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陣眼
第1181章 陣眼
葉塵和神陣仙帝，隨骨皇在這片昏暗的空間內飛馳。
不多時，視線所及之處，逐漸明亮了幾分，只見一些星層般的光芒匯聚一處，飄蕩在空間之上。
彷彿頭頂是一片蒼穹，雲層朵朵。
「葉塵！」突然間，神陣仙帝神色顫動起來，眸光深深的看著葉塵。
「怎麼了？」葉塵心中微動，神陣仙帝竟有如此劇烈的反應，為何？
神陣仙帝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還有些許悲痛，道：「不知為何，我好像忽然感受到了族人的氣息。」
什麼！？
葉塵為之震顫。
就連骨皇那雙如同鬼火般的眼眸，都是顫動了下。
「前輩。」神陣仙帝看向骨皇。
骨皇眼眸中的漣漪已經散去，輕嘆道：「你的感應沒錯，此地，的確有星光族的強者參與，而且，還是此戰主導，九天陣，便是在夜皇的主導下所布。」
夜皇！
這兩個字，讓得葉塵和神陣仙帝皆是神顫。
神陣仙帝的先祖，屍毒王的師尊，便是夜皇。
「前輩，那夜皇先祖他？」神陣仙帝聲音發顫，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來到先祖鎮妖之地。
難怪，他能引動壁障的力量，原來這裡，有先祖的足跡，殘留著星空族的力量氣息。
此刻他關心的，便是先祖，能夠歸來了嗎？
骨皇輕嘆，頗為悲痛的道：「夜皇大人力戰妖皇，不幸隕落，那無邊星雲，便是他的力量所化。」
「什麼！？」
神陣仙帝驚呼出聲，顫動的神色，瞬間布滿憂傷。
先祖，徹底隕落了嗎？
葉塵也是聞言色變，眉宇不由緊皺起來。
無論是神陣仙帝還是屍毒王，都確信夜皇能夠過來，但此刻，骨皇卻言，夜皇早已徹底隕滅。
骨皇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原本這一戰，我們已經鎮了諸多強敵，將是一場大勝，然而，妖皇卻忽然叛變，出手偷襲夜皇大人。」
骨皇眸光幽幽，彷彿回想起了數萬年前那一戰，長嘆道：「夜皇大人本就有傷在身，又與強敵力戰，傷上加傷，如何抗衡妖皇的偷襲？」
「最後時刻，他爆發星空族的力量，將整片星空衍化成九天陣，並抽取神境規則，封鎮此地。」
「我等力戰妖皇等背叛者，付出慘痛的代價，才將之封鎮下去，戰後，夜皇大人已無力回天，最終消弭在九天陣中。」
「其餘同伴，也是傷勢難愈，難擋漫長的歲月侵蝕，最終隕落。」
「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饒是如此，我之傷，也難以逆轉，所剩壽元，已是不多。」
「在最後時刻，能夠等到你們到來，讓神境規則重現，或許，就是天意讓我倖存下來的原因，這應該就是我之殘命的使命。」
……
神陣仙帝雙目緊閉，渾身顫抖不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然的悲傷。
當他知曉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等待先祖歸來，監守了無數年的希望，一朝破滅。
這種痛苦，非一般人能夠體會。
葉塵並沒有沉寂在那悲傷之中，反而腦海一片清明，他朝神陣仙帝暗暗傳音，後者的情緒才逐漸平穩下來。
再度睜開眼來，那頹然悲傷之意，已經消散不少。
「生死有命，先祖捨身而戰，實乃我輩後人的楷模，不管未來會有何等風暴，我定以先祖為榜樣，捍衛諸天萬界。」神陣仙帝肅聲道。
骨皇輕輕點頭，「若夜皇大人在天有靈，看到如此優秀的後人，應該也能瞑目了，夜皇雖死，但星空族不滅。」
三人繼續前行，面前的世界越發明亮起來。
很快，骨皇停了下來，遙指著遠方，道：「你們可看見那些星雲？」
葉塵和神陣仙帝跳目望去，只見數里之外的一片空間，璀璨的星雲凝聚著，一層一層，足有九層，煞是好看。
每一層星雲環環相扣，如同蒼穹之下的夜空，宏偉瑰麗。
「那是，九天陣的陣眼！」神陣仙帝驚呼出聲，他本就是陣道巔峰，站在陣眼之下，自然一眼認出。
骨皇點頭道：「沒錯，這裡就是九天陣的陣眼，陣靈一定就在裡面，只要能破陣眼，找到陣靈，就能出去。」
神陣仙帝凝視著九層星雲，道：「九天陣的九重空間，便是因這陣眼所化嗎？」
骨皇道：「天有九重，九天陣聚九天之力，再加上夜皇星空族的力量，幾乎已近天道之力，乃是當年那個時代，最強的封鎮法陣了。」
神陣仙帝沉思片刻，道：「可能逆向破陣？」
骨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要破碎九重空間，從而影響陣眼，讓陣法崩潰。」
「難道不行嗎？」神陣仙帝凝聲道。
骨皇搖頭道：「可明白本與末的關係？」
神陣仙帝點頭道：「我明白了，陣眼和九重空間，就如母雞和蛋的關係，不能因為蛋沒了，母雞就沒了，蛋沒了，母雞還能繼續下，只有母雞沒了，才沒有後面的蛋了。」
骨皇點頭道：「沒錯，想要破開九天陣，就必須破陣眼，滅陣靈。」
葉塵也明白這個道理，開口道：「且不說如何破陣，若是九天陣被破，九重天內那些能量體，會是怎樣的結局？」
骨皇道：「他們是因妖皇解體而誕生的能量體，隨著能量不斷散去，遲早將盡數湮滅，而且，他們之所以能夠誕生，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九天陣空間有限，妖皇解體殘留的力量，遲遲無法全部散開。」
說到這，骨皇抬手指著虛無長空，道：「正如那些夜皇消弭所化的無邊星雲一樣，依舊殘留在九天陣內，久久難散。」
「然而，一旦九天陣破，無論是無邊星雲，還是妖皇的力量，都將快速散去，那些能量體，將如腐朽的石雕，迎風而散。」
葉塵暗暗鬆口氣。
雖然那些能量體，不足為慮，但可怕在數量眾多。
而他最擔心的，便是那些能量體，是因妖皇而誕生，是否會殘留著妖皇之意。
若是破陣后，反而讓妖皇歸來，可就麻煩了。
骨皇似看出他的擔憂，道：「不用擔心，妖皇的確已經徹底隕滅，退一萬步講，即便他還活著，本座也能將之鎮殺。」
「破陣吧。」
骨皇大手一揮，牽引著葉塵和神陣仙帝兩人，直接朝那片巨大的九層星雲而去。
剎那間，葉塵便感覺自己如同一葉扁舟，置身在海浪之中，隨時都將傾覆一樣。
「小心一點，這陣眼乃是神境規則和星空力量所凝，同樣也是九天陣的核心之處，他不會任由他人衝擊的。」骨皇提醒道。
葉塵和神陣仙帝都明白，骨皇口中的他，必是陣靈無疑。
陣法對陣靈而言，就是賴以生存的身軀，陣眼便是這具身軀的關鍵，豈會輕易讓他人給予衝擊。
「如何破陣？」葉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