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絕望
第127章 絕望
「不要……」
林冉撕心裂肺,想要以命相護,可他非皇武,根本無法御空,更何況已然重傷,難以動彈。
「救人。」
銀正安想要營救,但還未起身,便張嘴吐血,連御空的力量都沒有了,又如何救人。
趕赴而來的諸多皇武,有不少人狂沖而來,不惜以命相護。
在那利刃即將洞穿林妙音的剎那,無儘力量狂涌而來,如無盡風暴,要將那利刃吞噬。
震響傳出,諸多力量,瞬間破碎開來,曲元甲的手刃,直接洞穿諸多殺伐,餘威不減多少,繼續落下。
皇榜強者的殺伐,又豈是一些初階皇武能夠化解的。
諸多皇武橫檔在林妙音身前,卻被手刃直接洞穿,殺伐之力依舊落在林妙音的身上,長空瞬間爆發出團團血霧。
「葉塵,有句話我還來不及說,恐怕已無機會了,我們,來世再見……」
林妙音口中吐血,雙眸緩緩閉上,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隕落的星辰,轟然墜落在雪地之中,鮮血隨之飄落,如同血雨。
「不……」
林冉慘叫連連,聲震九霄。
銀正安亦是瞳孔猛縮,一臉悲痛。
至於皇武,無不露出悲色,隨即被無盡憤怒取代。
「紫天宗、金蟬宗,葉無極大人,會為我們報仇的。」僅存的皇武怒喝連連,知曉沒有退路,紛紛狂沖而出,甚至有人不惜自爆,綻放出最強的衝擊。
「找死。」
曲元甲神色一沉,面對無數皇武的自爆,也不敢太過大意,當即匯聚全力,道道掌印,如同一面面鐵牆,橫檔在身前,將漫天衝擊,盡數擋下。
他的腳步微微一顫,朝後退了一步。
這種自爆的威力,十分可怕,更何況的無數皇武一同自爆,就連曲元甲,都被震退了一步。
但也僅僅只是退了一步,沒有受到半分傷害。
縉幽疆域,葉無極不出,誰也無法抗衡兩宗殺伐,僅憑曲元甲一人,就能覆滅縉幽所有皇武。
一時間,縉幽的武者,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不斷收割。
「妙音。」
林冉艱難的爬到林妙音身側,瞳孔中滿是淚花,哽咽無語。
為什麼他們父女的命,如此凄涼。
先被家族拋棄,被秋家盯上,如今,又被金蟬宗所殺。
好不容易遇到塵少,遇到生命中的貴人,遇到妙音心動的人,可還來不及把愛說出,便撒手而去。
「她,她還沒死。」
銀正安也艱難的走過來,查探林妙音的情況,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這讓林冉欣喜不已。
「快,快救救妙音。」林冉驚呼著。
不用他說,銀正安也會出手,他祭出無數療傷丹藥,以及諸多彌補生機的丹藥,全部為林妙音服下。
林妙音的傷,的確很重,被皇榜強者擊中,若非有諸多皇武,以死相護,減弱了那一擊的力量,恐怕如今的林妙音,便已是死人無疑。
可是,服用諸多丹藥后,林妙音依舊毫無起色,甚至就連氣息,都變得越發微弱,氣若遊絲,幾近彌留。
「她的傷太重,我無能為力,速速找到葉無極大人,或許還有希望。」銀正安無奈搖頭,以他之力,無力回天。
「我去找塵少。」林冉抱起林妙音,身影踉蹌,但步伐卻是堅定。
「全力斷後!」
銀正安護送著林冉父女,號令銀家僅存皇武,以及縉幽僅剩的皇武,向死而戰。
「沒用的。」
曲元甲看著悍不畏死的皇武,報以冷笑,掌印呼嘯而過,必有人隕。
「看來葉無極傷勢很重,即便如此,也不敢現身。」
看著縉幽武者,如同綿羊般不斷被收割,紫純陽終是露出一抹笑意。
降臨此地,他的神識一直緊繃,警惕著葉無極忽然現身,然戰鬥至此,縉幽死傷無數,連他女友,都已倒下,卻依舊不敢現身。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葉無極,不敢現身。
現則必死。
「找到葉無極,決不能給他恢復之機。」金無天輕聲開口。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放任葉無極,無論如何,今日必要葉無極死,否則,後患無窮。
兩宗諸多武者,紛紛掠出戰船,朝茫茫雪山飛馳,以地毯式的方式搜尋,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葉無極。
紫純陽、金無天也從戰船內走出,站在戰船甲板之上,朝著雪山深處而去。
「無人能擋兩宗殺伐,連葉無極都不敢現身,縉幽的末日,到了嗎?」
看著浩浩蕩蕩的兩宗武者,數里開外那些人群,無不露出絕望之色。
「葉無極必死無疑了,你們的神話,即將跌落神壇。」
那些嫉妒葉無極的人,又開口了,話語中,帶著幸災樂禍之意。
「閉嘴!」
有人呵斥。
葉無極覆滅北寒宮,畢竟是縉幽內部之事,如今,兩宗來犯,可謂外敵,一旦葉無極隕落,縉幽上下,恐怕都將為奴。
這是關乎縉幽尊嚴之事,竟有人幸災樂禍,簡直該死。
「閉嘴又如何,連自己的女人倒下,都不敢現身,足見葉無極怕了。」
那些嫉妒之人,態度逐漸強硬。
他們知道,葉無極還在北寒宮內,事到如今都不現身,絕無其他解釋,絕對是畏怯了。
兩宗,絕不會放過他,定會將之找出,強勢殺之。
無人反駁。
或許是無力反駁,又或許是懶得反駁。
他們看著不斷追殺,不斷深入雪山的兩宗之人,都開始絕望了。
最為絕望的,還是那些縉幽皇武。
僅是曲元甲,他們便無力抗衡,兩宗精銳盡數出動,他們更是無力阻擋,越來越多的人,隕落雪山,鮮血,彷彿要將茫茫雪山染紅。
雪山深處,銀斬天發瘋一般的賓士,他能感受到後面的波動,能聽到諸多絕望的慘叫,震蕩九霄。
他在絕望,在怒嘯:
「葉無極大人,你究竟在哪?」
他幾乎尋遍了十萬雪山,卻沒有半分回應,葉無極,不知何處。
他跪在雪地之中,似乎已經絕望到看不到絲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