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危如累卵
果不其然，不光是墨白陽如此想，群內其餘成員，也紛紛開口：
太易真人：「呃，天老九，你確定這個秘法不是開玩笑，用天一聖水，去補足氣血境的根基？」
鳳輕語：「有錢也不能這樣敗家吧？這麼大的消耗，用來換一塊天級功法承載物都夠了，出一尊巨頭的幾率更大！」
心魔太子：「對啊！而且你看這條件，如此苛刻，誰能用得起？」
《蒼生補天術》之中，明確說了，只能為身具九虎之力以上的武者補根基。
而且，每補一牛之力，下一次需要消耗的天一聖水，需要倍以計之。
一牛之力一兩天一聖水，二牛之力就是二兩，三牛之力就是四兩，四牛之力就是八兩，以此類推。
也就是說，一個九虎五牛之力的宗師，想要填補根基到極限，就需要整整十五兩，也就是一斤半的天一聖水！
太易真人：「這麼一算，如果一個只有九虎之力的天級上品功法修鍊者，想要補充到巔峰……」
「那恐怕將整個門派賣了，都不一定湊的出來，這不是坑人么？」
心魔太子：「呃……但是我覺得，墨白陽卻有機會練出來啊！」
「畢竟，他距離極限只差三牛之力，也就是七兩天一聖水。」
鳳輕語：「說得對啊，七兩天一聖水，對我們來說也是大出血。」
「但若是能討得不朽之王大人歡心，這些付出，卻又不算什麼了。」
東方破曉：「……我好想回到氣血境，再找到一根金大腿……」
風玄冥：「小白臉，難得我們還有心思一致的時候……」
看到這裡，墨白陽就退出了群聊空間。
他的心中，卻是由衷的喜悅和一絲慶幸。
「前後兩次交易，收取的渠道費，剛好攢下了八兩天一聖水。」
「《蒼生補天術》，對於別人來說是雞肋，對於我來說，那是剛剛好啊！」
一時間，他差點忍不住要仰天長笑，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這簡直是瞌睡來了，就有人要送枕頭。
「莫非，這也是『主角』的氣運？」
………
自從得到了完整的《蒼生補天術》，墨白陽就整日廢寢忘食，鑽研這本秘術。
好在這本秘術，哪怕位格極高，但終究是給氣血境用的，比較淺顯易懂，唯一難處就是材料。
不過如今最大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剩下的自然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一天夜晚，一處荒野之中，篝火之旁。
「轟隆！」
墨白陽身軀劇烈震動，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氣息紊亂，似乎氣血逆亂了一樣。
但很快，這種景象又平息了下去。
唯獨他手中捧著的一顆流光四溢的透明水球，漸漸消失不見。
「呼！」
墨白陽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神光湛湛。
「第一次嘗試，效果不錯，直接就增加了一牛之力。」
平地起高樓，固然困難；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是更加困難！
墨白陽增加的這一牛之力，相比他本身力量微不足道，但真正的難度和付出的代價，比普通人增加五虎之力，還要大上十倍！
因為後者尚在天地規矩之內，但他卻是直接超脫規矩了，脫離了功法的先天限制！
「很好，很好，不過還要給肉身留出適應的時間，過幾天才能繼續施展秘法……」
墨白陽試著催動了一下氣血，隨即滿意的點點頭。
《蒼生補天術》，強大逆天之處，現在才一一展現出來！
「加把勁，說不定可以在回家之前，就能達到九虎九牛之力的氣血境極限！」
………
三陽郡城，墨家宅邸。
曾經輝煌一時，又破落下來的宅邸，經過幾個月的修繕維護，終究是恢復了一點舊日的榮光。
只是門口諸多往來行人，目光掃過朱漆大門，卻都隱隱蘊含著一絲厭惡甚至是憎恨。
墨家縱然是數百年世家，在本地多有仁政，收攏民心，這時候也沒用了。
其家族在整個三陽郡，乃至是周邊幾郡，名聲都已經徹底臭了！
此刻，墨家的內宅，族長的書房之中。
墨文軒坐在書桌後面，神色隱隱沉重，兩鬢竟然多了几絲白髮。
他乃是八重天巔峰的武道大師，氣血體能強橫，又是春秋鼎盛的年紀。
按理說，是萬萬不該有白髮早生的，這是神思枯竭的徵兆。
「唉，這幾個月來，和黃道師還有李家、張家鬥智鬥力，讓我心力交瘁。」
「家族事業也進展不順利，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內外交困！」
「這些還罷了，最近幾天，他們竟然愈發有些肆無忌憚！」
說到這裡，墨文軒臉色的愈發難看：
「我就害怕……害怕是遠在淵海宗的白陽，不要出了什麼變故才好……」
他心中清楚，只要墨白陽一天還在，黃道師就終究有顧忌，不敢直接對墨家下手。
但若是墨白陽不在了，這最後一道護身符都沒了，墨家幾百口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兒白陽，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可還安全？」
「我墨家的局勢，此刻已經危如累卵了！」
墨文軒神色，愈發沉重，不停嘆息。
幾個月的時間，墨家算是勉強緩過氣來，但想要恢復到大變之前的場面，卻還差得遠。
歸根到底，上層的黃道師還有其餘兩大家族，聯合排擠；下層的百姓、閑散武者，都是對墨家抱有敵意。
「還好，那些中小家族，都是一些牆頭草，還有一些唯利是圖的貨色，能夠輕易收買。」
「否則，我們墨家，在這三陽郡城，恐怕真的沒有半點立足之地了！」
墨文軒的對面，是曾經的四長老墨千焚，也是墨家現今的大長老。
他的臉色同樣沉重，慢慢開口道；「這幾天，不知道那黃道師，還有李家、張家發了什麼瘋，竟然開始暗中對我墨家頻頻出手。」
「短短四天時間，我們就抓了十二波探子、暗諜、死士，但這也讓我們折損了二十多號人！」
墨千焚一邊說著，但聲音透出疑惑不解：
「黃道師……這是想幹什麼，和我們全面開戰？」「他就這麼有把握，不害怕白陽日後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