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暮光
宋召聖，35年。
北齊故地，西齊。
原北湟郡，現北湟府。
獠禍，加上戰禍，十年重課後，原北湟郡，現在的北湟府，人口減少近半，田園荒蕪，到處是麵有菜色的人。
入城齊民要交七文稅，但是今天有告示，從次日以後，原齊民入城再不收稅。
北湟城府尹沒有看到人們感恩戴德的歡呼，隻有一片麻木和迷茫。
從北齊時代，北湟的人口就在下降，10年前人口減少近半，而且女子和女嬰不足一成，大量女子南走西嫁。
剩下的也皆是北湟達官貴人的家屬，北湟府除北湟城外，幾不見人。
讓北湟府尹滿意的是治安卻很好，這一方麵是因為北齊之民易於管理，二是重兵防守以齊養兵政策。
北湟東就是神霄關，當年夜陽曾帥金猊衛騎馬步兵鎮守的神霄關，為了應對北地，西華朔州的獠禍，仍有精銳大軍鎮守在那裏。
召聖帝這幾年一直和南國不對付，宋和南國的關係越來越緊張，南國和宋必有一戰，已經被喊的震天響。
即在北齊故地課重稅又從齊征兵，這幾年來，除了兵源，其他的北地男子基本快死絕了。
當兵是唯一出人頭第的機會，是唯一能取上媳婦的辦法，是唯一能把傳承了幾千年的血脈延續下去最可靠的選擇。
有些選錯了路，或者不符合成為一個兵的標準的，隻能慢慢消失。
或者……
“這些垃圾，死了都沒人埋!”北湟府乾元門守，把死在城口附近的人拖去溝壑填埋。
“扔城門口就行了，一晚上就讓野獸調走啃幹淨了，提轄非讓我們出這把力氣。”
“少說兩句吧，我怎麽感覺這麽瘮得慌。”
“慫貨，搜一搜，看看有什麽值錢的嗎?”
“嗨，兩位大半夜玩的挺開心啊。”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響起。
“什麽人?”
“刺啦。”兩聲刀出鞘了。
“哦，我來收屍。”來人穿一身白袍子，白纓紮發，搖一把白扇子。
“收屍，你到底什麽人?”
“我叫王亥，廢話真多。”來人來到屍體前，綠色的光自七竅滲出如煙霧般進入了死屍體內。
幾具死屍開始抖動，然後坐起。
“啊，妖孽，看刀。”城門兵陸億揮刀，那白衣之人腦袋飛起，卻伸手抓住了要飛出去的頭，速度極快。
“好刀。”把腦袋按回去，血色彌漫。
“好了，老兄趁熱趕緊吃。”複活的人爬到身首分離的陸億身上，對著腔子開始吸血。
“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請放我條生路。”賈丁已經屎尿齊留。
“哦你說的是真的嗎，說說你家都有什麽人，住在哪，別騙我。”白衣人眯著眼睛說。
“真的，真真的，我家在法幢廟街，家裏有……”
“很好，我親自送他們下去見你。”白衣人一腳踩在賈丁的大腿上，哢嚓一聲悶響，他的大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翹起。他兩眼一瞪，昏死過去。
“啊，可惜不是美女，不和我口味，今天晚上還真忙。”王亥活動幾下脖子。
“吃完了，多曬曬太陽，對長身體有好處。”王亥一邊說一邊走遠，也不管還在那裏進食的人能不能聽懂。
………………
清縣。
“回來。”王詡叫安安。
摩托車抵近，安安看到對方手裏揮動的各試武器，她反應過來情形不對。
安安上車，王詡啟動車子，車子飛速後退。對方用大喇叭喊話讓他們減速，散彈槍已經瞄準了王詡所在的駕駛室。
王詡刹車直衝。
“來啊，雜碎撞我啊，我看你敢。”對方沒有減速，反而加速了。
快要接觸的瞬間，散彈槍開槍了。
王詡猛打方向，漂移，五輛摩托車來不及躲避，被絆飛兩輛，橫掃的車身撞毀三輛，一輛卡在王詡汽車裏的後輪上，擦著火花拖出濕漉漉血痕。
車一陣跳動，某輪的摩托脫離爆炸。
“嗬嗬……”王詡壓低聲音笑著，變形嚴重的白色莫卡拉揚長而去。
“王哥怎麽了。”安安聽著王詡的笑聲有點害怕。
“沒事耳朵癢。”王詡把車子飆到了極速，整個車子都在氣壓下尖嘯。
躍起，顛簸，抖動，安安臉色慘白。
看到高大的城牆的一刻，她才鬆了口氣。
“按規定，要檢驗還要被隔離32小時……”
“我有這張卡。”王詡要趕快入關，與鳳凰鎮役民匯合，他們已經服役7個月了，現在總算是同意對他們的退役申請進行審核了。
“有卡也不行。”他們沒見過透明的卡。
“現在有新規聽，你先驗驗聯係上級再說。”王詡說，果然他們聯係了上級後。王詡隻做了個感染檢測就輕鬆過關。
王詡把車子開上升降機，到頂後，開始在城牆上飆車，驚得守衛紛紛躲避認路。
“車牌還真好用。”王詡對安安說。
“我要回鳳凰鎮了，所以安安，恐怕你得找別人了。”半月後，王詡幫安安跟蹤了一超級喪屍，該喪屍被安安命名為誇父。
此喪屍身高為289米，正在向陳倉關移動。
安安成為直播界最火的主播之一，不僅僅是因為甜美的外模，更重要她直播的內容，這也代表著她喪屍直播恐怕進行不下去了，有些內容不易披露。
王詡在陳倉關，意料之中沒有見到姬玄英。何長新打聽過了，姬玄英由於工作突出，被調往長安市工作了。
“小王，沒事，好丫頭多的是，我替你介紹。”何長新以為王詡單戀姬玄英。
“不是，隊長我服役期到了，來辦工作交接的。”王詡說。何長新有點反應不過來，看了王詡的結役通知，他極力挽留王詡。王詡這幾個月，給所裏辦了不少事，何長新被多次嘉獎表揚。
何長新曾經建議王詡去做個進化人的認定，因為他偷偷檢測過王詡的DNA，他認為王詡能在單獨關外生存，可能有什麽隱藏的能力沒發現，沒想到王詡真通過了認定。
隻是進化能力比較怪，何長新想想也覺得有點不靠譜，目前還沒公布。
馬上第三次鑒定就開始了，如果王詡通過，所裏將增加第三個進化者。
而且是獨一無二的超級能力，簡直是逆天。這個能力叫“幸運!”
何長新以個人的身份請求王詡完成鑒定後再離職，王詡隻好同意了，這個頂頭上司待手下沒得說。
起了個大早，安安早早就給王詡打招呼，她要參加一個相親宴會，希望王隕做保鏢。
“保鏢?這是搞事吧!”王詡還是同意了。
陳倉關，特殊技能鑒定部。新崛起的部門，不但是鑒定，而且還擁有招募的責權。
王詡來鑒定吸引了很多進化人士，他們也是早早趕來來了。
“幸運?騙子吧”
“第三次鑒定啊。”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存在。”這群人全都是驕傲的不得了。
周圍一堆大塊頭的家夥，王詡一看還有熟人，基因被編輯過的人。
“王詡先生，我們調查過你所有答案，請如實回答，你是否在證券市場使用過你的命名為幸運的能力?”
“沒有用幸運。”王詡。
“我們給你設計了單獨測試內容，請您配合。”
“我希望不要危及我的人生安全。”王詡。
“我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做到。”王詡說像前兩次，用猜硬幣測試或者猜其他東西不是挺好的嗎。
“麻將，紙牌，牌九?”王詡說他就會玩個鬥地主，一聽王詡這麽說，測試人員反而很高興了。
這才能測出王詡的真實能力。
四個小時後，王詡有點頭暈腦脹的出了測試房間，測試房間裏隻剩下幾個賭王。
他們有老道的出千技術，和現在的科技，再加上此地人員的全麵配合，他們能看到王詡每張出牌，怎麽都不可能輸。
“5平4勝，他的確不會麻將牌九，這不算通過吧……”
“你來試試，你要是不出千能做到跟他一樣我跟你姓。”
鑒定所真要出了這份報告，對他們聲望有負麵影響。
如果不出報告，何長新放話了，異常生物研究所，也要開特殊技能堅定，大不了他們自己做。
“那就出，不過要低調，不能宣揚。”
“怎麽低調，有上百號進化者看著呢?”
“看來還得加把火。”王詡走進大廳，數了數，96個進化者，什麽膚色都有，什麽年齡段都有，什麽性別都有。
“諸位請聽我，請聽我說。小弟，想跟諸位玩個遊戲。”王詡成功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我蒙上眼，隻用一隻手，你們可以單挑，也可以一起上，把我打趴下了，我給他300萬消費點。”王詡剛說完大廳裏就炸鍋了，有許多人要手撕他。
“有句話叫英雄不出，竟使豎子成名。我希望各位以後都學會謙虛，做一個有道德有底線的人。”王詡繼續拉仇恨。
一個小時後，王詡拿著報告出了特殊技能鑒定所，大廳裏麵除了發愣的人，就是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
王詡和鳳凰鎮居民，交接辦好手續，打點行裝，準備第二天一早走。
林小可不回去了，她在長安信任了一個不錯的職位，她覺得留在這裏比較習慣。
晚上去預約地點去見安安。
大都會娛樂中心，新建的地標建築。
“要不要這麽誇張?”金碧輝煌的裝修和陳設，接待人員都是省級的美女和帥哥。
第17層春天旋律相親宴，主持人是某電視台主播。
王詡看了看手表，他的確是按照約定時間了的，但是宴會明顯就是開始了。
王詡沒有邀請函，聯係安安才進去的。
“王先生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大堂經理似乎認識王詡。
“安安小姐帶男朋友來相親，恐怕……真是與眾不同。”王詡馬上說這是誤會，他們倆同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安安相的怎麽樣。”王詡一坐下，侍者就拿來點菜單。
“不知道，還沒見到。”安安說。
王詡環顧四周，竟然有許多在早上見過麵。
“他們是進化人士，很多來這裏是來搞一夜情的。”安安發現王詡在盯著一個帶黑框眼鏡的女孩看。王詡隻是好奇，那個女孩叫火歐泊，上午見過，曾經是張雨時的手下，真名字他不知道。
等的人陸續來了，安安禮貌性的打了招呼。
“安安，這個人好像還可以，要不要考慮考慮?”
“他是進化人而且是大公司的，一堆人等著跟他生猴子，還是別自尋煩惱。”安安說。
她媽媽散會來接她，安安希望王詡能客串一把，給她幾個月的安靜時間。王詡希望她認真考慮，畢竟這就是以後發展的方向。
“安安小姐，我是你的粉絲。”有個近兩米的魁梧大漢，摟著兩個漂亮姑娘跟安安打招呼。
“安安你要給他簽名嗎?”王詡問，看著眼前帶著單眼眼罩的男子，大漢眼皮一陣亂跳，趕緊裝作什麽沒看見掉頭走了。
“安安，你沒事吧?”王詡安安跟他認為不錯的男的談了談，似乎很生氣。
“他說以後讓我做正妻，但是他和別的女人的事，我不能管。”安安說怎麽會有這回事。
“以後得世界可能皆是如此。”王詡說。
“心情不好，我們提前走吧。”安安聯係媽媽。
“小雯，男朋友呢?”
“在那裏。”安安指王詡，她媽媽的眉頭卻皺起來了。
“所有男士資料我都看過，沒有他啊，對了獨眼!這不是你同事嗎?小雯，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騙媽媽了。”安安媽媽要抹眼淚。
“伯母好。”王詡。
“誰是你伯母，我不同意你和小雯交往。”安安的媽媽勸她千萬別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她選的人都是進化者大多有公職在身，怎麽會是王詡這種普通人。
王詡向安安聳肩。
“能跟你要個簽名嗎?我是你的粉絲。”火歐泊說她叫李希顏，王詡給她簽了名，他覺得安安的計劃完了。
“對了，這才是你該努力的對象。”安安媽媽小聲說，王詡覺得安安媽媽也不是壞人。
“伯母，這世道啊，嗬嗬。”王詡上前拿了主持人的話筒。
“大家好，早上見過麵了，打個招呼我就走，明天我要出關了，我有個妹子叫安安，喜歡去危險的地方，你們大概聽說過，叫所裏的兄弟幫忙照顧則個，多謝了。”王詡鞠躬。
“大哥客氣了。”很多客人出列站在台下一排向王詡打招呼。
“祝您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