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放假真沒意思。”隊員程科一邊開車一邊發著牢騷,他是小隊最努力的成員。


  “你就是不想住軍營是吧。”


  “這你就不懂了,是因為小許不用回軍營了。”


  電動汽車開著車燈悄無聲息的向前移動著,這是一條非常隱蔽的通道,隱蔽的無法想象。


  一條露天的高速路被各種材料建成的拱形通道組合在了一起,特殊的吸音材料讓這裏異常安靜。


  路的盡頭是長3公裏的大橋,橫跨在峽穀上空。


  橋頭助手的部隊檢查了車輛後,車子駛了大橋。


  張逸聽在後視鏡裏看到了橋頭的部隊在開火攻擊什麽,激光武器的長芒掃過天空,照在金色的光帶上。


  “什麽東西?”


  “三階變異雷蛇?停車!”雖然隔著很遠,但許蓧仍然感覺到了雷蛇的電磁脈衝。


  程科緊急製動,“什麽事?”,雖然他有些不滿,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減速了。


  “車子電路可能損毀。”許蓧剛說完,在橋上的大部分車輛都停了下來,有的因為失去了製動能力而追尾。


  “磁力波動,比天幕還恐怖?”通訊兵看了看賽格讀數表。


  “別廢話了,快離開這裏。”


  “車呢?”


  “不用管了,有人會清理。”


  橋上的人都在向南疏散,雷蛇的咆哮震動了峽穀。


  “真晦氣。”步行了10多公裏才坐上了公車,周圍的乘客都是驚魂未定模樣,但是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安靜是第一紀律。


  車上大多是30歲以上的人,50歲以上的人居多,還有幾個未成年的小孩。


  包括張逸這隊哨兵,也就許蓧和程科是三十歲以下的。


  “看有竹子,爺爺。”


  “看到竹子就是快到了。”


  北方已經灰蒙蒙一片的時候,這裏依然綠意盎然。


  張逸能看到在這綠色的掩蓋下,數不清的各種軍事工事設施,數不清的隱蔽武力。


  當彼此起伏的巨型建築出現時,秦嶺幸存者要塞抵達,他背後是在各種技術偽裝下的巨大城市。


  從外表看起來隻是連綿的群山,在偽裝的表皮下是川流不息,帶著各種防護麵具的人類。


  經過要塞最後的檢疫檢測,張逸一群人進入了秦嶺幸存之城。


  張逸和隊員都鬆了口氣,許蓧卻更加緊張了,大量的生物反饋的電信號讓她感到緊張,這種莫名的緊張感已經越來越強烈。


  “許蓧,你的土地證下來了?我看看是那塊地。”


  “有點偏,治安有點不好,怎麽選這了,60平木屋?這也太虧了,我表弟一個c+證都有100平的小別墅呢。”


  隊員替許蓧不平,許蓧說還行吧。


  張逸建議許蓧請客,許蓧晚上請客吃山珍宴。


  晚上拎著打包飯菜的張逸幾人都要去看許蓧的住處,來本來有說有笑的幾人卻都沉默了。


  有人保鏢環肆左擁右抱上了車,有人流落街頭,找個人看不到的角落混混睡去。


  “這裏和長安很像。”瘦猴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比陷落前京師的第三環和第四環好很多,就是房價比較貴。”程科說道,張逸點了點頭他也是來自於京師。


  許蓧的住處是兩層的鋼結構木樓,前後都有樹木掩映,環境相當不錯,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很難得有這樣的景致。


  “我買了酒,今天先在這兒湊合一宿,醉了也不歸。”許蓧搬出幾箱酒,紅的白的,啤的全有。


  幾個人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卻像是處於本能一般保持警戒距離和隊形坐著睡覺,許蓧鋪開毯子一個個把他們放平讓他們枕上枕頭和各種替代品。


  “207,7點鍾,二級重刀……胡同……”程科說著夢話驚醒又因為疲倦沉沉睡去。


  許蓧從一個帶鎖的盒子裏,取出一瓶酒,出了房子來到露天陽台,抬頭看到的是仿製的星空,不仔細看也還行。


  她小心的到了小半杯酒,搖晃看著石榴紅的液體在被子裏旋轉晃動。


  “有好酒也不說叫我。”張逸提著一瓶茅酒出來,他也倒了半杯白酒。


  他嗅了嗅空氣,“拉斐?果然是好酒,我老在地堡聞到的也是這個味?”張逸問,許蓧點頭。


  “看來小程是沒機會了。”張逸歎了口氣。


  “他就是矯情,他想找女人剛才在飯店打個響指來一片。”瘦猴也出來了,小隊裏三個進化人全聚到了露台。


  “上麵要重編我們的偵查哨,我們三個可能另有任務。”張逸拿出了有些皺的文件。


  瘦猴看了看眼前一亮,“我要升職啊,老張你也升職了,去青高原地區執行任務?”


  “陣仗挺大的。”張逸說他回複參加了,現在問許蓧要不要一塊去,張逸是ddd+進化。


  瘦猴是c級能力,“許蓧已經鑒定是s級進化方向的進化人了,留這裏可能升職更快。”瘦猴搖頭。


  “我申請參加了,明天辦完事就報道。”許蓧不怎麽在乎證書和升職的事,異常生物研究所希望她明天能參加一個測試,她已經拒絕了。


  她去青藏是另有計劃,“如果我不回秦嶺,這房子,你們處置了就行。”


  “這話說的有些不吉利,罰一杯。對了小許你是長安人嗎?”張逸問。


  “不是,說起來有些複雜,我家是寧夏的,在滬市長大,滬市被光明六翼攻陷後就和父母去了南京,南京爆發了感染,又一路輾轉最後退到了長安……”許蓧無法忘記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同學,朋友,親人一個個離去。


  “滬市被攻陷是你在滬市?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景嗎?”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當時是和同學去海港碼頭,看多國海軍聯合軍演的。當時我們在一座大樓樓頂觀看結束後的的閱兵,當雷州航母在經過碼頭閱兵,突然海麵就變成了黑色,我影響很深刻,我看到了光線彎曲成弧線墜進了黑暗裏。然後是一片寂靜,被凍結粉解的世界,很冷,即使離的很遠有些同學也被凍傷了。”


  “我們一直往西跑,害怕被凍結。之後看到天上有光不斷墜落,很多人被那些光捕獲,我回家後和父母躲在家裏,直到救援出現,就撤到了南京……”許蓧說了她見過的光人,她曾經目睹過光明六翼和反末日會議之戰,直到現在她還感覺到後怕。


  “五年前反末日會議的超能人似乎比現在的進化者還要厲害,但他們現在已經解散了……”許蓧想起了徐穎,想起了王詡,伊莎貝爾。


  “新組建的共同體聯盟可比反末日會議強大,會好起來的。”瘦猴對前景感到一片樂觀。


  “好起來?你沒見到京師是怎麽失去的,那裏的防衛可比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有強大,強大太多……”張逸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曾經在黑夜裏沉默了太久,現在打開了話匣子,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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