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等我玩膩的那一天
走出公司門,陸言焉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世界這樣大,她卻不知道到底哪裏才是她的安身之處。
送她來的司機就在公司外麵等著她。
陸言焉低著頭,混跡在擁擠的人群中,見到司機還在朝著公司裏麵張望,就趕緊伸手攔了一輛的士。
“泓景花園。”
報出這個地名,車子就已經揚長而去。
車開到一旁,司機衝著後座正在發呆的陸言焉說道,“姑娘後麵有輛車跟著我們,你這不是拍電視劇吧?”
她文靜又淡雅的氣質的確是難有的,而且就算經曆的再多,她從小在豪門中長大,又一中自來的富養感覺。
陸言焉一直都知道官昭諫有派人跟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陸言焉微微一笑,“您照常開就行了。”
車子到泓景花園的時候後麵的車子就停在了不遠處,沒有再跟上來,卻還是感覺得到裏麵的人在盯著她。
陸言焉也沒管,付完錢之後就直接往公寓裏走去。
愛跟就跟吧。
隻是他想知道些什麽呢?
陸言焉早公寓裏待了一下午,自己做了晚餐,一個人吃完,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頓了一會兒她這才拿出手機,把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再次撥通。
“嘟嘟嘟……”
一陣嘟嘟的忙音,就在陸言焉覺得這次會和往常每次一樣等到無人接聽然後自動掛斷的時候忙音突然就消失了,電話就這樣被接通。
陸言焉的心頓時一窒,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已然有些失聲,就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放在沙發上的手機。
就這樣過了大概三十秒,那邊沒有掛,也沒有出聲。
陸言焉這才終於回過聲來,開口的那一刻就是幾乎崩潰的大哭,“哥哥……”
她捂住自己的臉,由著眼淚自指縫中滑落。
“……”
那邊依舊沒有說話。
陸言焉卻一把抓住手機,她一聲又一聲地喊道,“哥哥、哥哥你說說話啊,我求求你了……”
冗長的沉默,陸言焉一個人哭的哽咽。
那邊好半晌這才說話,“小姐,你沒事兒吧?”
溫潤柔和的聲音,不是記憶中那桀驁不馴的語調。
這個電話號碼是之前陸予棠的,自他失蹤之後,陸言焉都會給他交話費避免停機,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撥打過去。
在過外三年,她打過無數次,可是一次都沒有人接。
她給他發過無數條短信,卻都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影蹤。
她想要用這樣最簡單的通訊方式找到他,卻發現手機號碼依舊換了人。
那邊聽她哭的悲戚,柔聲安慰道,“小姐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這手機卡是我最新辦理的,如果你是為了找到以前的那個人,你有什麽話想跟他說的話,可以把我當做他,我很願意傾聽。”
像是突然看到的希望被人硬生生給掐滅,陸言焉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哭的渾身顫抖,說出口的話已經無法再連成一個整句,“對、對不起……”
說完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哥哥。
你在哪裏啊?
你為什麽不回來找小焉。
暮色漸漸來臨,陸言焉是自己哭到已經發不出來聲音的時候這才停止了哭泣。
她腦子昏沉,就這樣想著與陸予棠相處的一點一滴,眼淚從嘴角滑落,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怎麽地就睡著了。
“嘭。”
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陸言焉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動靜兒給嚇到了,剛剛醒過來腦子還是一片混沌,隻是下意識地朝著有光源的門口看過去。
“陸言焉,你都不敢不回家了是麽?”
沒有開燈,她隻能睡眼惺忪地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朝著她走了過來,男人暴躁又冷酷的聲音就在她的頭頂響起來。
房間中的燈也在一瞬間亮了起來,這樣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低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官昭諫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起來,跟我回去。”
陸言焉嗓子還是壓的,她啞著嗓子,小聲道,“我不想回去……”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你再說一遍。”
陸言焉沒敢看他,這個時候難過又有著逆反的心理。
剛剛為了哄陸綰晚讓她走,現在又跟他回去,回去幹什麽?
她再次小聲地又堅定地說道,“我不想回去,不想跟你回去。”
保鏢告訴她來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爽了,但想著她不開心,也就由著他去了。
結果他回到別墅的時候發現他不在。
好他等。
等了好幾個小時,給她打電話她居然不接?
如今再這樣直白地說出不想跟他回去這種話,官昭諫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陸言焉,你找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言焉已經突然抬起了頭。
她原本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已經中的不像話,紅的跟個小兔子似的,他還沒有說完的話一下子就頓住了。
官昭諫微微俯身,他眉頭皺的很深,一伸手捧住她的臉,語氣已經輕柔了下來,“哭了?”
“沒有。”
陸言焉拉開他的手,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伍六和保鏢,她從沙發上下來,收斂了所有情緒,隨即道,“回去吧。”
就算她不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使用強製性的手段帶她回去。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自己乖乖的走。
官昭諫霸道地握住她的雙肩,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都問道,“陸言焉,為什麽哭?”
陸言焉抿唇,沒有說話。
為什麽哭,重要嗎?
她不出聲,官昭諫的心中卻煩躁異常,“因為綰晚?”
陸言焉倒是彎了彎唇居然輕輕地笑了,“因為你和陸綰晚在一起,因為你讓我走,因為我那麽愛你,所以難過,所以才哭。”
他一怔,握住她雙肩的手沒由來地用力。
陸言焉直視著他的眼睛,淡淡道,“那是以前的陸言焉會幹的事情,而現在的我,如果會再為一個人哭,那個人隻會是我哥哥。”
官昭諫就這樣深沉地看著她,眸中神色錯綜,半晌鬆開了握住了她肩膀的手,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陸言焉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緩慢。
或者說,其實她就是刻意拖延時間。
她不喜歡別墅,哪裏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座囚籠,她也更不想待在他的身邊。
突然,他頓住了腳步,陸言焉的頭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她立刻推後了兩步,疑惑地抬頭。
官昭諫已經轉過了身,伸手直接摟過她的腰,稍稍用力就把人扛在了她的懷中。
不是回別墅,而是重新朝著公寓裏走去。
官昭諫直接把人重新扛進了公寓之中,隨即用腳踹上了門。
把她扔到房間裏的床上,陸言焉的被他摔的有些暈,反應過來之後就看到他正抬手一顆一顆的開始解開他西裝的紐扣。
陸言焉從床上做起來,心中大驚,“官昭諫,你要幹什麽?”
他笑的很冷,“你覺得這裏還有什麽可以給我幹的?”
陸言焉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麽,但是他們這兩天相處的還算和諧,他在這方麵也沒有動過她。
大多是好像都是她惹她不快的時候,他才會摁著她做,但是陸言焉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現在哪裏惹到他了。
他讓她就走就走了。
為他哭會帶來困擾,因為他不喜歡她,而她早已迫使自己看開再不想為他掉淚。
陸言焉往床頭的位置爬去,她尖叫,驚恐地看著他,“官昭諫,你瘋了嗎?和陸綰晚吵架就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我這裏泄火?”
官昭諫抓住她的腳踝,陸言焉就被他拽到了身下。
每次在這方麵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個折磨的過程,所以陸言焉是抗拒又害怕,她剛剛情緒還完全沒有好轉過來,此刻心中更是害怕又委屈,哽咽著道,“我們離婚,官昭諫我們離婚,你和陸綰晚在一起,我再也不打擾你們。”
他輕嗤,模樣冷酷,“我說過,在我沒答應放手之前,你沒有資格提離婚。”
她逼著他娶,逼著他把壓抑了這麽多年的感情爆發,她怎麽能害怕,怎麽能躲開?
陸言焉恐懼都看著她,“我後悔了,官昭諫,不喜歡,又為什麽不願意放過我?”
“為什麽?”
他突然想起方才陸綰晚跟他說的話,怒意翻騰間最後卻輕輕地笑了,頗有幾分玩味兒,“對於你來說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就變的無趣了,對我來說,犯賤的追了這麽久的人突然不追了,突然來了占有欲,這個理由夠不夠,嗯?”
說話間他已經掐住她的下巴,他接下來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更殘忍,“我也想放過你,所以陸言焉就跟以前一樣愛我,等我玩膩的那一天。”
官昭諫對於她身體的敏感點十分清楚,縱然陸言焉再怎麽抗拒,生理的感覺卻還是無法被她的大腦所掌控。
他突然進入的那一刻,陸言焉瞪大了眼睛,身體的突然疼痛感讓她咬住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抓緊了身下的被子。
她一直想不通的理由原來是這個嗎?
原來隻是突然來了興趣,原來隻用等到他玩兒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