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十五年前的隱秘
墨家執事的的神色獃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能和武師抗衡,和擊敗甚至斬殺一位武師強者,可是天差地別!
就算他自己,也沒有能斬殺墨白柳的把握,甚至連擊敗都做不到。
難道說,墨白陽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
墨白陽看著他,淡淡開口道:
「不錯,是我殺了墨白柳。」
墨家執事,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他今年才十六歲吧?竟然就已經這麼強大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一刻,他想到之前的景象,竟然有些羞愧。
他還以為,墨白陽是過於自大,想要插手武師的爭鬥,是他的累贅。
沒想到,對方的實力比他還要強橫,而且先是解決了一位武師,才過來幫他的。
「好了!」
墨白陽眉毛一挑,立刻開口道:
「我們沒有時間浪費,應該立刻集中優勢,去幫助其餘的執事。」
「好!」
這位墨家執事同樣點頭,兩人立刻催動身形,聽聲辯位,準備去支援另外的戰團。
這時候,墨白陽的心中一動,不禁升起了一個念頭:
「不知道,父親和墨千秋那老賊的戰鬥,究竟如何了……」
……
「轟!」
整座正廳搖搖欲墜,似乎已經不堪重負,青磚鋪就的地面,處處都是碎裂石塊,龜裂的痕迹密密麻麻。
就連兩人合抱粗的樑柱,都被硬生生打斷了兩根,桌椅擺設早就粉碎。
墨文軒和墨千秋兩人的交手的動靜,比起墨白陽和墨白柳更要大了十倍不止!
「噗!」
墨千秋被打得口中嘔血,連連退步,臉色灰白,氣息不穩,明顯已經受傷不輕。
而對面的墨文軒,除了氣息稍微低落,衣物有些殘破,毫髮無傷,神色漠然,殺機外露。
他的雙手,赫然已經是純青之色,如同青銅鑄造,指甲暴漲一寸多長,向內彎曲,如同蒼鷹的利爪。
同樣是氣血境八重天,但墨文軒是八重天巔峰,體能更強一籌,更別說他正當壯年,遠不是年老力衰,氣血枯敗的墨千秋可比。
「咳咳……」
墨千秋咳了兩聲,慘然一笑,聲音嘶啞:
「文軒!你真的要趕盡殺絕?」
墨文軒冷笑一聲,抬起雙手,氣血涌動,就要給墨千秋致命一擊:
「叛徒,都該死!」
「只是我想最後問你一句,你,為何要背叛墨家!」
「為何要背叛墨家?」
墨千秋重複了一句,目光閃爍。
墨文軒眉毛一抬,沒有立刻發動攻擊,氣勢隱而不發,死死盯著墨千秋。
「呵呵……」
趁著這個機會,墨千秋平復震蕩的氣血,壓下了一些傷勢,臉色多了兩份紅潤:
「很簡單,黃道師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抓住了我的把柄,讓我不得不背叛墨家,配合他的行動。」
「否則,這個秘密被你知道,你一定會殺了我,還會殺了我全家。」
「我不信!」
墨文軒眯了眯眼,「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你是家族大長老,你很清楚我的我的為人,你又是我的長輩,憑你犯得那些事,我頂多會廢了你,不會殺你,更不可能禍及你的家人。」
墨千秋聞言,臉上陡然湧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我為何能如此肯定?」
「很簡單,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我暗中做的。」
「十五年前……」
墨文軒先是微微一怔,隨即雙眼就陡然紅了起來,密密麻麻的血絲浮現出來,駭人之極。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他一字一頓的開口,每說一個字,身上的怒火和殺意就增加一份。
一句話說完,無邊的暴怒和殺意,已經如同沸騰的岩漿一般。
「老狗!我要殺了你!」
墨文軒狂吼一聲,臉色猙獰,猛然撲了上去,雙爪泛著青色光澤。
「機會!」
墨千秋似乎早有預料,先發制人,抓住墨文軒的破綻,一爪向著他的胸腹抓去,要將他開膛破肚。
「刺啦!」
墨千秋一手成爪,竟然撕開墨文軒的衣衫,在他的胸膛上拉出五道可怖的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兇猛的奔湧出來,剎那間便將墨文軒的一身白袍染成血色。
但,墨文軒對身上的傷勢,根本不管不顧,反而趁此機會,雙爪抓住了墨千秋的肩膀。
「什麼?」
墨千秋沒料到這樣的局面,臉色狂變,再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伴隨著噴涌的鮮血,墨千秋的兩條胳膊,被墨文軒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渾身浴血的墨文軒,動作瘋狂,如同野獸,將兩條胳膊一甩,抓住墨千秋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
平日里,遇事穩如泰山,處理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墨文軒,此刻竟然近乎喪失了理智!
「你這條老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敢這麼做?」
他沖著墨千秋怒吼,似乎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
「哈哈哈……」
心中自知性命難逃的墨千秋,此刻反而放下一切,瘋癲一般大笑起來:
「墨文軒,你的兒子墨白陽,不知道當年的事吧?你準備向他隱瞞多久,一輩子?」
「我當初就說過,你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整個墨家!否則,你的大兒子白羽也不會死……」
不提到此處還好,一提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墨文軒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火油,徹底喪失了冷靜。
「你找死!」
「撕拉」一聲,墨文軒的青色爪子破開墨千秋的皮肉,撐開他的喉嚨,硬生生的將他的頸椎扯斷。
墨千秋的腦袋,掛在身體上,僅僅連著一層皮肉,鮮血如同四面開花的噴泉,噴湧出來。
直到死前,他的臉上都保持著那詭異、誇張的笑容,似乎在嘲諷著什麼……
「嘭!」
墨文軒鬆開手,任由墨千秋的屍體,砸落到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為什麼……為什麼……」
他喃喃自語,心中的殺意和怒火消退,一抹難以形容的苦澀,充斥了他的內心。
「父親!」這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