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戰友
「怎麼了？電視有什麼不對嗎？」白素真奇怪問道。
「沒有什麼……」丁凡沉聲道，然後想了下，道：「我們今天就辦理出院。」
白素真一愣，翹起小巧鼻子道：「不行啊！，你的傷勢還沒痊癒呢。」
「沒事」，丁凡一邊說，一邊揭下纏滿全身的紗布。露出虎背熊腰的健壯身形，精實賁起的肌肉，最震撼人心的是那滿身疤痕，每一個傷疤，都代表著一段生死榮耀。
慕容柔和白素真不由驚呼著，那些傷痕實在太恐怖了，有一道，直接斜切整個後背。
兩人心想，難怪丁凡天氣在熱，也要穿長袖襯衣。
兩人拗不過丁凡，只好辦理出院手續。忙活一通后，三人出了醫院，打車回到二維路的事務所。
當三人爬到五層時，白素真正要開門，突然發現，門是虛掩的。
「怎麼回事？我出來的時候，有記得鎖門啊？難道……」白素真困惑說道。
「有賊來過？」白素真和慕容柔面面相視。
丁凡讓兩人讓開，推開門。眉毛一皺，一股淡淡血腥味，進入鼻孔。回頭說道：「你們呆在這裡，裡邊有人。」
兩人點頭，緊張看著裡邊。丁凡走進后，一開燈，地上躺著一個人，平頭短髮，面目黝黑，渾身鮮血，腹部纏住布條，奄奄一息，臨死狀態，意識全無。
「呀，是那個殺人犯。」白素真緊張皺著鼻子道，一眼認出，這人是新聞報道的殺人犯。
「怎麼會在這裡？」慕容柔輕撫流海皺眉說道。
丁凡臉色一變，衝過去抱了起來，飛快下樓，攔了輛車，急速飛奔醫院。
在路上，看著丁凡舉動，兩人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沉默一會，丁凡說道：「他是我的戰友，叫陸戰，以前是同一個部隊。」
「那……他是來找你的？」
點了點頭，丁凡說道：「應該是的，我有跟他說過我的住址。」
「他不是殺人犯嗎？不是已經逃出來，來找你幹什麼？還有誰打傷了他？」
丁凡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到了醫院，醫生盡全力搶救，生命是保住了，但成了植物人。為了不讓別人發現陸戰的身份，丁凡讓慕容柔給他易容一番。臨別時，丁凡看著床上的陸戰，一臉沉重，行了個軍禮。
「現在怎麼辦？就這樣嗎？」慕容柔問道。
沉思一會，丁凡說道：「陸戰在我退役一年後，也一起退役，在N市一家事業單位任職。以我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裡邊肯定有什麼事情。而且他冒那麼大風險跑出來找我，肯定有什麼重大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真相。」
「那要怎麼查呢？」
丁凡說道：「我想假扮陸戰，找出他受傷的原因。」
「這樣好嗎？很危險啊！」慕容柔輕撫流海擔心道。
「陸戰跟我的關係不錯，我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蒙受冤屈。」丁凡說道。
兩人見丁凡這麼堅決，也只好這樣。
N市中，一個面目黝黑，平頭短髮，身材健磊的年輕人走在熱鬧大街上，這正是假扮陸戰的丁凡。
他的目的，是來這裡找陸戰的女友——庄琴，他希望從她口中得到陸戰的一些情況。
庄琴，女，二十三歲。現在任職於N市一家公立幼兒園，父母都為普通職工，有一個弟弟。丁凡腦中閃過庄琴的一些簡單消息。同時也查到，陸戰是因為在自己家中殺了一個叫做『游明宏』的人，才被抓起來的。
陸戰被捕后，庄琴從原來的地方搬離。來到N市、北區，一個叫『梨園家園』的小區，住在8號樓第八層。
丁凡頭戴一頂鴨舌帽，盡量遮掩面貌，現在他是陸戰，正被通緝，讓人看見會惹麻煩。
望了下四周，確認沒人後。直接上到八層，八層有兩戶人家，仔細觀察門的狀況后，丁凡來到左邊那戶，鎖還是嶄新的門前。從懷裡掏出一把鐵絲，攪動一下，打開門鎖。
進門查看下，傢具只有幾件，其他用具什麼都沒有，顯然是住進沒多久。
拿出煙，靜靜抽了起來。丁凡並不喜歡抽煙，只是陸戰是個煙鬼，不抽煙容易讓庄琴懷疑。丁凡本想直接以本來面目問庄琴，但怕陸戰出事跟庄琴有關，決定還是以陸戰的面貌，試探庄琴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也不知過多久，咔嚓一聲，門被推開。一個一頭長發，身著藍色職業套裙，肉色絲襪，腳穿高跟鞋，姿容秀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庄琴？」
女子一驚，轉頭望去。看到丁凡，臉色一變，眼神中露出，震驚、困惑、畏懼等複雜神色，嘴巴張得老大。
「小戰……」
從庄琴神色中，丁凡發現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庄琴眼神中那點畏懼，逃不過丁凡的眼睛。
吐著煙圈，丁凡試探道：「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庄琴略帶慌張說道。
「監獄那個地方，能關住我嗎？笑話」丁凡裝成不屑說道。同時腦袋中飛快運轉，怎麼才能從庄琴口中套出想要的消息。
略微思考，決定先試探庄琴，是否有參與過陷害陸戰，沉聲說道：「你為什麼要出賣我？」
庄琴頓時臉色一白，神色驚慌說道：「你……你知道了？」
丁凡點頭，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女人參與了陷害陸戰。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游明宏是蔡金鑫派人殺的，他要挾我，如果我不作證，是你殺了游明宏，他就要殺了我全家。嗚……」。庄琴帶著哭腔說道。
「通」，庄琴跪在丁凡面前，哭著說道：「小戰，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嗚嗚……」。
從庄琴的話中，知道陸戰的殺人指控，是由庄琴作證，才會被判刑。同時，那個蔡金鑫就是迫害陸戰的主使人。
丁凡真的想殺了這個害陸戰的女人。猶豫一會，還是下不了手，畢竟讓他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實在難下手，而且這個女人是在面對生死威脅，才這麼做。嘆息一聲，說道：「我不想殺你，你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包括現在那個叫蔡金鑫的人在那，都要說。」
庄琴一愣，說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丁凡這是才記起現在是陸戰，找了個借口說道：「我從監獄逃出時，腦袋被撞了下，記憶不是很清楚……你再說一遍。」
庄琴很疑惑，但還是把整件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陸戰從退役后，在N市一家事業單位上班，是有關審計監管這方面。在工作期間，發現N市中一家叫「鑫隆集團」的公司，有違規操作的違法行為。陸戰本身正直，就是把發現上報領導。沒想到沒有得到嘉獎，反而被領導警告，不準在去查「鑫隆集團」的事情。陸戰明白這肯定是『鑫隆集團』的老闆蔡金鑫，和單位領導有勾結。
陸戰不為所動，暗暗調查，但是鑫隆集團對陸戰早有防備，沒有查到有力證據。他不得不聘請一位私家偵探『游明宏』去調查。經過一段時間后，游明宏掌握了很多有力證據。並和陸戰約好要在陸戰家中，把證據交給他。當陸戰回到家中時，發現游明宏已經死在家中。
幾乎同時，警察來到陸戰家中，把陸戰關押起來。並威脅庄琴，指證陸戰殺了游明，並連夜把陸戰判處死刑。
丁凡聽完，說道：「我要去查下，游明宏到底掌握什麼證據，蔡金鑫這麼急著害死他。還有我到這裡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
庄琴點頭，猶豫下，說道：「小戰，我想你既然都逃出來了。我覺得……覺得，還是不要去找證據了，蔡金鑫的勢力太大了，你這樣下去，是自找死路啊。」
丁凡森然一笑，道：「死路？那是蔡金鑫的歸宿，我是負責送他上去的。」
庄琴說不動丁凡，只能說你自己小心點。
離開梨園家園后，丁凡探聽到游明宏的住址，直奔而去。經過幾天盤查，發現游明宏單身，沒有家人，而且在死了之後，家裡發生離奇大火，什麼都燒光了。
這下，調查陷入困境，丁凡不得不另想方法。
午夜時分，萬籟俱靜。
N市南邊高檔住宅區，一道人影沿著陰影，接近一棟十五層高大廈。人影正是丁凡，他的目的是蔡金鑫的住宅。
游明宏搜集的證據，極有可能被蔡金鑫拿回。他想進去裡邊找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整棟大廈都裝有監控和紅外聲控燈光，只要進去，就會被發現。丁凡想了下，決定從外牆進入。
找了背光的牆面，從懷裡掏出一雙手套，上面密布，微小的倒鉤。戴上手套，身如壁虎，沿著之字形，一路上攀，不到幾分鐘時間，就上到最頂層。
了無聲息落在樓頂，發現樓頂上有一道門是直通頂樓。丁凡使用暗勁，震斷後邊門栓。沿著樓梯一路走下。
樓道一片黑暗，只能大概看出輪廓。但對丁凡來說，已經足夠。
摸索良久，下到客廳中，正要尋找。突然「啪」的一聲，燈火通明。
「哈哈……陸戰，你果然不死心，來我這裡找證據」。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