何說只有江莉閑逛呢?因為某某跟班真的不是閑逛,左手青菜右手肉,腰系青蔥脖掛蒜,最新的生肉青菜服裝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現,美女穿可愛菜服逛街,著實吸引了不少目光。


  苦逼的楚小萌早就有了死掉的衝動,但是還是差那麼一丁點的死掉的勇氣罷了,最後缺少那麼一絲絲尋死勇氣的她拉著苦臉說:「莉莉,要是我這樣走到家,今晚絕對得吃泡麵。」


  「為什麼?那什麼行?」江莉又是疑惑又是反抗,回頭一看楚小萌的裝飾,連忙一臉歉意地說:「抱歉哦!不過看得出來,你的毅力越來越強大了呢!」


  楚小萌深感折磨地在心裡罵道:「今天是被逼出來的吃奶力氣,否則姐早掛了。」其實,楚小萌做苦力跟班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只要江大小姐沒忘記帶錢包,她就註定做搬運工,只不過以往她抗議得比較早,所以今天她的堅持也給了江莉一個驚嘆號。


  楚小萌也不是那種犯賤找虐的人,問題不在於她想不想甩掉這個包袱,而是在於甩不甩得掉這塊粘呼呼的黏黏糖,誰讓她們姐妹情深呢!


  江莉幫楚小萌分擔了一部分負擔之後,兩人才興高采烈地向小溫馨之家跑去,倒是真的把那號可憐的大神忘卻了。要說到吃,楚小萌比之江莉更講究,更追求,可要是拿吃和睡覺比,在楚小萌看來,吃就不堪一擊,甚至可以說,可以忽略不計了。


  兩人一起在廚房裡瞎鼓搗的日子,是她們最最開心的歲月,今天的她們同樣也不例外。洗碗水洗菜水你來我往,禮尚往來直到有那麼一兩個碗發出點清脆的聲音或者一兩棵菜掛到某人頭上,戰爭才在她們的瘋笑中停止,一切回歸征途,繼續為美味奮鬥。


  兩人歡天喜地弄好晚飯後,楊風也說巧不巧地推門而入,一看兩女狼狽不堪地從廚房走出來,還有桌上洋溢美味的晚飯,他真心有點嫉妒了,話也不說地默默向房間走去。


  驚愕的兩女,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楚小萌不明白的是為何楊風會表現出那種落寞的表情,而江莉疑惑的是,為何楊風和楚小萌都把彼此當成了空氣。


  萬千世界,總要有一些人來工作養活另一些人,也就必須要有人無憂無慮而也有人殫精竭慮,真正的公平不是每個人每天做一樣的工作吃一樣的飯菜,而是你我都覺得世界是公正的天平,即使你是山珍海味而我是剩菜殘羹,也總能發現那完美無瑕的切合點。


  你有窮己之計擺脫貧窮的權力,但如果你沒有能力還掙扎著走向極端,那麼迎接你的唯一住所就是讓你手腳戴銬的監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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