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讓他繼續去攪風攪雨
太易真人可是仙宗八大巨頭之一,法相境的存在。
但如今,他竟當眾自嘲,稱自己沒有將墨白陽收為親傳的資格。
這樣的話語委實過於驚人,便是親耳聽到,也都很難相信。
偏偏他還聲稱此事不能多談,否則恐有災厄,這就更有些聳人聽聞了。
但以大殿內其他長老對太易真人的了解,卻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的話語。
是以,眾人在齊齊一怔之後,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再次變的古怪。
就連大殿上首的羅天真人,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對於太易真人這番話語,他同樣感到震驚和疑惑。
不過,他卻並未繼續追問此事,而是深深地看了墨白陽一眼,隨後便將話題引開。
他轉首將殿內的七位法相長老都掃視一圈后,這才點頭說道:「諸位,如今我大羅危機逼近,吞天蟒和不死冥狼兩族主力大軍在仙山左右集結。」
「仙山周邊,區域性的小型戰事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兩大皇族主力大軍的全面發動,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墨白陽在隕星海、東海的功績有目共睹,甚至還曾去往異界,平安歸來,可見他的能力當無問題。」
「本宗的意思是讓他統領仙宗弟子,馳騁仙山周邊,迎戰兩大皇族的常規大軍。」
「他畢竟是虯龍榜魁首,妖族殺星和青衣魔尊又是凶名赫赫,有他統領仙宗的弟子大軍,足以震懾兩大皇族的常規力量。」
至於法相境級別的戰事,羅天真人並沒有提及,也無須提及。
因為那根本就和墨白陽沒什麼關係了,若是吞天蟒和不死冥狼兩族出動法相,大羅仙宗方面自然也有法相迎戰。
憑墨白陽的修為,雖具備半步法相的戰力,但那只是以最普通的法相初期作比而已。
面對真正的法相巨頭,他仍舊遠遠不是對手,根本就談不上抗衡二字。
對於這個提議,其他幾位長老都沒有意見。
畢竟吞天蟒和不死冥狼兩族的主力大軍一旦發動,絕不可能一開始就出動法相。
最初時,必定是法相之下的常規力量展開大範圍的攻勢。
而大羅仙宗弟子大軍迎戰,自然是需要一位統帥的。
墨白陽無論是從戰力,還是威望等方面來看,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甚至於就連羅天真人的開山大弟子,所有仙宗弟子的大師兄宇文空城,都沒有他這麼合適。
畢竟,除了自身的修為實力不如墨白陽,僅僅只是虯龍榜魁首的威望,以及妖族殺星、青衣魔尊兩個名號的威懾力優勢,他就不具備。
不過,太易真人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轉首看了墨白陽一眼后,他微一點頭,這才接道:
「以老夫看,仙宗弟子大軍的統帥之職,墨白陽雖是最好的人選,但僅此,卻未必能讓他的能量都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說到一半,他伸手將墨白陽一指,咧嘴就笑了:
「這小子在隕星海和東海,以及異界行事,都是一種風格,與其讓他作為統帥在明,倒還不如讓他作為暗子,自由發揮。」
「如此一來,他繼續去攪風攪雨,估計吞天蟒和不死冥狼兩族的大軍,都得因此而頭疼了,這樣對仙宗周邊的戰局發展,意義更大!」
一句「攪風攪雨」,把殿內的幾位長老都說笑了。
便是上首的羅天真人都有些莞爾。
但太易真人的建議他們卻全都點頭認同。
畢竟墨白陽在隕星海、東海和異界攪出來的一片風風雨雨,在座一眾巨頭們,可全都是有目共睹的。
與大羅仙宗弟子大軍的統帥相比,獨自遊走在外的墨白陽作為暗子,將起到的效果確實更好。
「既然如此,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莞爾一笑后,羅天上人點頭,當場拍板:「傳我諭令,封真傳弟子宇文空城為大軍統帥,統領所有大羅仙宗弟子,有權調度所有下宗!」「另,內門弟子墨白陽特赫不受調度,任何人不得干涉他的任何行止,同時,所有下宗,所有仙宗弟子、執事,墨白陽皆有調度之權,若與大軍統帥指令相悖,以墨白陽之
調度為準!」
之所以會特意加上了最後一條,乃是考慮到墨白陽作為暗子在外面獨自行動,某些時候,是需要宗內力量,以及各大下宗配合的。
但羅天真人特意下達加上了這樣一條諭令,卻仍舊讓墨白陽大感意外。
畢竟這道諭令簡直相當於賜給他一柄無形的尚方寶劍了。
關鍵的時刻,便是仙宗大軍統帥宇文空城的指令,他都能當場推翻。
若那傢伙稍候知曉此事,還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呢。
「弟子必不負宗主和幾位長老重託,誓守大羅!」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墨白陽臉上的神色變的極為凝重,抱拳一拱,眸光和語氣,都……堅定無比!
雖然只是一道諭令,但從中卻能看出羅天真人對他有多信任。
僅僅只是一句「若與大軍統帥指令相悖,以墨白陽之調度為準!」便能看出一切了。
面對這種信任,墨白陽心頭微曖的同時,也深感肩頭責任沉重。
這一戰關乎到大羅仙宗的安危。
同樣也關乎到墨家族人日後是否還能有一處安穩的安身立命之所。
甚至於還關乎到整個仙殞大陸人、妖兩族全面大戰的發展局勢。
所以,他如今所說的這番話語,絕非檯面上的光鮮之詞。
這一戰,墨白陽確已下定了決心,這一戰,他必定傾盡渾身解數,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創造契機,將吞天蟒和不死冥狼二族的大軍逼退!
「咻!」
話聲剛落,羅天真人便已微微抬手。
伴著微弱的破空聲響起,一道毫芒激射而來,到了墨白陽身前尺許處,便陡地一下戛然而止。
愣了一下后,墨白陽的目光立刻掃視而去,僅只一眼,便讓他的眸光一凝,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因為他隱約已經猜到了懸於身前尺許處的東西,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