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傻?這麼多年了一直留在他身邊,希望他有一天能回頭看看我。可是我等了這麼多年,卻被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女人搶了他的心。有一句話說得好啊: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說的就是我。」許歐幽幽嘆了口氣,眼淚就那麼冰涼地流了下來。
「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你有很多心事。沒想到果然。尹皓澤不喜歡你,你就找個喜歡你的唄,像你這樣的女人,追求的人肯定一抓一大把,何必要單戀一支花呢?」邵天澤懶懶地看著她。
「你說得輕巧,要是這麼容易放下,還用等到今天嗎?」許歐不以為然。
「說來說去,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這麼多年心思的投入,不甘心為他做的一切。感情這個東西很奇怪,勸別人的時候都很容易,但是說服自己卻很難。你已經用了那麼多年證明愛上他是很辛苦的一件事,難道還想用下半輩子的時間維持這種錯誤嗎?」邵天澤這回是很認真地說。
許歐的心動了動,低頭看了看他。
恰逢邵天澤的眼睛注視著他,這樣月夜朦朧的晚上,他的眼睛又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真是妖孽!和尹皓澤一樣的妖孽!
許歐趕緊轉過頭去。
「要你管!」她輕輕啐了口,不知道為什麼臉突然紅了。還好光線昏暗,紅得不是那麼明顯。
「我不管你,我只是隨便說說。聽不聽都在於你。」邵天澤無所謂地說,「不過,如果你想放棄,重新找個人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
許歐聞言挑起眉頭問道:「找你?才離虎口,又進狼窩啊。」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狼窩呢?萬一你就是一隻母狼,到了狼窩不是剛好湊一對了么?」邵天澤給了臉就貼上去了,不知廉恥地說道。
「你才是狼呢!」說完,許歐覺得自己好像中了他的圈套了,他剛剛說自己是母狼,自己就說他是狼,那不是剛好……
想她三十年華,在職場上也是女強人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卻在邵天澤這裡被他落了口實。最關鍵的是,她還和這個無賴一樣的妖孽男人有過***。想想就覺得崩潰。
「好了,我要回去了。果果還在家裡。」許歐說著就要起身,遠離邵天澤這個危險物品。
「果果?你和他的孩子嗎?」邵天澤好奇地問道。
許歐苦笑了一下:「要真是就好了。懶得跟你說,送我回去吧。」
「好。」邵天澤起身,拍了拍身子。
許歐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尹皓澤。許歐看見閃動著的那個名字就不想接,她害怕他跟自己說出那些話。正在猶豫之際,邵天澤一把拿過她的電話,看了看名字笑著說:「怎麼不接呢?」
「不要你管!還給我!」許歐說著就要去搶。
誰知山上地勢不是很平,許歐又穿著高跟鞋,這麼一搶,一個踉蹌連人帶手機都滾到邵天澤懷裡。
邵天澤一手摟著許歐,一手摁下接聽鍵。
「hello!尹皓澤,你好啊。」
尹皓澤聽到電話里意外傳來的男聲:「你是誰?」
「我是邵天澤,我們見過一面,還記得嗎?」邵天澤不疾不徐地說道。
許歐悲哀地看見邵天澤和尹皓澤在電話聊天,壓著嗓子一直在喊:「把電話給我!快點啦!」
「你和許歐在一起?」尹皓澤疑惑地問道。
「是啊,她那麼傷心,梨花帶雨的,我剛好碰到就陪陪她。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女人傷心難過了。何況,我和她的關係非比尋常,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許歐聽到邵天澤的話,手腳迅速冰涼下來。
邵天澤把電話拿近,湊到許歐耳邊小聲地說:「你怎麼了,手這麼涼?早知道不帶你來著荒山野地了,要去也找個賓館啊。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好,不懂得憐香惜玉。」
許歐幾乎要抓狂了:「邵天澤!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尹皓澤清楚地聽到邵天澤的話,直覺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他心裡甚至因此感到竊喜,如果許歐真的和邵天澤在一起,那麼,對他來說,是一個解脫。
「那就好,我擔心她匆匆出門有什麼事,既然你陪著她,那就麻煩你照顧她了。」尹皓澤說著掛了電話。
許歐也在這個時候掙脫了邵天澤的束縛,順勢一個耳光就要蓋上去。
「你害死我了!你瘋啦!你憑什麼管我的事!你給我滾!滾開啊!」許歐罵著罵著就哭了,「阿澤他一定不會原諒我了,他一定認為我和你有什麼……」
邵天澤也不躲避,生生受了許歐的那個耳光。摸著臉笑道:「你和我本來就有什麼,不是嗎?再說了,我一說和你在一起,他一點吃醋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委託我照顧你,他可是知道我花名在外的。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愛他,你又何必苦苦糾纏不放呢?」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離開我的生活!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沒有人可以左右!」許歐說著,傷心地獨自下山。
可是她走得太急,高跟鞋實在束縛了她的腳步,加上光線昏暗,還沒走多遠,就被什麼東西一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邵天澤連忙趕過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許歐想推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可是一站起來,腳踝就鑽心地疼。她氣得坐在地上,瘋狂地拍打著周圍的一切,還驚起了草叢裡一些不知名的小飛蟲。
「你幹嘛要帶我來這裡啊!我討厭你,恨死你了!」許歐說著說著,雙手捂上眼睛,放聲大哭了起來。
邵天澤看著這個平時看起來優雅端莊的女人像個潑婦一樣放聲大哭,突然就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像是心疼?又像是內疚?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如果說一開始他看上許歐是因為她長得性感,而且哀怨的時候挺對他胃口的,那麼這個時候,他對她真的有那麼一絲疼惜在裡頭了。
邵天澤什麼也沒說,走近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放開我!」許歐仍舊不依不饒。
「別動,再動我們倆都要一起滾下山!你想在這裡露宿一個晚上嗎?是不是還想天當被地當床和我大戰幾個回合?」邵天澤壞笑著低聲問她。
「無恥!」許歐嘴上罵著,手腳倒是老實了下來。還別說,她還真不敢保證邵天澤會不會君子,萬一他真的在這個荒山野嶺對她怎麼樣,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改天要是說出去,不說自己的名譽受損,保不齊媒體還會說是自己和他跑到這裡享受大自然的風光,進行最原始的活動。
許歐凈身高1米7,雖然很瘦,但是也有些分量。邵天澤一路抱著她下山還是有些吃力的。走到最後,有些氣喘了。
許歐說:「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扶我一下就好,我另一隻腳還是好的。」
邵天澤果然放了下來,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靠近許歐沙啞著嗓音性感地說道:「其實我最想背你,但是怕你某些部位一直刺激我,我會受不了。萬一我受不了對你做點什麼,算不算我辛苦把你弄下山的獎勵啊?」
許歐剛剛湧起的一點感激之情剎那間就沒有了,伸手又把他推了一下:「你真是無賴!」
「過獎過獎。」邵天澤無恥地笑了笑。最終還是選擇扶她。
邵天澤把她送回家,保姆到門口把許歐扶了進去。這次邵天澤沒有說什麼話,一路上許歐都在警告他,不許再說些挑撥她和尹皓澤的話,邵天澤也不打算太逼她,便老實地收了嘴。
許歐靠在保姆身上問:「少爺回來沒有?」
「還沒有,果果小姐已經睡著了。」
「哦。」許歐滿心的失望。即便尹皓澤知道她和邵天澤在一起,他也沒有一點在意,甚至連回家質問一下她都沒有。
最冰冷的感情不是對自己發脾氣,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一個晚上,許歐都沒有睡好,除了腳踝處的疼痛外,她睜眼閉眼都是浮現出邵天澤那張壞笑的臉。
「你瘋了嗎!他是個比尹皓澤更加花心的男人!」許歐在黑暗中忍不住警告自己。
有簡訊的聲音。許歐激動地搶過手機,深夜發來的簡訊,一定是尹皓澤詢問自己回家了沒有。
可是不是,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快點睡覺吧。腳踝記得用冰塊敷一下。」
許歐立刻就明白這是誰發來的簡訊了。除了邵天澤還有誰?她都忘了自己是否有給過電話給邵天澤,疑惑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電話。仔細想了想,那個早上,他似乎用自己的手機打過他的電話。他怎麼知道自己現在還沒睡?還在胡思亂想?他也沒睡嗎?此刻,他給自己發簡訊,難道是在想著自己嗎?
許歐用力抓了抓頭髮,心亂如麻。
「不許再想了!」她狠狠地命令自己,把頭淹沒在空調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