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殺了也就殺了
「你是脫胎六重天?這不可能……」
隨著身形凌空倒飛而去,洪長海張嘴噴出一道血箭后,亦是立刻駭然驚呼……
他並沒有重傷,只是輕傷而已!
六重天雖比五重天要強,有著壓制性的實力優勢,卻還不至於能一拳將五重天轟到重傷。
洪長海之所以噴血倒飛,更多的因素還是他太過輕敵之故。
否則若是全神應對,這一拳,雖能讓他轟退,卻不至於當場噴出一道血箭來……
不過,他雖傷勢不重,心頭的震驚與駭然,卻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來此之前,他雖早已知曉墨白陽擁有脫胎境的實力。
但在洪長海的意識中,九重天的元氣巔峰,即便能展現出脫胎境的戰力。
那基本上也就是脫胎一重天罷了,頂了天不過二重天而已。
事實上,哪怕墨白陽再妖孽,身為九重天的元氣巔峰,卻能擁有足以比肩脫胎四重天的戰力……
在他面前,仍舊只能俯首認命!
洪長海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墨白陽的真實戰力,竟能達到脫胎六重天的恐怖程度。
這是什麼妖孽?
簡直無法想象!
直到此時,他的腦子裡都還在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是懵的!
「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而已!」
一拳轟出,墨白陽並未再出手,冷冷地瞥了洪長海一眼,出聲警告:
「若是再敢滋擾……定斬不饒!」
「你……」
洪長海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墨白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語來……
他並不相信墨白陽真會對他痛下殺手。
哪怕他確有這種實力,也絕不敢。
仙宗雖不禁宗內私鬥,卻不允許取人性命。
若是墨白陽太過份,他自身也將罪責難逃……
可惜,即便再過不甘,他此時也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來。
敗了就是敗了,早已顏面無存。
若是再繼續胡攪蠻纏,難看的只是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洪長海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惡氣壓下,轉身就欲離去。
一旁的趙天磊早嚇壞了,看到這一幕,脖子微微一縮,同樣也想腳底抹油……
他之所以將洪長海引來,確實是想借他之手,狠狠教訓墨白陽一頓。
如果墨白陽才剛剛入主無垢宮,緊接著立刻就被轟了出來,這無疑將成為整個大羅仙宗的笑柄。
如此,日後再尋找機會暗中謀划幾次,未必就沒有機會將他逼的主動離去……
但趙天磊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墨白陽竟連脫胎五重天都能一拳轟飛……
這種級別的存在,根本已不是他能夠算計的了。
哪怕將墨白陽逼出了大羅仙宗,憑他們靈河宗的實力,即便設伏,也不可能將墨白陽擊殺。
所以,這一刻,趙天磊雖心中憋憤,卻也已經認命。
他終於認清了事實,已經準備放棄……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墨白陽可不是隨便任人捏的軟柿子,他的脾氣沒這麼好。
趙天磊一而再的冒犯和算計,早已讓墨白陽起了殺心……
「他可以走,但你……怕是只能留下了!」
就在趙天磊轉身的一瞬間,墨白陽眸中寒芒一閃,抬手就向他指了過去……
這傢伙心底發虛,身形宛若條件反射一般哆嗦了兩個,腳步當即一滯。
繼而便似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劇變,一片慘白,轉首就向前面的洪長海看了過去。
就連語氣之中,也都帶著一抹濃到化不開的哀求之意:「洪師兄……」
洪長海同樣也停下了步子,轉首望來時先是一怔,繼而便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看著墨白陽……卻並未言語!
他確實有點一頭霧水,不明白墨白陽為何會出此言。
但墨白陽不可能會無故如此,洪長海的性格確實有些衝動,人卻不笨,隱約間已經猜到了點什麼。
如今冷眼旁觀,靜待墨白陽的下文,就是因此之故……
看到他並未出聲,趙天磊心頭一沉,臉上的神色越發慌亂了……
墨白陽冷笑,目光在他的身上審視,透出嘲諷之意:「怎麼?難道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趙天磊的額頭淌出了黃豆大的汗滴,身形都在微微輕顫,卻仍舊咬牙不肯承認:「我雖是和洪師兄一起過來的,但途中卻一直在勸他……」
「轟……」
沒等他說完,墨白陽臉上便已浮顯出不耐之色。
半分猶豫都沒有,他的肩膀一晃,身形掠出,展臂之下,直接……一拳轟出。
巨響驚天!
這一擊,墨白陽動用了全部的力量,足足八十一蛟之力化為一股恐怖的狂潮,眨眼之間便將趙天磊的身形全面籠罩……
結果毫無懸念。
這傢伙甚至都沒想過墨白陽會驟下殺手,猝不及防之下,壓根就沒有防禦抵抗的意識。
這一聲巨響后,他的整個身形都化為了一篷血雨盪開,竟是被……直接轟爆了!
「嘶……」
洪長海嚇壞了,身形狂震,倒抽涼氣之下駭然色變……
甚至就連腳步,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彷彿生恐墨白陽再次出手,對他也轟出這麼一拳似的。
這一刻,他的腦子裡再次轟轟狂響起來,整個人……又一次地懵了!
就在剛才,墨白陽便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語:如果再敢滋擾……定斬不擾!
對此,洪長海壓根就沒當一回事,他根本就不相信墨白陽敢在宗內殺人。
可現在,不過一轉眼的工夫,趙天磊便已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還是被墨白陽一擊轟殺,果絕無比,半分拖泥帶水的意思都沒有!
要知道,趙天磊雖然修為實力遠不如他,僅才剛剛跨入脫胎二重天而已。
但要論身份的話,卻和他洪長海一樣,也是仙宗的內門弟子。
眼前的墨白陽敢殺趙天磊,那麼對於他洪長海而言……顯然也是一樣如此!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洪長海的後背陡地竄出一股寒意。
身形都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不自禁的痴痴問道:
「你竟敢……在宗內殺人?」
「殺了也就殺了……」
墨白陽冷笑,語氣輕緩,神態從容,彷彿此刻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何……敢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