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緣起無極歸來
第1091章 緣起無極歸來
葉塵踏入殿內，只感覺四周場景一片朦朧，就連端坐主位的海皇，都給人一種極致恍惚的感覺。
很不真實。
他心下驚疑，神識魂力瀰漫，想要吹開四周那種恍惚漣漪的波動。
但讓他駭然的是，他的神識魂力，竟然無法吹開，反而如同百川歸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用看了，本座只是一道投影，並非真身。」海皇輕輕開口，阻止了葉塵，也解答了葉塵此刻的疑問。
嘩啦！
緊接著，嘩啦的流水聲響起，只見海皇的身影，不再恍惚，但依舊非是真身，而是一道水影。
這道水影，赫然正是不久前，在海域救下龍天、南王，與那神秘灰影對峙的強者。
原來，他竟是海皇。
由此可見，海皇雖然隱匿在海底之心，但對四海，甚至是對仙武界的局勢，都有所了解。
並非與世隔絕。
葉塵有些愕然，海皇，竟以投影出現，他的本體呢？
「看來豆豆很喜歡你啊。」就在葉塵驚疑的時候，海皇幽幽開口，那一雙漣漪的眸光，也緊盯著他。
葉塵收斂心神，雙目對視而去，沉聲道：「你是什麼狀態，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帶走我母親？」
水影嘴角咧開，似乎在笑，「無需如此警惕，本座對你並無惡意，坐吧。」
並無惡意？
葉塵持有懷疑，並未落座，就這般直視著對方。
「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信不過江一白，信不過六七歲，不諧世事的小丫頭？」
海皇再道：「更何況，此乃海底之心，本座若是想做什麼，你覺得，你能抗衡否？」
葉塵神色微顫，隨即洒然一笑，坦然落座。
正如海皇所言，即便不信，對方若真有惡意，他也無可奈何。
且不說這島嶼上強者眾多，僅是面前海皇投影，怕是一根手指，就足以碾碎他了。
「嗡。」
葉塵落座后，便見海皇伸手一揮，無數水蒸氣瀰漫而出，一道水幕，出現在大殿之中。
那水幕並不恍惚，很是真實，一道道場景，正在其間快速閃爍。
而葉塵的眸光，明顯驟縮了下，一眨不眨的凝視過去。
只見水幕上，紅霞漫天，仿若一片紅霞結界，即便透過水幕，都能感受到那個地方的魅力。
當然，葉塵的視線，並非在欣賞那些美景，而是落在一道盤坐在紅霞之上的身影。
那道身影不是別人。
赫然正是夜雲漩。
是他這具身軀的母親，是他父親葉風，朝思暮想的人。
此刻，夜雲漩正在努力修行，周身竟瀰漫出一層霞光，與四周紅霞相互輝映。
「領域之光，仙尊境！」
葉塵眸光爆睜，忍不住駭然出聲。
當初滄瀾一面，夜雲漩的境界還十分低微，這才數年而已，竟已蛻凡為仙，踏入仙尊之境。
這修鍊速度，未免太過恐怖。
而且這天賦，更是讓人感到恐怖。
但不管怎樣，看到夜雲漩安然無恙，還實力蛻變，葉塵心中，還是頗為高興的。
緊接著，畫面一轉。
深淵神主帶著龍紫萱來到晚霞天，小丫頭一下子就撲倒夜雲漩懷中，嬉戲打鬧。
深淵神主，對夜雲漩也頗為尊敬，還行了一禮。
如此可見，夜雲漩在海底之心，處境不錯，這讓葉塵更加放心了。
「她的天賦很差，我歷經無數次改造，也只能決定她的下限，帝境，將是她的上限。」，這時，海皇的聲音響起。
葉塵這才回神，暗暗點頭。
夜雲漩來自滄瀾，天賦有限，再正常不過。
想來，應該和舞青雪相差無幾，對於舞青雪，若是葉塵有心，能讓其破境仙道，仙宗，甚至是仙皇。
但後面的境界，已經不是他能改變。
海皇，能讓夜雲漩破境仙尊，放眼仙帝，可想而知，費了多少心力。
「多謝了。」
葉塵道謝一聲。
不管怎麼說，夜雲漩是他母親，海皇如此助其修行，這是恩情。
海皇沒有矯情，道：「千年前，海族動蕩，海皇一脈，也被迫撤離東海，我的愛人，在那一戰中負傷，回天無力，所以……」
後面的話，海皇沒有說完。
但葉塵卻已是知曉。
所以，他將帝胎取出，由深淵神主帶往滄瀾，借夜雲漩之體，孕育降生。
海皇的臉上閃過一抹悲痛，但很快便又收斂，繼續道：「你可知，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滄瀾，你又可知，江一白為何會與本座交好？」
「不知。」葉塵搖頭。
他的確不知深淵神主為何會出現在滄瀾，也不知江一白和海皇之間，究竟有何交集。
海皇道：「因為你。」
「因為我？」葉塵更加驚疑起來。
且不說江一白和海皇有何交集，千年前四海動亂，八百餘年前，深淵神主便降臨滄瀾。
那時，他還未出生呢，怎麼可能因為他？
「因為本皇愛人乃是占卜師。」海皇忽然說了句讓人意外的話。
占卜師？
葉塵眉宇微挑。
他自然知曉占卜師，只是對占卜師，一向都不感冒。
那些號稱能夠穿梭時空洪荒，窺探過去未來的占卜師，在葉塵看來，猶如神棍。
如果真有那麼神，過去未來都能知曉，豈非能得一切機緣，避一切禍端。
想要一統諸天萬界，豈非易如反掌？
沒想到海族的愛人，竟然也是一名占卜師。
海皇繼續道：「占卜師的確能夠窺探過去未來，但正因如此，占卜師窺天機損壽元，難以長壽。」
「甚至有些天機，一窺便將耗盡壽元。」
這一切，海皇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一抹悲傷，即便是水影，也能清晰的看到，眼眶中似有波瀾，如涓涓細流般滑落。
海皇，在流淚。
「無極生，無極隕，緣起無極歸來。」
海皇穩定情緒，再道：「這十二個字，便是龍薇當年彌留之際，耗盡一切占卜所留。」
「無論是滄瀾，還是你，亦或者江一白，都在她的占卜之內，而這十二字，則是重中之重。」
「而事實，也應證了她的占卜。」
「你生而隕，滄瀾再歸，緣起而降，紫萱降生。」
「二十四枚月寒珠，因你聚齊，月寒體，因你再現。」
……
嘶！
葉塵聞言，為之心顫。
這一切，難道都在那龍薇的占卜之中？
她當真能穿梭時空洪荒，窺探到近千年後？
占卜師，真能做到這些？
忽然間，葉塵又想到九幽護法，想到許多。
人皇便曾留下諸多交代，歷史的軌跡，便也按照他之交代運轉，人皇，是否也是占卜師？
或許，他真的小覷了占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