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開始
王詡辦拿回了隨身物品，然後辦離所手續。
“小王按你的情況，夥食費可以申請辦減免，但這個醫療費你得交。”老看守林紅山覺得今天真是送瘟神了，王詡自進到看守所一年多，一個月都說不了幾句話，而且4次因為發燒暈倒，也沒有人看他，保外就醫都不行。
進來的時候挺白淨的小夥，現在瘦的的快皮包骨頭了，這麽待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能電子支付嗎”?
“可以，外網密碼在牆上貼著”。
“您的銀行賬戶已被凍結。請聯係人工服務。”王詡聯係客服，得到的回答是，他賬號要一個月後才能解凍，還有一筆資金退還，會在六個月內到賬。
“你向親戚朋友先借個。”
他想了想可能借錢的人，他是兩年前回國內工作的，點頭之交是有幾個，但是借錢，似乎很難。
“未簽收貨物退款?”這筆退款由於賬戶被凍結沒退進銀行賬戶，被轉成了電子存單餘額，王詡把這筆錢轉到老看守的賬戶上，繳清了夥食費和醫療費。
交接完所有手續，王隕兜裏隻有老看守給他的現金，省著點花幾天的夥食費還是夠的。
“你好。對!照片對上了，你是王詡嗎，這是你的快件。”送快遞的是一個快遞公司的經理，帶著一副智能眼鏡，投遞車進不來這裏，他沒有找到王詡的居住信息，隻好親自來了。
“什麽快件，送到這來了?”王詡很好奇。
他離開看守所後才打開了快遞，在之前，他一直再猜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吃的?不像，禮物?哪有這種好事。可能是賬單吧，租金，水電費?
小心的拆掉外包裝，露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一個小型的銀白色似是金屬方塊的東西出現在麵前。
王詡用手拿出它時，手觸摸的地方，發出了藍色的光線，光線如同線路板的金屬回路擴散到整個方塊，銀色金屬從他手接觸的地方開始粉碎，被風一吹就散掉了，王詡嚇的手一抖，一個圓圓的東西掉在地上。
“眼睛?”沒錯這是一枚眼球，觸感摸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橡膠裹著的水泡。
“這是誰開的玩笑?還是看守所的幫自己定的?”王詡想回去問問，但一看到看守所的門，就覺得算了，費用已經結清了，手續也辦完了，以什麽理由進去?
“也許可以試試”有一雙看起來正常的眼睛，每天醒來後一隻眼睛看著四麵牆壁時，總會下意識的去摸那看不見的眼睛，一個空空的眼窩，總覺得自己少了一半。
但是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搞不清楚。
“算了，少隻眼總比少條命好。”王詡把眼球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在不遠的樹下，王隕轉身慢慢遠去，王詡不用她磁化，已經獲得了眼睛的能力。十方俱滅出現了異變，它的獨立意誌正在被格式化，細節在消失變得純粹。
王詡突然看到遠處有個遠去的身影，一瞬間感覺似乎失去了什麽，當他反應過來時，隻有匆忙的行人和風吹動的落葉。
離去前，王隕發現不速之客已經找上王詡。她準備陷入沉睡，為了確保在這個繁華的城市不被打擾，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和強力的守護。
在次之前她要把比七年更遠的遠見加載給王詡，她希望王詡永遠不要開啟它，但王詡融入曆史潮流無法避免，終會有一天。
“人類的未來在頭頂上的星空，而不是在這片方寸之地掙紮。”外麵的廣告上播出的廣告，龍公司正在招募火星移民。街頭就有好幾個龍公司的報名招募點，王隕有些疑惑，這是新的傳銷手段或者是為了融資的噱頭?可惜她現在不再使用十方俱滅了，要不可以看看這些報名人的未來故事。
王詡開始了新的生活，他的資金大多被凍結沒收，歸還要走的程序還很多。
隨著經濟的衰退，找工作很困難，每個職位都一堆人等著求職。不但賺錢難，物價也集體飛升。投的許多簡曆如石沉大海，原來的工作是投資風控經理，現在在去找類似崗位，因為電子檔案還沒完成修改，招聘單位不敢用有前科的人員，屢屢被拒。
銷售工作，王詡也是應聘不上，因為要求要五官端正。
王詡多次投簡曆後，終於被應聘了，很意外職位是跑腿，今年跑腿公司很多都倒閉了，王詡是群投遞簡曆選中跑腿行業的，沒想到被應聘了。
經濟不好，他其實覺得這個行業風險是越來越大，但衝著日結薪，王詡什麽也不說了。
工作了才發現有點上當，的確是日結薪酬，王詡理解可能有點偏差，發工資看心情，說不定哪日就給你結算了。
接單不是主動接單是被動接單，分好大概區域，隻要不犯法，安排的事刀山火海也得趟。王詡一開始工作就不順利，沒有代步工具，外貌現在也不是很好，他接的單有限而且複雜，重體力的活居多，好在真的給發工資，要不真得喝西北風了。
經濟衰退初期，房價和租金依然高企。
王詡下班後就來到某廣場小公園涼亭，等深夜沒什麽人後就在涼亭的長凳上休息。
早上起來在附近的公共衛生間梳洗，努力的積攢著錢。要堅持到資金賬戶解封，然後就是還清租金，欠律師事務所的費用。
他深知自己所麵臨的處境，這世界有無限可能，但大多數人耗盡一生都走不出自己的故事。這輩子，恐怕勞勞碌碌才能求一溫飽了。
“生活不止眼前苟且，還有未來的苟且!”
等到天黑深夜時分，王詡又來到同一條長凳。勞累了15個小時，王詡隻想讓自己平躺下來，讓自己的脊椎休息會。蚊蟲折磨了他大半晚，夜晚下起了雨猝不及防。
在路燈的昏暗的餘光照耀下，王詡翻出了一本書，《邊際效應另論》。他認真的看著，暫時忘記了左眼的疼痛，還有當他想起周穎時，深入內心的疼痛。
“你在這幹嘛呢。”一束光打過來，被驚起的王詡趕緊卷起書，裝著要回家的樣子匆匆離開了，治安巡邏人員警告他晚上不要在外逗留。
王詡隻好找了一個更偏僻的角落，等人走後又回來重新躺下。
翻身被什麽隔了一下，王詡拿出了口袋裏的眼球，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壓到這東西了，晚上他通常不把這東西取出來，因為太像真的有些嚇人。
“也許可以裝裝樣子，起碼看起來就像是有一雙眼的正常人。”王詡每次求職時人們總會不自然看他的空眼窩，這與人們的審美觀相差甚遠。盡管他買了個玩具眼罩（最便宜的那種），依然如此，總會被要求取下眼罩。
仔細擦拭過人造眼睛，本來也許要更嚴格的消毒，但是管他呢。
把眼球試著靠近左眼，卻發現很難把它放進去，眼球太大了，非常疼痛。
當王詡覺得不行時，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眼球瞬間自己鑽入了眼窩，王詡感到似乎有燒紅的鐵刺，狠狠戳進了大腦。
一片黑暗中亮起了璀璨的星光，他腳下是銀河的星海，身後是太陽係在旋轉。
有兩個金屬光芒的影子在銀河兩旁。
一個好像是破碎的金屬環組成的人輪廓的東西，環上有字，“東南西北，金木水火土，宇，宙，乾，坤，風，雷，坎，兌，等等。
還有一個周圍旋轉著八把巨大錐劍，中心是兩把上下像接的劍穿著銀色鎧甲的巨劍。
他們分裂兩邊，中心是一束光，遙遠的似乎無法到達的。
那束光召喚著王詡，而碎環和劍甲擋在了那束光前，王詡停下來。
“回去!”王隕回頭望了眼太陽係。
沒有回應，王詡想觸碰它們時，它們消失了，出現在了王詡身後，王詡一步一步走向那束光芒。
“這是你選擇的命運。”
“世事如鐵，逝者難追。”前方有一個聲音，那束光是一條縫隙漏出，它豎於天地之間，又在繁星之中。
“何以苟存，唯有堅強。”
克服莫名的驚悚和震撼，王詡走近往裏麵看了一眼。
“hi，你沒事吧。”有人叫他，王詡從地上爬起來意識一片模糊，已經是正午了，陽光強烈眼睛很疼。
左眼感覺超級癢，王詡想把它拿出來，但已經晚了，渾然天成，他按到眼球上感到了疼痛。
視神經被重新連接，血液循環係統成功運行，巨大的疼痛感瞬間把他擊暈，那隻眼球正在上下左右的瘋狂亂轉。
突然眼睛不在轉動，它同步了和另一直眼睛同步了。王詡再一次用雙眼看到了這個世界，他有些不習慣，不敢相信。
奔到噴水池旁，看著自己的倒影，那個熟悉的影子又回來了，雖然消瘦的厲害。
“竟然能看到，太好了。”王詡很激動，扒開眼皮，看了個仔細周圍經過的人馬上離他遠遠的，帶著孩子的人拉著孩子繞開走。
他又跑進洗手間仔細的檢查。
“白揣了一個星期，要是早裝上，也許能找個更好的工作!”王詡冷靜了下來，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什麽技術”?
“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眼前飄過，王詡揉了揉眼睛。
“錯覺，一定是錯覺，哈哈哈。”他眯住了右眼用左眼去看。
他看到有個穿著紅色裙子女的推門進來了，。
“鬼?!”王詡回頭後麵是空的，他回頭從鏡子裏看到那女的從門進來，而且還有開門的聲音。
王詡嚇的往後速退，撞在了隔間的門上。
他現在在鏡子裏也看到了自己。
那個女人問他是不是叫蘇牧雁，鏡子裏的王詡正在疑惑時，門咣的一聲把大力推開，一群人進來了，來勢洶洶。
為首的問王詡，是不是勾引他女人。
女人驚慌失措躲到了王詡的後麵，王詡想辯駁，那男人的拳頭已經揮舞到了眼前，然後鏡子裏的畫麵停止了。
鏡子裏的畫麵消失了，但是他眼前有一群人在瘋狂的毆打著另一個王詡。
地上還有一串發光的腳印，通向一個衛生隔間。
王詡都快崩潰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突然王詡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他仔細想了想，竟然回憶起他曾經夢到過這件事，具體是什麽時候想不起來。
身後吱嘎門響了，有空氣流動。
王詡猛回過頭，看到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進來了，王詡捧住她的臉捏了捏，發現竟然是真的。
“你?”女人驚呼，王詡沒有說話，一把把她拉進了一個衛生隔間。
“放開我，我報警了，救……”王詡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蘇牧雁。”王詡隻好說道，女人不在掙紮了。
門咣的一聲開了。
“你說她進來了，人呢。”一個憤怒的聲音吼叫著。
“我親眼看到嫂子進來。”
咣當，王詡推門出來了。
然後關上門，轉過身就看到5個人盯著他。
“讓讓。”手機鈴聲響了，王詡撥了個號打著電話出去了。
“把隔間打開看看。”為首的男人說。
王詡出去後在換氣窗外捏著鼻子說:“豔子，我看到一群人在找你，我們趕緊走吧，快點上車。”然後王詡墊著腳尖快速移動混入了人流。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