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怕的要死
手續辦的很快,已經深秋的緣故天色到這個點兒就黑了下來。
陸言焉走出民政局,手上還捏著紅色的結婚證。
她該開心,又隻覺得自己可笑。
她耗光了所有的熱情他看都不看一眼,到這個時候倒是以這種方式和她他在一起。
工作人員送他們出來,點頭哈腰道,“官少,歡迎再來。”
這話一出,官昭諫本就冰冷的麵色就更是難看的像是要凍死人似的。
“哈哈。”
陸言焉沒忍住笑了出來,“會的,明天就再來了。”
他再來就是和陸綰晚在一起,和他認定的妻子,喜歡的人。
他冷冷剮了她一眼,“閉嘴。”
說著就十分粗魯地抓住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中。
陸言焉這次知道自己真的是要去直麵死亡了,知道了結果內心居然開始平靜起來。
陸言焉見他一張俊臉上明顯表示著不高興這個情緒,不由地笑了笑,“好幾天沒見到姐姐了,姐夫怎麽不高興啊……”
她頓了一下,隨即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帶著點調侃的意味,“應該是老公,老公你馬上要去見你的小情人了,開心一點兒。”
老公這個稱呼從她的口中喊出來,以這樣諷刺的語氣,官昭諫感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燒。
他冷笑,“和我結婚這麽開心?”
陸言焉點點頭,笑的甜美無辜,“當然開心啊,隻是新婚之夜要是能很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跟你過,我會更開心。”
和她結婚是為了送她去死。
新婚之夜,她成為他妻子的第一個晚上。
“嗬。”他從喉間發出一聲不屑地笑,看向她時眼底仍舊是冰冷的一片,“那不如我勉為其難地滿足一下你,把這新婚之夜該做的做了。”
呃……
她其實就是打嘴炮而已,一副嘴上不饒人的樣子,其實遇到事情,特別是麵對官昭諫,那真的是慫的很。
陸言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我覺得你的小寶貝兒等會肯定需要你的安慰,你還是把你這精力留著跟她奮戰吧。”
她似乎很熱衷於把他往陸綰晚的床上推。
官昭諫一隻手攬主她的腰,一隻手拖住她的臀部,微微用力就把她摟過來坐到了他的身上。
“官昭諫……”
陸言焉的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已經開始慌了,“這種時候你能管好你的下半身嗎?”
“怎麽管?”他笑的鄙夷,“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嗎?”
陸言焉的笑容擴散開來,“老公,我覺得你這個時候要再跟我做點兒什麽,我怕我這一死,你以後和陸綰晚為愛鼓掌的時候都想著你這個橫死的老婆,所以你還是等會兒回去跟你家小寶兒蓋著被子聊天吧。”
“陸言焉。”他笑得譏諷又冰冷,“你就這麽大方把你老公往其他女人床上送?”
陸綰晚可不是其他女人,他現在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搞得像是她才是他的心肝小寶貝兒似的。
她也諷刺他,“你不也把自己老婆帶去送死,這樣看來我們真的是天生一對。”
車子已經開到了市外,在走山路,有些顛簸。
陸言焉知道自己的時間不是很多了,也不想和他繼續鬥嘴,她黯然下來,看著他問道,“我先睡一會兒,你待會兒到了喊我好嗎?”
官昭諫抿唇,微諷,“我還以為你不怕。”
“我怕,我怕的要死。”
她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笑問道,“可是我害怕的話老公你會現在帶我回家嗎?我們重新好好過過這個新婚之夜?”
官昭諫討厭她虛偽的笑,討厭她這冥頑不靈的模樣。
他碧唇輕啟,淡淡的兩個字,“不會。”
陸言焉神色也沒有多大的改變,似乎對於他這樣的答案絲毫都不意外。
沒有失望,沒有難過,整個人漠然又冷淡。
她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距離越來越近,她就越來越害怕。
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女孩子,她怕自己崩潰,怕自己在最後一刻還把懦弱的一麵在他的麵前表現出來。
官昭諫伸手把她的腦袋摁在了懷中,淡淡道,“就這樣睡。”
“哦。”
她應了一聲,也沒再掙紮,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他的懷抱真的很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抖。
她本以為一切都會變好,她馬上就要去找哥哥,就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她馬上就要有一個新生活,然後命運就給她開一個玩笑。
陸言焉在他的懷中靠著,享受著最後的暖意。
可是到生命的這一刻,帶她去死的,最會給她溫暖的人也是他,矛盾的好笑。
“少爺,到了。”
車子停下。
保鏢打開車門,陸言焉率先從他的身上下來下車。
四麵環山,他們正在一塊荒廢的半山腰上,四周都隱蔽極了,難怪無法確定那群人的窩點在哪裏。
陸源和李斌已經在等著了,雙方都帶著人馬。
看到她從車上下來,陸源的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李斌則是直直地看著她,眼裏滔天的恨意。
陸言焉迎上他的眼神,笑著道,“晚上好啊,惦記著我的命這麽多年,讓我感覺到自己被人這麽珍重,其實我還是感到很榮幸的。”
李斌就這樣看著她,陰冷道,“我等會兒一定會更讓你知道我這幾年到底有多惦記你。”
嘖。
雖然知道他待會兒肯定要好好教訓她,但是威脅的話從官昭諫的口中聽的太多了,單單是口頭上想要讓她害怕的話,那還真有點兒難。
“官少。”
李斌語氣一轉,恭恭敬敬地朝她身後的位置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然後下一秒陸言焉就被剛從車上的官昭諫拉到了身後。
她一時間看著他英挺高大的背影出神,他這樣的人隻要願意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的神,救那人於水火之中。
她愛了這個人這麽多年,可惜他從未想過要對她伸出援手,終究是她一廂情願。
官昭諫穿著黑色的風衣,山間的冷風撩起他的衣擺,眼眸無瀾,除了冰冷的殺意什麽都沒有,襯得他像是穿著鬥篷的死神,隻讓人心悸。
他的嗓音陰沉至極,“綰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