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想幹點兒別的也行
等陸言焉到達餐廳的時候官昭諫就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似乎正在等她,直到她身影出現傭人這才開始擺菜。
晚餐做的幾乎都是她愛吃的,陸言焉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從她來這裏的第二天開始,所有的菜品就已經是按照她的口味來做的。
隻是今天的看起來跟陸予棠在的時候陸家廚師做的差不多。
見她神色恍惚,官昭諫蹙眉道,“怎麽了?”
陸言焉回過神來,淡淡道,“我沒事兒。”
隨即坐到了他的身旁。
剛剛從醫院回來還生龍活虎的,現在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官昭諫會信了她這句沒事兒?
他敲了敲桌子,“陸言焉。”
陸言焉抬頭,疑惑地看著他,順手拿起了一旁的水杯。
他臉上忽地浮起很淡又帶著些許得意的笑,“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沒有陪你所以不開心吧?”
“……咳、咳咳、”
不出意外地,陸言焉又被他的這句話給嗆到了。
官昭諫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身子,皺眉道,“陸言焉,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兒素質?”
他都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了。
“咳、咳、”
陸言焉沒有回答他的話光顧著咳嗽去了。
徐媽趕緊抽了幾張紙遞給她。
等差不多緩過來了,陸言焉用紙擦了擦嘴,這才看著他失笑道,“官少,你憑什麽覺得你用一個女人的命去救另外一個女人她還會在乎比陪不陪她,並且還要因此生氣?”
他笑意未改,帶著幾分玩味兒,“陸言焉,我發現你好像隻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乖。”
所有人的傭人都站在一旁,徐媽就站在她的身邊。
陸言焉沒他那麽厚臉皮,很是無語道,“官少,您能要點兒臉嗎?”
“嘖。”
他頗有些感歎的意味兒,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壞了,“床上老公床下官少,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就過河拆橋?”
也不知道是誰伺候誰。
陸言焉終於是來了脾氣,“官昭諫!”
他揚眉,“不喊官少了?”
每次都是在他對他冷嘲熱諷的時候就拿出官少這個稱呼。
反正和他吵架的話她似乎一直以來都沒怎麽贏過的樣子。
當然每次挑釁的時候她的確能把他氣的半死,不過最後遭罪的還是她。
陸言焉夾起一根青菜放到他的碗中,“吃!”
官昭諫夾起她給的青菜放到了口中,望著低頭正專心吃飯的陸言焉,細細地咀嚼完之後這才淡淡道,“今天的菜不錯。”
徐媽一聽高興極了,趕緊就道,“今天的廚師是韓太太派過來的,喜歡的話以後可以都讓他做。”
官昭諫的胃金貴,口味挑剔,吃飯對於他來說意義不大,補充能量罷了。
別墅的廚子都是隔幾天就換一批,怕他覺得沒有新鮮感,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麽誇。
官昭諫倒沒再說話。
陸言焉扒著碗中的飯,韓太太,那不就是溫語?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安安靜靜都吃完了這頓飯。
官昭諫吃完飯就去書房辦事去了。
陸言焉看著他英挺的背影,她見過他很多麵,身為官家掌權人運籌帷幄的冷血殘忍,和陸綰晚在一起時刻意收斂冷漠而顯得格外珍貴又疏離的溫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官昭諫在她的麵前反倒是像越活越回去了。
沒有了以前的冷酷與厭惡,變的無理取鬧和自戀了起來,這樣的他看起來更有人情味。
吃完飯徐媽帶著她在花園裏轉了一圈,別墅的占地麵積很大,這個季節畫麵裏還開著各種嬌豔欲滴的花朵,顯然是有專人打理的。
徐媽見陸言焉和官昭諫的關係似乎有多好轉,就主動開口找她聊天,“小姐,這別墅是太太送給少爺的,以前一直空著,自從你住進來少爺才開始往這邊跑。”
難道不是因為之前他和陸綰晚是要結婚的關係,這裏是用來安置她又不被陸綰晚發現的?
見陸言焉不語,徐媽又道,“陸小姐都沒有來過這裏,雖然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覺得少爺是喜歡你的。”
“……”
其實陸言焉真不明白,官昭諫的那嚇人的脾氣,徐媽怎麽能站到他那邊撮合他倆,而不是覺得她現在被困在這裏異常淒慘。
再花園轉悠了幾圈,陸言焉回臥室的時候官昭諫正從陽台走出來,很隨意地問道,“在聊什麽?”
陸言焉,“……所以你剛剛站在陽台上是偷窺我和徐媽嗎?”
他因她這個說法而忍不住彎唇,“你哪裏我沒有看過,需要偷窺?”
陸言焉發現和他聊天大部分都聊不到一塊去,他開口就把她當十八禁的話題上麵帶。
陸言焉回答了上一個問題道,“徐媽說你喜歡我。”
他笑意未減,眼神淡的如同秋日裏的湖水,毫無波瀾。
很奇怪,他有沒有生氣,還帶著笑,但是陸言焉心中就是生起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她解釋道,“徐媽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是女人,八卦聊聊天挺正常的,我又沒當真。”
雖然她還不清楚他現在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麽態度,但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喜歡。
“陸言焉。”
他包裹在熨燙服帖的西裝褲下的長腿朝著她邁了一步,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進了不少。
官昭諫比她高出一個腦袋,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色微沉,隱隱透露著不悅。
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他們心知肚明,沒必要生氣吧。
就是因為覺得彼此都清楚,所以他剛剛那麽問她就回答了。
主要還是他關於偷窺的話題她不論說什麽最後都會被帶溝裏,沒想到還是踩雷了?
“那個我去睡覺了。”
陸言焉急急就往外麵跑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惹不起總能躲著吧。
手這才握上把手,他一隻手已經撐在了門上,精瘦的胸膛貼了過來。
“你別生氣。”
陸言焉的腦子快速運轉著,第一時間先認慫,即使她根本不知道她錯在了哪裏,而他生氣的點又到底是什麽。
她轉過身,與麵對著麵,他的雙手落在她的肩側,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趨勢,它幾乎是被她困在了懷中。
他低眸看她,笑得很涼,“去哪睡?”
陸言焉與他錯開目光,“客房。”
官昭諫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她直視,她想躲,他就讓她避無可避。
“我沒有打算跟你分房睡的打算,一起睡,嗯?”
他說著俯首就要吻她的唇。
陸言焉的腦袋被他固定了,動不了,反應過來就極快地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唇,官昭諫的唇印在了她的掌心。
明明沒有吻到,可這居然比接吻更讓她覺得悸動,她立刻收回了手放在身側,紅暈就這樣爬上了臉頰。
陸言焉羞惱地去推他的胸膛,“你到底想幹什麽?”
官昭諫紋絲不動,看她的目光深邃起來,他邪氣地挑了挑眉,說出的話也是不幹不淨的,“你看這裏除了你還有什麽可幹的?”
陸言焉睜大了眼睛,“……”
果然從他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同時也在心裏決定這樣腦殘問題以後少問。
他低頭,蜻蜓點水一般輕吻了一下她的唇,“一起睡?”
陸言焉閉了閉眼睛,似乎在內心掙紮,再睜開,“隻是睡覺?”
他笑了,“你想幹點兒別的也行。”
她表情很漠然,“那你不讓開。”
“嗯?”
陸言焉拍開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語氣算不上好,“你擋著我怎麽洗澡?”
官昭諫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冷冽的眸中閃過愉悅的笑,退後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陸言焉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睡衣就跑去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官昭諫似乎已經去客房洗好了早,就倚坐在床上看著從浴室裏推門而出的她,黑眸如墨。
陸言焉被他莫名心跳加速,繞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她剛躺下,燈就被他摁掉,臥室裏一片漆黑。
下一秒她就被人從身後攬進了懷中。
像是知道她會掙紮,他已經先一步出聲,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別動。”
陸言焉出奇地聽話,還真就沒動,突兀地開口,隻淡淡地問道,“你會娶陸綰晚嗎?”
他不假思索,“會。”
她沉默了一會兒,態度已經很淡,像是閑談,“那我們什麽時候離婚?”
他也是淡淡的回答,“目前不打算。”
陸言焉這一聽就來氣了,“你跟陸綰晚也是這麽說的?”
他薄唇輕啟,一個字,“是?”
陸言焉頓時又是諷刺又是氣憤道,“官昭諫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渣,你不喜歡我又不幹脆和我離婚,喜歡陸綰晚又叫她等你跟我離婚,我就沒見過腳踏兩隻船還踏的這麽光明正大的。”
“嗬。”他嗤笑,“那你不還是躺在我的懷裏?”
陸言焉一聽他這麽說就開始拚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放在腰間的手就更緊了幾分。
官昭諫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他從身後把她埋進了她的頸窩之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他語氣聽著奇異地像是帶著溫柔寵溺的意味,“別鬧。”
陸言焉怎麽可能會聽,掙紮的力氣和幅度就越發大了些。
周圍的空氣中都是屬於她的馨香,官昭諫由著她在懷裏折騰,低低的笑著,“不然睡我?”
陸言焉掙紮的動作一頓,就這樣僵在了他的懷抱之中。
“乖。”
他側頭吻在她的臉頰上,隨即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懷中的人是陸言焉,是他的妻子。
官昭諫燥鬱了這麽多年的心在這一瞬間好像也被安撫下來。
陸言焉卻睡意全無,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一片漆黑的四周。
他會娶陸綰晚,早晚也會和她離婚,沒有開心亦不覺得難過。
這個她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她少女時代的夢想得以成真,他們真的結婚了,可是如今她卻隻想要從他的身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