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離我遠一點
“若是讓我知道你在陸言焉的麵前亂說些什麽的話,就算你是韓愈州的妻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官昭諫語氣裏的威脅很是明顯,他的聲音就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讓人聽著心底發顫。
秦墨微微挑眉,原來這個女人是韓愈州的妻子。
溫語知道官昭向來言出必行,雖然她的心底對此也很害怕,但是她更希望陸言焉能夠快樂,她看得出現在的陸言焉的心間有一根弦崩的很緊,一旦這跟弦斷了,也就意味著陸言焉徹底崩潰了。
她不想要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在陸言焉的身上,雖說兩人真正開始做朋友的時間並不長,但她早已將陸言焉當成了好朋友,所以她並沒有說話,強裝著鎮定,看著麵前的官昭諫。
官昭諫並不在乎她的回答,因為他所說的這話說的本就不是商量,而是在警告,在通知。
他淡漠的掃了一眼,隨即就轉身向著病房走去。
待到官昭諫的身影消失後,溫語微微的彎下了腰,手撐在了一旁的牆上,穩住了她有些晃動的身體,麵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額間細密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間落下,唇間逸出了一抹低低的痛呼聲。
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秦墨偏過頭,就看到麵上看著十分的痛苦的溫語。
意識到溫語可能是動了胎氣,秦墨趕忙走到溫語的身邊,隨即就將人抱了起來,然後向著婦產科走去。
……
床上的陸言焉臉色十分的蒼白,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虛弱,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官昭諫的眼睛從陸言焉的麵上一寸寸的掃過。
官昭諫緩緩的走到陸言焉的麵前,在她的床邊坐下,他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床上的陸言焉,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突然床上的人,眉頭蹙了起來,在額間形成了一個川字,就好似是做了什麽可怖的噩夢一般。
他抬手想要撫平陸言焉眉間的褶皺。
“啪……”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顯得十分的突兀。
官昭諫一怔,他沒有想到陸言焉會突然的抬起手亂揮,而且力氣之大,他的手上頓時就出現了一片紅印。
“滾,不要碰我。”
突然陸言焉的喉間發出了一聲低吼,手也揮舞的更加厲害了。
聽到陸言焉的話,官昭諫的瞳孔驟然一縮,他聽得出來陸言焉的這話是在說他。
此時因為陸言焉的手不停的揮動,手背上的吊針因為她的亂動,有要移位的跡象,官昭諫趕忙去擒她的手。
但睡夢中的陸言焉感受到有人在觸碰她,想要控製她,於是她的手揮的更加的厲害了,而且礙於她手背上的針,官昭諫根本不敢用力。
“滾啊,離我遠一點。”她的的嘴裏不斷的喃喃著。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緩緩的低落了下來。
陸言焉的淚水就像是一柄鋒利的武器,重重的紮在官昭諫的心上。
一滴鮮血落在了白色的床單上,格外的顯眼。
她手背上的針脫落了,針孔此時正往外冒著血珠。
官昭諫的眸色一暗,隨即趕忙擒住了她的手腕。
就在官昭諫準備要按鈴的時候。
突然陸言焉的唇間又逸出了一句話。
“官昭諫,滾開,我恨你。”
官昭諫的動作募地一頓,整個人就好似被按了暫停鍵一般。
心間密密麻麻的痛,讓官昭諫的手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這話明明已經聽過一遍了,可是這一次聽到為什麽會這麽的痛。
官昭諫抬眸看著床上不安穩的陸言焉,喃喃道,“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安心待在我身邊?”
“咚咚.……”兩聲敲門聲傳來。不過官昭諫並沒有理會。
沒有得到回應的秦墨,在房門外又等待了一會。他眉頭緊蹙,擔憂漸漸的占據了上風,秦墨推門走了進去。
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吊瓶的針此時正垂在地上,官昭諫的手正擒著陸言焉的手腕,鮮血在她白皙的腕間格外的明顯,而陸言焉的麵上是一副極為痛苦的事情。
秦墨一慌,趕忙向著兩人走近,從官昭諫的手裏奪回了陸言焉的手,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官昭諫略微有些呆愣的雙眼和微微泛紅的眼眶。
秦墨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官昭諫,一時間想要責備的話梗在了喉間,最終隻是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沒在說什麽。
官昭諫感覺到自己手中一空,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抹凶狠的神情,不過目光在看到身穿白大褂的秦墨正在給陸言焉處理手上的傷口,他立刻就鬆懈了下來。
他剛想囑咐秦墨說陸言焉此時正在做噩夢,手會亂動,讓他小心一點,話還未說出口,就看到陸言焉的手在秦墨手中的時候乖巧的不像話,任由他動作。
官昭諫擰眉,心間湧上了一抹醋意。
“快點處理。”他沉聲對著秦墨說道,語氣中的醋意很是明顯的。
聽到官昭諫的話,秦墨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還是加快了不少。
待到一切處理好之後,陸言焉的眉間已經變得平緩,整個人也安穩了下來。官昭諫抬手覆上了陸言焉放在身側的手,隻是他剛剛碰到的一瞬,陸言焉的手就微微一動,就好像似閃躲一般,眉間也再一次的皺了起來。
看到陸言焉這樣的動作,官昭諫以為她已經清醒了,但是她綿長的呼吸,打破了官昭諫的猜測。
官昭諫心底一窒。
即使是在夢裏,你都是這樣的排斥我嗎?官昭諫的表情變得很是僵硬。
“昭諫,這樣折磨的是你們兩個人,也許放手會讓你們彼此好受一點。現在的你根本還沒有學會愛別人,你的愛對於她來說隻是負擔。”秦墨不忍心看著兩人再這樣彼此的傷害下去,他語重心長的對著官昭諫說道。
不懂愛嗎?隻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他,隻要她能夠安穩待在他的身邊,甚至於他也不期望她會愛他,難道這樣他都還是不懂什麽是愛嗎?
“秦墨,我不想要從你的口中再聽到類似的話。”官昭諫冷聲道。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陸言焉的臉龐。
感受到官昭諫話語中的不悅與淡淡的威脅,秦墨也不好再多嘴說些什麽,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旁人多說也無益。
他已經將他該說的都說了。
秦墨睨了一眼官昭諫的背影,隨即就轉身離開了。
……
溫語因長時間的高度緊張還有差點摔倒,一係列情緒的急促變化,從而導致她動了胎氣,等到醫生檢查過,打過保胎針後,溫語的肚子漸漸地就不痛了。
但是因為需要觀察情況,所以溫語今天得留院觀察。
手機鈴聲募地響起,不停地嗡嗡震動著。
剛剛醞釀了點睡意的溫語,就這樣被徹底的吵清醒了,她抬起胳膊摸到了床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韓愈州的名字。
看到是韓愈州來電,溫語略微有些不解,韓愈州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自從那次她和他提了一次離婚後,他對著她發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脾氣後,就離開了家,說起來她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看到韓愈州了。
電話接通後,還沒待溫語開口,那端就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語氣中還帶著一些不耐。
“你在哪?我媽今天讓我們去老宅吃飯。”
兩人以前曾有過一個約定,需要陪對方回家吃飯,扮演一對幸福的夫妻。
“我……我今天可能.……”因為身體的原因,溫語想要拒絕。
隻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韓愈州就冷聲說道:“這是我之前彼此就約定好的,我不想要從你嘴裏聽到拒絕的話。”
說完韓愈州就沒有給溫語再次說話的機會,立刻掛掉了電話。
電話裏麵的嘟嘟的忙音響了好一陣之後,溫語這才反應了過來,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若隻是單純的吃一頓飯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她的肚子此時也已經沒有痛意了。
溫語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下了床,就在她拉開門後,看到了保持著敲門姿勢的秦墨,現在正站在門外。
看著麵前的溫語,秦墨擰眉問道:“你現在的狀態需要好好的臥床靜養,你這是幹什麽呢?”
“沒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溫語柔聲說道,說完後就準備要繞過秦墨離開。
但是秦墨並沒有想要閃開的意思,依舊站在門口。
“你應該聽醫生的。”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有分寸,出了什麽事情我自己會負責的”
秦墨一怔,他沒有想到麵前看著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會是一名醫生。
“現在我能離開了吧。”
溫語都這樣說了,秦墨自然也不願在多加幹預,該說的勸告和意見他都已經說了,至於別人聽不聽得進去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秦墨側身,讓了開來。
溫語知道秦墨所說的話是為了她好,所以在離開的時候,溫語對著秦墨微微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感謝。
……
溫語打車到了兩人以前所約定的位置,站在路邊,等著韓愈州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