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釋然
這對於她來說就是揮之不去的夢魘,每天都在折磨著她,但是她覺得這是她自己應該承受的,那個小孩子太過無辜了。
但是陸言焉不想醒來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她不知道她要怎樣去麵對溫語,是她毀了溫語,害她如此的難過,所以昏迷的時候,陸言焉就會經常想,反正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去留戀,如果這樣一直長久的睡下去,不用去在意現實中的那些事情,倒也挺好。
其實,那時的陸言焉就是害怕了,她不敢接受溫語對她責備嫌惡的眼神,她想要逃避這一切。
溫語穩住了陸言焉顫抖的身體,然後對著她柔聲的說到:“誠誠,不會怨你的,我也見到過他…”
“誠誠?”陸言焉的麵上露出了一抹困惑。
“就是那個沒能夠來的了我身邊的孩子,這是我以前給他起的名字。”溫語柔聲說道。
她將那個夢告訴了陸言焉。
陸言焉一怔,她從來都不相信這類鬼神之說,但這一次她想要相信一次:“真的嗎?”
“真的。”溫語肯定地點了點頭。
看到溫語十分認真的眼神,陸言焉一把抱住了溫語,淚水緩緩的淌了下來,她帶著哭腔說到:“誠誠,一定會回來的。”
感覺到陸言焉的釋然,溫語也忍不住的紅了眼角。
陸言焉擦了擦自己的淚水,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
“其實,我在昏迷的時候是能夠聽到你的聲音的,但是我還是害怕,不敢清醒過來麵對你。”陸言焉的麵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但是,後來聽到你的哭聲,我後悔了,我想要醒過來,但是沒有用。”
“那天,拿我的哥哥刺激我,他說陸予棠很可能還活著,我要是不醒來的話,他會對陸予棠出手…”
那是她第二次想要清醒過來,她努力了半天,最終也隻是手指頭微微的顫了顫。
“這樣一來,我們猜測的沒有錯,陸予棠還活著,隻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溫語對著陸言焉說到。
“很可能,要不然官昭諫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說不定現在他已經發現了我哥哥的蹤跡。”
陸予棠的事情永遠是陸言焉心中一個難解的結,她想要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更應該振作起來,你一直不就是想要找到陸予棠嗎?“溫語忙對著陸言焉說到。
陸言焉聽到溫語的這話,無奈地笑了笑,她自然知道溫語是什麽意思,溫語害怕她會再有什麽厭世想不開的想法,所以才會見縫插針的對她說這些話。
“我一定會找到陸予棠的”陸言焉的眼神格外的堅定。
“我相信你。我陪你一起找。“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陸言焉才繼續剛剛的話說道。
“就在今天的時候,我又聽到了你的聲音和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聽到看那人對你的威脅還有的你的掙紮,我不想要讓那人傷害你,然後就拚命的想要醒過來,最後竟真的讓我成功了。”
陸言焉的這話說完,溫語也算是明白嗎為何陸言焉醒來地時機會這麽的巧,是為了要救她。
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的她,隻得伸手攬住了陸言焉。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呆了一會。
……
陸言焉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躺在床上,身體有些虛弱,現在的她隻是簡單的走十幾米,腿就已經開始發軟,十分的酸痛。
但是為了能夠盡早的康複起來,恢複成原來的狀態,每天溫語都會被護工推到醫院的小花園去鍛煉,之所以是在外麵而沒有在室內,是因為陸言焉已經厭倦了病房的味道,她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隻是每一次下樓的時候,身後都會跟著好幾個保鏢,而且據六|四說,有不少的人也隱匿在暗處,保護著她的安全,這樣密不透風的保護,讓陸言焉覺得十分的窒息。
但是經曆過上一次那樣的事情,她這才知道有不少虎視眈眈的人在盯著她,陸言焉也隻得任由著這麽多的保鏢保護她。
在這過去的三天,雖然陸言焉主要的心力都是在恢複自己的身體,但是她的腦海中總是會冒出來一個念頭。
那就是官昭諫怎麽樣了?
幸好,每天早上六|四都會告訴她官昭諫的情況,甚至於溫語過來找她的時候,好似知道她內心的擔憂似的,但是又會顧及她的麵子,總是會狀似無無意的說官昭諫的情況。
雖然陸言焉的麵上每次都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中覺得溫語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可愛。
每一次說到官昭諫的時候,溫語的眼神都會飄忽不敢去看陸言焉的眼睛,甚至於有的時候還會結巴,然後臉上就變得十分的慌張。
好幾次陸言焉都因為這樣的溫語,差點笑了出來。
現在的官昭諫仍舊在昏迷之中,官昭諫所中之毒的化學分析還並未出來,不過六|四說已經快了。
官昭諫受傷昏迷的消息並沒有公布出去,因為害怕會引起Y·Z股票的動蕩,雖然官昭諫看起來一手遮天,但是公司裏麵有不少的人正盯著他,除了想要和他爭位置的官家的人,董事會的一些人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就等著他露出把柄,好讓他們能夠借機上位。
隻是,平時的時候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大尾巴狼。
更何況這件事情更加不敢讓官仁雍知道,如果讓官仁雍知道官昭諫是因為陸言焉受了如此嚴重的傷,隻怕陸言焉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陸言焉並不懂這些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隻想要平安的離開這裏,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好奇,那個前來抓她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要抓她?一開始的時候陸言焉有想過是不是官江的報複。
但是很快就被她否定了,因為那個黑衣人的目標就隻是要帶她走,並沒有想要傷害她的意思,相反,陸言焉甚至於還覺得那個黑衣人會聽她的話,這也是陸言焉重新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時候發現的一個奇怪的點。
隻是,如果那人不是官江的話,陸言焉真的有些猜不透到底誰還會這樣做。
走累了的陸言焉,坐在花園的長椅上休息著,護工在旁邊照顧著她。時不時的會為她按一按腿。
就在陸言焉沉思的時候,陸言焉的腳邊感受到一種很輕的撞擊感,她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腳邊,就發現一隻皮球靠在她的腳邊緩緩的停了下來。
不遠處一個小男孩,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樣子,向著她跑了過來,目標自然是她腳邊的皮球。
看著男孩臉上明媚,恣意的笑容,陸言焉不由得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後彎下腰撿起了那個皮球,準備等到男孩過來的時候遞給他。
隻是,當她剛剛的將球撿了起來,還未直起身子,就聽到了一道極為響亮的哭聲,自她的不遠處傳來。這哭聲十分的稚嫩。
陸言焉急忙抬起了頭就看到了男孩被一個保鏢給拎了起來,男孩子在空中掙紮的厲害,臉上也已經布滿了淚水,鼻涕眼淚混合在一起看著十分的可憐。
陸言焉趕忙站了起來,向著那個保鏢走去。
“放開他,你抓他幹什麽。”陸言焉對著那個保鏢厲聲吼道。
隻是聽到陸言焉的話,保鏢依舊沒有將男孩放了下來,反倒是一板一眼的說道:“太太,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不讓任何陌生的人靠近你,盡管是一個孩子都不可以。”
陸言焉聽到這話,隻覺得十分的無語。
“既然這樣,這個皮球還給他之後,就讓他走的好了……”
陸言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道極為尖銳的女聲自身後傳來
“你們是誰,幹嘛要抓我的兒子?”女人雖然已經害怕的腿都已經抖了,但是語氣卻堅定的不像話,這讓陸言焉一怔,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此時的男孩,因為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聲音,在空中掙紮的更加的厲害了,淚水不住的留著,嚎啕大哭的喊著媽媽。
女人聽到孩子哭聲更加的著急了,很快就站到了保鏢的麵前,然後抓住了自己兒子的胳膊。
隻是,盡管這樣保鏢仍舊沒有鬆手。
女人頓時就像是一個爆炸的炸藥桶,對著保鏢就是一頓罵,直到保鏢眼神狠厲的瞪了她眼之後,她才算是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陸言焉看著這一場鬧劇,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氣憤,他對著保鏢沒好氣的說道:“你趕緊將那個小孩給我放下。”
聽到陸言焉命令,保鏢的心中還很是不願,畢竟若是真的不夠抓到要對陸言焉不利的人,他可是能夠那一筆很大的獎金。
但是看著陸言焉越漸漸狠厲的眼神,他的心底竟湧出了一抹害怕,那樣的感覺好像是官昭諫。
保鏢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將孩子放到了地上。
剛剛一落地的孩子就哭著跑到了女人的懷中,將頭埋了進去,今天的這一幕可算是刺激到了他幼小的心靈。
陸言焉瞪了保鏢一眼後,就向著男孩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