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秘書傳電
拉好窗帘,找個凳子坐下。
看電視也沒了心情,往窗帘方向瞧瞧,不見人影了,這老先生,還想著聽牆根兒,可愛。
海鷗說,軒城關於我的負面消息已經刪除了。我打電話給阿娟,讓她替我確認一下,果然是真的,一個都沒有。靠十點,海鷗手機放在床中間,開始播放東西,不是音樂,還是一段島國激情片,聲音超帶感。
持續不斷的男歡女愛從手機里傳出來,把房間灌的滿滿地。牆壁的另一頭,那不安的腳步聲終於停了,接著是電視機打開的聲音,老人這下總算踏實。
「謝謝你。」我說。
「相互利用罷了。」海鷗丟給我一支煙,關掉手機:「差不多了,你開開窗戶,我想抽煙。」
在洛杉磯待了兩天,歐陽先生讓我陪他出去走走。這裡的街道很乾凈,落葉在地上,被踩出愉悅心情的響聲。
「你不到30歲吧?」他笑笑。
這笑容是滿懷自信,又不生氣的。
「對,被您看穿了。」
「沒關係,只要你們是真心相愛,我就放心了。」歐陽先生領著我往東邊走,那裡一片都是住宅區:「我有個事很奇怪。」
「您說。」
「這個事……怎麼說呢,呵呵……由我這個當長輩的來說,是不太恰當,不過咱們都是老爺們兒,你還是我女婿,我也就不見外了。」他眼珠奇怪地轉著:「你們夫妻之間恩愛,怎麼喜歡說日語的?」
啊……想起來了,前天晚上放的是島國片子,自然有日文說話,有男有女,海鷗沒找到一個不帶說話的視頻。
「哦,我們平時就喜歡模仿電視上的人恩愛的。」這話真他媽彆扭。
他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多走兩步,他止步了:「小魏啊,咱們還是說自己國家的語言比較好,我聽的彆扭。什麼亞麻什麼碟的,唉——我也學不來。以後你們盡量別學這些了,要是將情趣啊,說英文,英文好聽。」
歐陽先生的病情嚴重,肝癌晚期,還有不到半年的壽命。他那麼急切的想要抱孫子,是不給自己留下遺憾。即便海鷗真的懷了孕,老人家也看不到孩子出世了。他說,想要孫子不是為自己,是為了歐陽少楠,一個三十好幾的女人,都沒個孩子,就等於沒了心靈寄託。白天在人前過的是風光日子,可私底下關了燈,那時間真是比滴水穿石還要難熬。
三天後,海鷗接到電話,軒城有幾家賭場被人查封了,聽說是上邊的官員走馬上任,換了幾個。她需要馬上趕回去。老人眼神無光,既然我們有事,他也沒強留,只是在臨走時攥著我的手,讓我對少楠好一點兒,讓我們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老爸,別煩了,回去我給你電話,過段時間不忙了,我再回來看你。」
「就怕到時候你看不到我嘍。」
「呸呸呸!」海鷗往地上干吐:「你少說這不吉利的話,不是還等著抱孫子嗎?多活幾年,我看好你。」
走了幾百米,回頭時,老人拄著拐杖,五十多歲,他的體質已經像八十歲了,沖我們招手。
拐過路口,海鷗哭了,她能忍住,拒絕我的手帕。
她一路電話不斷,沖對面的人發火,大罵『操你媽』。
「你在北城那麼厲害,還有人敢踢你的場子?」
她完全無視我,招手攔下計程車。
上了飛機,她用紙巾擦眼角,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半滴眼淚。明明是個很感性的女人,卻要把自己偽裝成冷酷無情的大佬。
「你爸爸人很好。」我說。
「用不著你來費唇舌。」她甩話:「看你的書吧,別煩我。」
短短兩三天,我結識了獨霸一方的大姐頭,說不上關係好,最多是認識了。臨了,她要給我錢,卡里是十萬,我沒要。
「我送出去的錢,還沒敢不收的。」海鷗往我胸口一推。
回到天籟,瘦子在大廳等我,給我接風。
阿娟看到我,眉頭皺巴巴地:「這個男的是誰啊?怎麼說是你的朋友,還在這裡喝酒不給錢的。」
「廢話,我在大哥這裡吃喝還要錢,我又沒讓你陪我睡覺。」
阿娟很反感瘦子,過來拉我到一遍:「魏少,之前那個女人又來找你了,還留了電話。」
「說什麼事嗎?」
「人家有事能和我一個前台說嗎?」阿娟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紙條,上面是電話號碼:「這個,她連名片都沒留。」
我和瘦子來到4號包間,給韓同的秘書打電話。
「喂?」
「等等,我借個電話。」那邊女人在和別人說話,幾秒鐘后,她找到了接話地點:「有急事。」
「我聽著呢。」
「昨天上午,公司開了次會議。孫世豪拿出了你和一個小姐的開房視頻,這事鬧大了,董事會的人都說你不堪重任,好幾個人要取消你繼承人的權利。韓總這邊也插不上嘴。」
這我早想到了,是火燕乾的。
「你在聽嗎?」
「在聽。孫世豪是誰?」
「魏長生的左右手,天天像影子一樣跟著他。這事明擺著是魏長生乾的,孫世豪只是個聽使喚的槍手。」
「傳到網上了沒?」我最擔心這個。
「沒有,不過比那個還嚴重。」對方說:「楚氏的董事會是有權利結束你在楚家的繼承資格的,只要半數以上,你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