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燕生氣了
微風拂面,吹動她淡然的笑:「我早就對你說過,做小姐的,沒一個簡簡單單,你不該信任我。」
「你能回答我么?」我走向她。
阿娟眼眶中晶瑩閃爍,如同訴說自己多麼不堪的往事一樣:「幾天前,王小雲找到我,答應給我一筆錢,讓我勾引你。是我有意帶你去茅草屋的,開始我還以為好費一番周折,想不到你自己也主動提出,這挺可笑,不是嗎?」
「你很早就認識王小雲?」
「是。」阿娟坦白著:「我的母親在前年生過一場大病,是她給了我錢,也是她找人幫我母親治好了病。我做這件事,一半是為了利益,一半是為了報恩。魏少,我是個壞女人,你報警吧。」
我做不出那樣的事,我並不愛阿娟,也沒有憐惜她的意思,卻對這個女人有著奇怪的好感,說不上來。她趴在窗口,好似鄰家的女孩,我對她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她很美,很知性。
「那麼……」我在床沿這邊坐下:「在包間里,王小雲給你發了個信息?」
「對。」她說。
我忍不住聯想起紫燕的下藥事件:「是你舉報的紫燕嗎?」
阿娟突然回頭,不知所云地看著我:「我沒有,紫燕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談何舉報。」
當時,房間里能發出信息的就阿娟和莉姐了,我的懷疑還是有道理的。但看她的神情和態度,多麼大方又直白的解釋,雖然只是一句話,卻讓人十倍的相信這個女人。阿娟已經說了在茅草屋發生的情況,以她的性格,不會對此隱忍不言,不會讓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自己身上。
我的手機還在莉姐那裡。
「能借我手機一用么?」
阿娟想了想,掏出來,給我:「你想給王小雲打電話?」
「沒錯。」我發覺自己的聲音哆嗦了一下,然後把手機接過來,撥出號碼,等待那邊的回應。
接通了。
「阿娟,不是讓你別隨便給我打電話嗎?事情沒辦成,你還想要錢?」王小雲語氣生硬。
「我是魏尋歡。」
「……」短暫的沉默,王小雲呵呵地:「這個賤人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婊子養的!魏尋歡,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想對我說什麼。」
我一改態度,變得油滑,坐在床上:「王小雲,你不是自己想要我么?幹嘛還慫恿阿娟來找我,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就是為了幫你改善改善『伙食』。」
「那你怎麼怎麼不來?」我笑問。
那邊無言的沉默。
我說道:「王小雲,你可以現在就過來,我把你痛痛快快的解決了。」
嘟嘟——嘟……嘟……嘟……
掛斷了?
阿娟回到床邊:「魏少,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我無奈了:「我沒想那麼多,我不會報警的,你放心好了。」
接著,我又說:「你不像是被容易收買的人,王小雲是不是還威脅你什麼事情了?」
「沒有。」她搖頭,目光轉向窗口。
有,一定有,我看的出來。
「能告訴我么?」
「我說過了,沒有。」她說這句話時,聲音含糊,朦朦朧朧。
咚咚咚。有人敲門,我過去開。
是黑燕。
「魏少?」黑燕沖裡面探望:「哇……你不會再背著我和阿娟做什麼壞事吧,你可是我的男朋友哦~」
阿娟去桌上拿了支煙:「魏少,你們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門外,白燕大概早就走了,黑燕過來找我,是要找我去聊天、散步。我有似曾相識的嗅覺,黑燕不會也要跟我來一炮吧,沒準,她有這個機會。
黑燕挽著我,進入電梯:「我聽說有人把你和阿娟關在一個房間里,想讓你們發生關係?」
「嗯,是個男的,姓劉,保衛部的。」
「保衛部?你們有什麼仇嗎?」
「沒有,他也是被人利用。」我說。
「哦……」黑燕像是明白地樣子:「那是誰利用他的?」
「一個叫王小雲的女人,你……」我要說『你不認識的』,但禁不住好奇,想看看黑燕的反應,如果她真的認識王小雲,我會把那個揭發紫燕的人和眼前的女人聯繫起來。
可是……
「王小雲……唔,你得罪過這個人?」
這種語氣,看不透她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黑燕疼愛之情,讓人溫暖:「哎,阿娟也是命苦,她媽媽身體一直都不好,是慢性肝癌,自己又放不下尊嚴,不肯做小姐。嘖嘖……不過就算她做小姐,也負擔不起她媽媽的醫藥費,醫院可是個無底洞。」
電梯到底了。
黑燕提議去咖啡廳喝一杯,我欣然接受。
「服務員!兩杯香濃咖啡,卡布奇諾。」她坐下,打了個響指。
「好的,您稍等。」
她抓著手機玩了一會兒,然後瞄住我:「昨天晚上,火燕和蕭燕去找你了?」
事情傳的可真快。
「找我了。」
黑燕尖利的目光閃耀一陣,又變為風趣:「不錯嘛,我早上見到蕭燕的時候,她對我說了,還說你那裡不是一般的強,兩個女人輪番上陣你都沒有發泄出來。火燕可是專門給老男人敗火的,你都能讓她大喊不行,我該給你搬個獎哦。」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我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你還笑的出來。」
「那算什麼。」黑燕對此無所謂:「男人嘛,從古至今不都是花天酒地的,何況你還是富家少爺。我做女人的經驗就是……」
她抓住我的雙手:「對男人的花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要是管的太嚴,反而適得其反,我如果對你生氣,你肯定要多找幾個女人來刺激自己了。再說火燕和蕭燕都是我的好姐妹,我有言在先的,你玩她們,我不會吃醋。」
女人的心是真大。
服務員端著咖啡過來,放下:「請二位慢用。」
黑燕鬆開手臂,喝了口咖啡:「唔,不錯,正點。」
和女朋友談自己和女人在床上的事情,著實彆扭,也不合時宜。我還記得自己和紫燕在賓館的房間里,那夜,我們做了很多次。我想看看黑燕是什麼反應。
「你怎麼不喝啊?」她抬著杯子對我示意。
捧著溫燙的咖啡杯,我說:「我和紫燕也有過。」
「啊?」她的吃驚太明顯了:「我靠,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的事情。」我沒說被下藥,我想看看黑燕的闊達能到什麼程度。
她果然生氣了,放下杯子,一臉的不悅:「你——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紫燕搞,那種無恥的女人,你——你還真下得去手。」
「生氣了吧?」
「廢話,我當然生氣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講真的,她生氣起來的樣子比平常更可愛,如果這裡不是咖啡廳,而是茅草屋,我會滿足她一次,做到她不再生氣為止,這就是一個男人的征服欲吧。我抿了口咖啡,味道可以。
黑燕看上去嫉惡如仇,我和莉姐住在一起,天天都有可能發生那種事,再不用說火燕、蕭燕,以及武穎馨,她偏偏對紫燕發那麼大脾氣,這讓我頗感意外。還不都是女人嘛。
這一天,我最多的時間都是陪黑燕渡過的,但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她生氣了,我們離開咖啡廳之後,去沙灘閑聊了一陣,我指望她會被海風沖淡那張苦瓜臉。拜託了,這個女人一天都悶悶不樂的,不給我好臉色。吃晚飯的時候,火燕來叫她,我沒去,正好碰上雀鳩,這是一個不喜歡和女人搭訕的男人,他做夜場,只是為了錢。
「你怎麼沒找女人,一個人坐著。」我說。
「店裡天天摸來摸去的,女人也就那麼回事。」他專家一樣對我說,享受傍晚的美景:「我又沒你長的帥,哪能像你一樣,走到哪裡都有一群女人圍著。」
「你不是在拿我開心吧?」
我樂呵呵地,長時間面對女人,偶爾來個兄弟聊聊也不錯。
「沒那興趣。我自己有女朋友的。」
「哦?是哪位千金大小姐能入你的法眼?」
雀鳩意味深長,躺在休閑椅上,手放在腹部:「算了,不提了……不提了……」
這一日,悄悄走過,我很早就睡了,也鎖上門,免得哪個鬼靈精衝進來,向我索要營養快線。
昏昏沉沉,我睡了足足十三個鐘頭,起來的時候,大腦處於癱瘓狀態,眼皮也難受。我習慣性地去抓手機,發現手機亮了,咦?電池不是被莉姐給拿走了嗎?我明明記得鎖門的。
唔……莉姐和胡雪關係不一般,她大概是用密碼鎖解開的門,然後乘我睡著就進來給我裝好。看看——桌上不是多了幾個套套么。
莉姐,你真是夠『細心』的。
信息上的一個留言,來自胡雪:魏少,晚上記得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