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看看誰騙誰
王小雲說我是她見過最蠢的男人,傻的可悲可嘆。其中的原委,我也不用細說,說了她也不信。當晚八點,黑道來了人,十多個,開著四輛白色轎車。我打算利用山田的消息做做文章,知道他們對山田的消息不了解,因為魏長生沒留活口。帶頭的男人是個禿子,進來就問那女人在哪兒。他們兩個人進房間,把女人攙扶起來,因為她一直沒吃飯,走路都沒力氣。
禿子用日語和林子震說了幾句話,然後要走。
「慢著!」我喊住這個人。
對方回頭,掃我:「納尼?」
林子震急忙過去說日語,那禿子點點頭,嗯嗯的。林子震過來擋住我:「你別找事,這是上頭派下來的人。」
王小雲也在一旁拉住我,讓我閉嘴。
「給我翻譯,你是我的女人。」我對她命令道,同時告訴這個禿子:「我知道山田一郎的事,我和他是朋友,你們沒有他的消息吧,我可以告訴你們。」
王小雲確實翻譯了,可她說話結束后,這禿子連著身後好幾個人都痴痴笑了,好像在說:原來是個自不量力的傻瓜。
這老子就不能忍了,硬生生瞪了王小雲一眼。她害怕,只好順著我的話進行翻譯。那禿子眼睛奇怪的一亮,開始說話。王小雲告訴我,說禿子問我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山田。我說我們在生意上有往來,還說這個女人不是他們要找的人。禿子沒廢話,讓人架著我和王小雲一起走。林子震慌忙對他道歉,遞給他香煙,卻被禿子抓住衣領,說了句混蛋台詞。林子震已經盡心了,接下來的事,他插不上手。
我們跟著汽車一路走,連頭都被蒙著。王小雲一定非常生氣我這樣做,我也害怕,覺得自己行為犯傻。才出狼窩是又進虎口,剋制不住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下車,被人帶進一所房子,外面站著很多人,個個都筆直的,我能看到他們的腳。
接著,是一個房間,我和王小雲被分開,我單獨一間。進去了,我可以摘掉眼罩,沒人管我。其實這裡也就我自己待著,其他人都在外邊。原以為可以三個人一間房的,日系人做事是很霸道,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當夜十二點過後,房間里才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進來后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只有女人留下,這個女人和肖青一般年紀,髮髻高高盤著,穿著黑色有梅花的合服,眼神犀利。就我見過的女人來說,她長的並不漂亮,也不性感,簡直是一臉的克夫相。
我詫異,她懂中文:「你好,先生。我是松子,先生知道山田的事情?」
「知道。」我坐下,好好放鬆:「山田和我關係很好,我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我記得他就是你們山口組的人,對吧?」
對方不直接回答我,而是用勺子去舀酒給自己喝,不用杯子。她嘗了一小口,放下,水瓢擱在酒桶里:「先生,這裡是東京。我喜歡你對我說話能實在一些,不要太虛假,貴國的那一套,我都清楚,實話和你說,我也是有名的華夏通,對你們的言談方式非常了解。如果你這樣說話,我就沒什麼可請教的了。」
哎喲,話才說一句就能聽出我說話的虛假,這個女人到底是厲害啊。看來山口組是不收白痴的,我得裝的更像才行:「松子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而且很漂亮,我這樣說,不算是虛偽吧?」
她上下掃描我,表情還很嚴肅:「先生,我的長相我自己清楚,你沒必要太奉承我。咱們來點實在的,你之所以對我的手下說那些話,就是為了保護那個女人,對嗎?我想問的有兩點,你必須不折不扣的回答我。第一,山田在哪兒,第二,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兩個問題簡單,也實際。
這兩個問題都是我的底牌,想一下子就讓我亮出來,也太著急了。我就是再傻也不能把東西全都露出去:「山田在軒城,我就是可憐那個女人而已。」
她問的簡單,我回答的也簡單,等著她繼續問下去,我需要一個可以救人的契機,不能白來這裡一趟。看她說話的語氣,我知道自己現在還算是個客人,不會把我當肉泥。
對方只冷笑:「看來先生不願意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說:「你有男朋友嗎?」
她像是沒聽清,也料定我不敢調戲她:「你在說什麼?」
「沒聽見?我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沒男人滋潤就糟蹋了,我倒是願意幫你這個忙。」一邊說,我一邊靠近她,坐在她身邊,聞她身上的體香:「你的一對也不小嘛,看你的樣子……應該被男人碰過吧。」
女人不像女人了,她一點也不躲閃,也不應承我,知道我的虛偽:「先生,不用來這一套,你要是喜歡女人,我可以給你找一火車的女人讓你享受,可你得先回答我這兩個問題。」
沒情趣,我在她胸口抓了一把!
「放肆!」她想打我,被我抓住,眼睛冷漠:「先生,請注意你的行為,在這個地方要是敢亂來,我隨時可以殺掉你。」
「這有什麼,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情么。我可以讓你……爽到沒朋友。」湊近她耳垂,對著吹起:「像你這個年紀,一定如狼似虎吧,不如你就從了我吧。」
「呵呵,想睡我,可以,如果你能讓那個女人開口,我就是你的。」
我擦,一點也不避諱了,還用我想救的女人當賭注。
「可我真不知道你想讓她開口說什麼,我和她剛剛認識。」
「剛剛認識會闖進山口組救人?」她推開我手臂,將扯亂的衣服重新弄好:「先生,你至少得告訴我,山田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吧。」
「山田一郎已經離開山口組了。」我這樣說,沒直接說山田掛了:「這個消息他讓我告訴你們。」
「你在騙我。」
「沒有啊。」我又過去摟她,手指往她兩腿之間處摸去。
女人兩腿鬆開,不夾緊,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山田是我們的功臣,山田家族都在山口組的監視之下,就憑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像讓我相信你的話?你故意這樣說,是想拖延時間吧。」
媽的,我往裡一貼!
現在,她有了女人的感覺,面目平常,而腿比剛才緊了。這女人練過,反手將我的手指折著:「先生,希望你能夠自重,這裡可不是玩女人的地方。你一直這樣和我玩,我就找兩個願意陪你玩的人,慢慢折騰你。」
「別別別。」知道她要打我:「我對你說的是真話,山田永遠不會回來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找他,給他打電話,看他會不會理你。」
「哦?」她眼球一轉:「這麼說,山田死了?」
牛逼,夠牛逼,兩句話沒結束就能聽出其中隱藏的意思。我服了:「你怎麼知道山田死了?」
「我猜對了。」她說:「山田的位置非常重要,她是我們在東南亞經濟鏈的三個重要人物之一,山田家族的情況外人不知道,他要是離開了組織,全家都會死。進了山口組,一輩子就是山口組的人。你說他離開,那只有一個可能性,他被人給殺了。我想知道,是誰殺的他。」
我繼續裝逼:「沒有,你別多想。他玩女人玩多了,自己掛了。」
「不,山田不好色。」
哥們就笑了:「天底下還有男人不好色的,大概是他不喜歡你這樣的色吧,呵呵呵。大胸姐,山田不上你不代表他不上別人嘛,你也別生氣,我說的是實在話。除了像我這樣的好心男人,還有誰能看上你呢。」
她壓制我的手更厲害了,直接將我按在桌面上,撇著我胳膊:「哼哼,跟我玩心眼,你還嫩著。我問你,那個女人的東西究竟在什麼地方?!」
「媽的……」疼死老子了,疼的我一腦門子的汗:「你個野婆娘,難怪……難怪山田不上你,你也太猛了,全天下能有男人看上你就怪了,你就是個惡婆娘……我去,疼死我了!」
「你有種啊,試試這個!」
「啊!——」
胳膊都快被她給擰斷了。
「說不說!」
「我說我說——」我好難受:「我他媽說什麼呀我說……」
「那我就對不起了。」她再下狠勁。
「別!我知道你們要的東西在哪兒!」
「你肯說了?」
「我說。」我還被她按著,後背也都濕透了:「那東西在軒城。」
「還敢騙我。」
「沒有沒有,我他媽的保證。那東西在一個叫魏長生的人手裡,是一份名單,對不對?上面有幾十個人。」我快要喊起來:「不信你可以找人去查,魏長生千方百計得到了一份名單,就是那個,軒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
她鬆開我:「小子,如果你敢撒謊,我會讓你死的苦不堪言。」
說完就出門了。丫的,這婆娘力氣真大,比男人都大。名單騙名單,她應該能相信我的話。我都佩服自己說謊的本事,要不是之前有魏長生那一出,我也聯繫不起來。狗日的,胳膊要斷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間滴答滴答的,鐘聲敲響一下。那女人又回到這個房間,還是她一個人,面色舒緩中有緊張:「你知道魏長生是怎麼得到那名單的了?這一定和山田有什麼關係吧。」
順藤摸瓜的,我沿著她的話往下說:「你不是想知道山田是誰殺的么?就是這個魏長生,不信你可以去調查。他殺了山田,從山田手中得到了那份名單。」
「你是說,魏長生殺山田,是因為山田得到了名單?」
「沒錯。」我捂著胳膊回答:「山田在軒城的一個人手裡得到了名單,然後被魏長生給殺了。魏長生這個傢伙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其實他是境外的一個勢力團伙。本來山田拿到東西是要帶回來交給你們的,哪知道半路上殺出個陳咬金來。」
「這些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了,我和山田是朋友,我去找他的時候,正好碰見魏長生殺他。」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莫非你和魏長生也是朋友?」
「這你可誤會了,我只是認識魏長生,我和他一直交情不深的。他還想殺我,後來是朋友救了我,我才跑到東京來的。」想想,萬無一失了:「你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原來確實是名單的攜帶者,可她身上的名單早就給了別人了。」
女人捏住我還疼的胳膊,俯身下來:「你不會故意這樣說吧?嗯?」
「不會,媽的,別捏了好么,疼的要死。」我推開這隻賤手:「不信你去看,我從山田的口中聽說,那東西本來是在女人的眼球里發現的,說她的一隻眼睛是假的。東西被取走了,你可以自己去看。」
「我會的,這點不用你來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