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冷焰要離開
鍾浩文見兩方開始爭論,推了推眼鏡,先一步退出了病房。
他從不參與私人恩怨,人性太脆弱,經不起一點猜忌和背叛。
於他而言,純屬多餘……
“穆若曦,這一身的傷痛,讓我如何相信你的愛?五年暖不熱的一顆石頭心,一句不記得就能抵消了嗎?”
‘韓墨軒’自己控製輪椅朝她逼近,高聲質問,這話他是說給穆若曦聽的,也是說給身後的冷焰聽的。
不要再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穆若曦,我韓墨軒再不會被你欺騙了,血淋漓的教訓,我已經受夠了!咳咳!我沒走!”
穆若曦一把拔了護士剛給她插好的針,光腳跑到他跟前,沈瑜下意識想上前,卻被冷焰側身擋住。
她抬頭看向他,一臉詫異。
冷焰不語,他想聽聽她要說什麽。
穆若曦蹲在‘韓墨軒’麵前,她慌張地抓著他的手,“墨軒,我們能單獨談談嗎?我有很多事想告訴你,可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談。有關我記憶的事,沒那麽簡單,我沒缺失記憶,我是……是……”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周圍人這麽多,她不想讓大家知道,如果無意泄露出去,她不知道那對母女還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
“我們單獨談談好嗎?談談很多你為我做過我卻一點都不知道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七年前我有牢獄之災,你才著急跟我結婚保護我?”
“這些,有必要談嗎?”‘韓墨軒’冷漠地推開了她的手。
看著被推開的手,她苦笑一聲,“你總是這樣,你什麽都不說,你知道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隱瞞嗎?我就是你養在豪華籠子裏的寵物,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我隻要順從你,我就能擁有一切。”
“我的付出與你而言,隻是困住你的牢籠?不值一文?”
‘韓墨軒’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拉近兩人的距離,他眼底怒火上湧。
“不是嗎?那時候我還沒畢業,我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計劃,你不能要求一個成年人,沒有任何理由地成為另一個人的所有物,況且那時我認錯——”
“五年時間都暖不熱你這顆心,你和韓雲天怎麽計劃謀奪我的一切?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穆若曦被迫直視帽簷下他的雙目,那眼裏的憤怒和憎惡,毫不掩飾。
“你還是沒懂,我和韓雲天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你為什麽總是不相信我?!”
她幾乎絕望地笑了。
“穆若曦,你怎麽有膽子把這一切怪到我身上?你根本不配我的愛!”‘韓墨軒’冷笑,他逼近她,冷冽的眼眸直直盯著她。
兩人目光相接,這是他治病回來後,兩人第一次直視對方。
“你不是他!”
突然的四個字,讓全場靜默。
穆若曦搖頭,她嘴裏喃喃,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你不是他。”
這張臉熟悉無比的臉已經刻在她靈魂裏了,可這一刻,她卻覺得麵前的人陌生無比。
‘韓墨軒’嚇得猛然鬆開了她,穆若曦朝後跌坐在了地上。
黎露跑過來扶住她,“若曦姐,你沒事吧?”
“我當然不是,我再也不是那個心甘情願喝下你遞給我毒咖啡的韓墨軒了!”
‘韓墨軒’冷聲說完,示意沈瑜帶他離開。
路過冷焰的時候,沈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離開了。
冷焰低頭看著坐在地上,一臉慘白的穆若曦。
心頭突然生起一股煩悶,這就是她想挽回一切的手段嗎?
“為了你高貴的人格,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穆若曦僵硬地抬起頭,看向冷焰,他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戴著墨鏡,疏離而又冷漠。
“我愛他。”
“是嗎?我看不出來。”冷焰殘忍地嘲諷她。
穆若曦笑了,笑得身體都在顫抖,“是啊,全世界沒人會相信我。”
“說愛他的時候,別忘了你遞咖啡時說的話。”
“我比你記得清楚!”穆若曦高聲打斷他,她眼眶泛紅,嘴唇發顫,“不用你提醒我都做過什麽,一樁一件,我記得比誰都清楚!”
“你如果真的愛他,就該知道他的信條:一次不忠,永不再信。”
一次不忠,永不再信!
黎露扶著她站起來,她嘴裏一直喃喃這八個字。
她推開黎露,一個人默默走了出去。
“冷焰,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你故意刺激她啊?”黎露不滿地瞪了冷焰一眼。
冷焰笑了起來,黎露第一次見他笑出聲音,肩膀都跟著抖動。
“是啊,我為什麽要說這個?”
明明發誓絕不原諒她,隻要她心存希望,他就會毫不心軟地打擊她,可看到她如此不堪一擊,他卻一點報複的快感都沒有?
穆若曦,那五年的在你而言,就隻是你反抗我的理由嗎?
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控訴對我來說,都比烈火焚身更痛!
算了,一切就此結束吧。
不理黎露一臉的疑惑,他轉身走出病房,給沈瑜打了一通電話。
“走B計劃。”
回國之前,他得到消息,‘五芒’得到一份情報名單,這份名單足以撼動整個H國,因為它牽扯到第一夫人生前就撒出網的大清掃計劃,三大家族人人自危,都怕自己會是被清掃的目標。
偏偏‘五芒’極為隱秘,建立幾十年,暴露的人屈指可數,而北極星是‘五芒’已暴露的最強特工,穆若曦是她的女兒,自然被牽扯其中。
一來為了調查穆若曦、韓雲天和穆芷謀害他的真相,二來調查‘五芒’,他才以新麵目化名冷焰待在穆若曦身邊。
而以前就和他有七分像的保鏢,因緣際會整成了他的樣子,替他在明,擾亂視聽。
他想了兩條路,一條是由他親自報仇,第二條讓他們內鬥,他隻要逮住最後的勝利者就行了。
沈瑜呼吸一緊,“你決定了?”
身後的‘韓墨軒’抬頭看向她。
“嗯,以後穆若曦的事,由你負責。”
沈瑜欣喜道:“明白,那我給你定機票,先去B國治療。這裏的一切,你都不用再費心,不值得。”
冷焰摘掉手套,看著手背還有些微燒傷的痕跡,他勾了勾唇角。
“是啊,不值得。訂機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