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葬禮
因為王梓涵是犯人,葬禮不能大辦,韓墨軒帶著穆若曦去觀禮。
天微微的飄著細小的毛毛雨,空氣中飄著一股子鹹腥的土味。
每個人撐著一把黑傘,穆若曦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站在王梓涵墓碑前,將準備好的安息花放在墓碑上。
她對王梓涵印象不深,莊薇薇說她們是死敵。
王冕說,王梓涵恨死她了。
真正的站在這裏,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突然有點晃神。
照片裏的女人很漂亮,很自信,她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女人怎麽會跟她敵對?
韓墨軒捏了捏穆若曦的手,她轉過頭去,看到他正在看著自己,她彎了彎嘴角,莫名的有點心情複雜。
“我一點都想不起她,你們說的那些恩怨,我就像一個旁觀者聽故事一樣。”
“想不起就別想了,你不欠她什麽。”
“可這世上哪有平白的恨。”
韓墨軒伸手把她摟在懷裏,“我們無法去猜想別人的心思,人心是複雜的,沒什麽可能不可能。我們隻能謹守本心,不慢慢丟失自我就夠了。”
“嗯。那我們的線索是不是就斷了?”穆若曦抬頭看韓墨軒,還沒得到回答,就看見從後麵怒氣衝衝往這裏走的王梓將。
“韓墨軒!”
王梓將一把揪住韓墨軒的衣領,恨恨地看著他,“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林若卿走過來,把穆若曦拉到了安全位置。
“我什麽都沒做。”韓墨軒強硬的把王梓將的手拉下來,“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王梓將瞪著韓墨軒,“她才三十一歲!就成了你們權謀的犧牲品!”
“是嗎?可你捫心自問,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咎由自取?至於權謀?這兩個字,我受不起。”
王梓將被韓墨軒反問得毫無反駁之力,他後退兩步,眼裏得恨意慢慢被壓了下去。
“這是葬禮,別擾了往生者的清淨。”
韓墨軒麵色微冷,淡淡地看向步行過來的周琛,見他放下一束白玫瑰,臉上浮現疼惜的表情。
“你送的花,能讓她清淨嗎?”
天上的小雨微微的有一點變大的趨勢,周琛一身黑衣,什麽也沒有撐,甚至拒絕了後麵助力給他撐傘。
天漸漸的昏暗,周琛沉默的站在王梓涵墓碑前,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照片上的人。
小雨滲進黑色的大衣,本來就很深的顏色變得更深沉。
許久之後,周琛扭頭看向他。
雨幕之下,兩人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穆若曦想上前,被林若卿攔住了,“這是男人的對決。”
“真的是他做的嗎?”
在她的視角看周琛,竟然有一刻,感覺周琛是悲傷的。
“誰知道呢,站在他這個位置上,一旦有了威脅,多的是人願意幫他解決。”
韓墨軒看著周琛,“你還是我認識的周琛嗎?”
他們剛從林若卿哪裏知道一點點線索,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王梓涵就自殺了。
這個事情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多想。
而王梓涵死了,整個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誰,不言而喻。
這簡直就是殺人滅口。
周琛抬手理了理大衣,轉眸看向韓墨軒,“你在說什麽?”
韓墨軒冷笑一聲,“你還在裝什麽?”
細小的毛毛雨落在臉上,凝結成細小的雨珠。
周琛低頭看向王梓涵的墓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是我還是能聽出來一點意思,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誹謗或者宣傳不正當沒有任何證據的言說,都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韓墨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任由雨水從臉上衝下。
他確實沒有證據。
像上次若曦在國外經曆的事情一樣。
但是紙保不住火,韓墨軒轉頭冷冷的看著周琛一眼,聲音沉沉的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周琛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微微的點頭。
他們從墓地離開,林若卿說還想多留一會。
雖然已經三月,但是下了雨,天還是冷得讓人發抖。
“墨軒,快上車換件衣服。”
兩個人剛要上車,穆若曦突然拉住韓墨軒的手,轉頭盯著一個方向愣住了。
周琛還站在王梓涵的墓碑前,隻是旁邊多了一個女伴。
這個女伴她一直跟在周琛的旁邊,一個不進也不遠的距離。
剛剛韓墨軒和周琛說話,她就站在旁邊。
“怎麽了?”韓墨軒順著穆若曦的目光往上看。
穆若曦收回目光,轉頭看韓墨軒,“沒事,我之前是不是參加過王梓涵的生日派對?”
韓墨軒微微愣了一下,點頭道:“是,你想起來什麽了?”
“有一點零星的記憶,”倚在車門上,看著墓地裏來來往往的人,不太確定的道,“也隻是眼熟。”
穆若曦摁了摁太陽穴,“但是周琛旁邊的女伴,我在王梓涵的生日派對上見過。”
韓墨軒轉頭看向墓地,周琛已經和離開了墓碑,和來往的人說話。
旁邊女人也不少,但是仔細看過來,有一個女人一直在他旁邊不遠不近,一直跟著周琛。
穆若曦指了指那個撐著黑傘的女人,天氣昏暗,加上傘擋著,他們看不太清楚女人的臉。
但是他們在這邊說話,她好像似有所感,撐著傘遠遠的看向這裏一眼。
隻是單單的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穆若曦看著女人跟在周琛往別處走的背影,“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她和王梓涵的關係很親密。”
韓墨軒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我,別想了上車,這個雨還是挺涼的。”
穆若曦跟在韓墨軒的後麵乖乖上車。
“我這段時間,零零碎碎想起來一些,但都很片段。”穆若曦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如果能記起來更多的話,可能還會幫上一些忙。”
“這些就夠了。”
韓墨軒揉了揉穆若曦的額頭,“現在若曦已經很棒了。”
穆若曦彎了彎眼睛,“你就會哄我。”
“是,也隻能哄哄你了。”他捏捏她的手心,安慰道:“慢慢來,慢慢的就會都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