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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痛罵,姐妹就是姐妹

  正當雲鋒在安娜堡獨自徜徉著來紀念和領悟著她和沙南通的愛情時,沙南通正以工作之名,實則為了見她,在平安夜落地廣州白雲機場。他想著要陪她一起過生日和過元旦。


  時間回到2006年12月25日上午十一點。


  樺城一中田微微的住處門口。


  田微微正對著大紅臉盤裏一邊擰著衣服一邊晾曬,沙南通突然出現,嚇了她一大跳。


  “田老師,不好意打擾了,我昨天晚上才到的廣州,但一直聯係不上雲兒,剛剛去她住處,也是鎖著的,不知她去哪了呢?”


  沙南通聲音沙啞地問道,他昨晚一宿沒睡,擔心他的雲兒有事,心急如焚。


  “你不是要和別人結婚了麽?還來管她做什麽?”


  田微微反應過來後,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噎了他一句。


  “我,我擔心她。”


  沙南通臉一熱,但仍望著田微微的眼神不變。


  “你擔心她?擔心她就不要和別人結婚啊!哦!難道你這是來要和她結婚嗎?”


  田微微替死黨做著不噎死人不罷休的事。


  “我……”


  沙南通說不出話,垂下了眼簾。


  他想起12月20日他畢業典禮節那日下午,和著父母親從林花蕾的病房出來後,便直接去了艾倫在密大的辦公室主動請纓盡快去廣州辦事處就職。


  艾倫很敬佩他的敬業態度,三天不到就將事務交代清楚,並滿心歡喜地答應了他的申請讓他立即飛去廣州,和佳佳寶貝的廣州辦事處負責人做工作交接。


  他的父母親也是和他同一班機落地廣州的。一安頓好父母親,他便找了李峰,談完師道教研苑的事情,就詢問雲鋒的消息。但李峰卻說雲鋒最近幾天都幾乎沒有聯係,可能是期末學校裏忙吧。


  他為此皺了皺眉,又聯係了王裏之,看他那邊情況如何,這小子,也有一陣不向他匯報雲鋒的狀態消息了。但電話裏,王裏之極為委屈地說雲鋒也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他和林信了。他沒辦法,再聯係也好一段時間不和他聯係的田微微,仍是沒音信。


  他心裏徹底放不下了!翻來覆去到第二天淩晨五點,就開了李峰的車,九點就到了樺城一中,誰知雲鋒的住處卻是鎖著門的,他等了好一陣,也去辦公室裏問同辦公室的老師,都說她請假好幾天了,但不知去了哪裏,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不得已,他抱著最後的希望,好不容易才在田微微的住處找到了田微微。這不,剛好田微微在門口陽台晾曬衣服,再沒有雲鋒的音信,他恐怕是真的要瘋了。


  “那就是你一邊和別人結婚幸福生活一邊來擔心她咯?你現在這樣算什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嗎?你把她置於什麽位置?讓人指著她的脊梁骨來罵她是小三嗎?!”


  田微微看來是真的氣憤了,舉著一團濕答答的衣服,連珠帶炮地質問道,一張圓乎乎的嫩臉氣得通紅。


  剛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沙南通,這下是真的無言以對。


  無論他心裏多愛雲鋒,也無論他和雲鋒能多麽純粹地因愛情來聯係,但別人是不會這麽看的,這還真的會給他和雲鋒帶來莫大的麻煩。


  他願意為了她而受人指責,但他怎麽能以愛的名義讓她繼續受更大的傷害呢?

  “她為什麽不見你,你不清楚嗎?她怎麽愛你的,你現在怎麽對她的,心裏沒數嗎?你現在這樣到底能給她帶來的是愛還是傷害,你最好回去想清楚!這人哪,可不能又自私又貪心,什麽都想要,天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田微微越說越氣,到後來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在罵,手裏的衣服“啪”一聲地被她丟回了臉盤旁邊的紅塑料桶裏。


  沙南通默默地受著田微微的指責,等她話音一落,又繼續開口請求道:


  “田老師,我就是想知道她在哪,是不是沒事。”


  “我要是你,都沒臉來找她!”


  田微微氣得剛從臉盆裏出來的手用力一甩,水濺了沙南通一臉。


  沙南通沒吭一聲,連眼鏡都沒摘下來擦,隻是誠懇地繼續用眼神懇求著氣憤的田微微。


  “啊!我真的是被氣到了!想到她難受的樣子就跟著心疼!”


  田微微看他滿臉是水地站著不動,覺出自己是有些過分了,但一想到死黨,她又忍不住紅了眼圈繼續控訴道:

  “你知道一個人絕望是什麽樣的嗎?你看見過一個人躺在床上幾天幾夜地滴水不進,粒米不進,哭得眼睛都幹得流不出眼淚,眼皮都幹得要開裂了嗎?!你看見過一個人在經曆過這樣的絕望後又硬撐起來繼續裝成個沒事人一樣去上課、辦公,卻依然每天連一小碗飯都吃不了,一個人躲著不見任何人,默默地療傷,夜夜不能眠嗎?!”


  “你知道一個人帶著劇烈的痛苦和絕望自己拯救自己地繼續活下去嗎?!”


  田微微幾乎與不停頓地一句比一句音量大,眼淚卻是開始從紅紅的眼眶裏要有留下來的趨勢了。


  她是親眼見著當時的雲鋒那絕望地躺在床上流幹了淚到最後連淚都流不出來的樣子的。她也知道,善良的雲鋒是不會把自己這樣的情況告訴她仍愛著的沙南通的。


  但今天,她田微微就是要替她那個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死黨,把她所知道的、能想到的,都統統說出來,震醒他,不管他究竟有什麽難言之隱:


  “你什麽都不知道,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想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想告訴她就告訴她,想瞞著她就瞞著她,多厲害啊你!你都快成了人家的主宰了啊!但是,即便是這樣,她說過你一句怨言麽?!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失戀了,痛苦成這樣,還處處替那個傷害她的人著想,處處維護他,生怕他遭到不應該有的誤會和責難,時時處處都寧可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任何人,無論是那個負心人,還是和那個負心人有關的任何人!就怕死了那個負心人有一絲一毫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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