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今日又意欲何為?
「吟……」
隨著墨白陽催動全部的力量,凝為一拳,咬牙轟出,前方亦傳來了一道高亢的龍吟之聲!
那道代表著他初代半妖血脈桎梏的光幕再次出現了。
光幕之內,一條千丈巨龍在遊走,通體黑鱗宛如墨玉,散發出無盡的威壓。
「砰!」
「轟隆隆……」
巨響驚天!
轟轟而去的千丈巨拳狠狠地砸在了桎梏光幕之上。
轟鳴聲傳來,無形的衝擊波在肆虐,令墨白陽的魂海掀起萬丈驚濤,彷彿要傾軋一般。
這道桎梏光幕,他不久之前便曾全力轟擊過一次。
但那一次,墨白陽完全不曾撼動它。
全力一拳轟出,光幕之上連半點波瀾漣漪都不曾泛起。
可這一次,隨著他的全力一拳轟出,桎梏光幕雖然依舊沒有被轟潰,但卻泛起了一層層的波瀾,宛若被狂風吹皺的潭面!
這讓墨白陽振奮不已!
因為他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
這一次,他之所以能夠將前方的桎梏光幕撼動,絕對不是自身的力量暴漲一倍那麼簡單。
真正的原因,乃是他的血脈中多了一種很神秘的力量。
這種力量,讓他的血脈彷彿在沸騰,很多潛能層面的東西,全都浮顯了出來。
之所以會如此,真正的根源,顯然正是他之前所施展的霸血秘法所致!
「終有一天,這道桎梏光幕,要被我一拳轟潰!」
轟出一拳之後,墨白陽的神念之身再沒有出手,站定在虛空中,喃喃輕語。
隨著,宛若輕風拂過,這具神念之身直接在高空中消散。
化為星星點點的魂力散落,灑向下方的遼闊魂海。
同一時刻,現實中的墨白陽本尊亦陡地一下睜開了雙眼,眸底深處,分明有一抹前所未有的炙烈精芒一閃而過!
「果然和我推測的一樣,這種霸血秘法,乃是一種能夠撼動血脈層次的力量……」
此刻的墨白陽,顯的前所未有的激動,一邊輕語,一邊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拳:
「不過,這種秘法顯然並不完整,但卻應該不是王豐刻意隱瞞。」
「當日在血靈宗,他在施展這一秘法時,力量差不多也是翻倍暴漲。」
「也就是說,王豐手中的霸血秘法,同樣也是殘缺的!」
說到這裡時,他已長身而起,邁步便向殿外走去:
「不過沒關係,他既然能手握這種秘法,說明必定知曉其出處」
「若是能得到完整的霸血秘法,參悟透徹之後,或許就存在可能,將我體內的血脈桎梏一舉轟潰!」
對於墨白陽來說,這絕對是眼前的首要任務。
所以,在意識到契機出現后,他完全坐不住了。
出了無垢宮,直接就駕起了遁光,再次向著七絕宮趕去!
與先前相比,這一次他雖然並未怒氣沖沖,但卻顯的更為迫不及待。
此時,距離他之前從七絕宮離開,僅才過去了三天而已。
這一幕,立刻就引起了其它真傳弟子的注意,沿途的一座座真傳宮殿內,帶著不解和疑惑的神念之聲,陸續響起。
「什麼情況?這是……墨白陽?」
「看他行色匆匆,前去的方向,分明還是七絕宮。」
「莫非心頭怨氣未消,又要去找王豐的晦氣么?」
「這可真是叫人無語了,三天兩頭上門打一頓,誰能受的了?」
「這傢伙太不循常理行事了,果然是千萬不能招惹的……」
對於這些私下議論的神念之聲,墨白陽壓根就沒去理會。
片刻之後,七絕峰就在前方出現了,他直接按落身形,落在七絕宮大殿前方。
隨後,神念之聲便傳出,遠近可聞:「七絕宮主可在?無垢宮……墨白陽來訪!」
「噗……」
七絕宮內殿,王豐正在盤膝打坐。
他的傷勢並無大恙,早已恢復如初了。
但由於前後兩次氣運被吞噬太多,所以這段時間內,他身上不時會有各種不祥發生。
苦撐了三天,王豐現在回想一下,簡直都不敢想象自己這三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可是仙宗真傳,脫胎境後期的強大存在。
但在這三天之內,有時走路摔一個跟頭都能直接嗑在腦門重穴,當場昏迷過去。
說多了簡直全都是淚,不堪回首!
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種不祥還未解決,七絕宮外便再次傳來了那個瘟神墨白陽的聲音。
讓他猝不及防之下陡然受驚,竟是張嘴便噴出了一道血箭來!
「還有完沒完了……」
睜開雙眼后,王豐臉上浮顯出濃到化不開的悲憤之色。
仰頭咆哮一聲,當即便長身而起,怒氣沖沖地向著七絕宮前殿趕去。
他是真的怒了,反正自己這幾天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既然那個傢伙不依不饒,那便索性和他死拼到底算了。
自己畢竟是七重天的脫胎境後期,拼著自降修為,不惜一切代價地拚死苦戰,就不信不能讓他付出代價。
「轟隆隆……」
帶著這種念頭,到了外殿的王豐陡然一揮手。
轟隆之聲傳來,七絕宮的陣法禁制立刻開啟,他的身形一晃,直接就從大殿內衝出,到了外面的殿前廣場。
「王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冷不丁看到王豐如此神態地衝出殿外,滿臉悲憤之色,神情目眥欲裂。
就連道袍的前襟甚至都有著血跡殘留。
等在殿外的墨白陽措手不及,臉上頓時就浮顯出了愕然之色,失聲輕呼:
「看你傷勢不輕,莫非這幾天,又和哪位真傳師兄爆發衝突了?」
「唉,不是我說你啊,修道必先修心,你這暴脾氣,可當真是要不得啊。」
「少話廢話!」
沒等墨白陽說完,王豐便放聲怒吼,直接將他的話語打斷。
甚至還抬手向著墨白陽指了過來,悲憤難當:「說,你今日又意欲何為?」
「我?」
墨白陽一頭霧水,滿臉無辜地回道:
「師弟我不過是突然有些想念王師兄,正好又閑來無事,所以,便順道過來探望你一下罷了。」「王師兄,莫非師弟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