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一劍萬物之上
第856章 一劍萬物之上
三腳貓的功夫，也配自稱劍術通神！
瞬息之間，莫缺那狂傲的言語，傳遍了四面八方，使得無數圍觀者心頭駭然。
在悍海，竟有人說昊封的劍術，是三腳貓功夫。
他可是曾和劍山的那位劍聖前輩交手，全身而退的第一個小輩。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必遭到整個悍海的所有武者恥笑，但是這話出自莫缺之口，卻有種莫名的信服力。
此刻，整個天地都充斥著無上劍意，然而它們卻統統在靠近莫缺的時候，自動爆碎。
化為烏有。
那凌駕在虛空之間的莫缺，身體環繞金光，猶如遠古時代的神王，有種鎮壓天地萬界的威嚴。
「怎麼回事……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看不見的劍意。」
虛空之間，昊封面色凝重，周圍的旁觀者或許不知，但作為對手的他，卻十分明白，現在莫缺身體周圍，有著一層無形劍氣。
形成了一片看不見的劍域。
正是這無形劍氣，擊碎了他的攻擊。
「讓我告訴你，什麼叫做劍術通神！」
莫缺忽然冷笑而出，下一刻，他虛空之中的身影，瞬息消失。
同一時刻，昊封亦是消失在原地，圍觀眾人立刻抬頭，只見在萬里高空之上，兩道流星般的人影在互相碰撞，抗衡。
昊封手持青銅古劍，宛如一尊殺神，劍鋒所至，虛空震顫。
然而莫缺，如同神王般，劍指伸出，馭動萬千無形劍氣，襲殺而來。
兩人碰撞之下，那片虛空成了絕對領域，從其中散發出的氣息，足以撕裂渡劫境五階的強者。
伴隨著虛空之間的戰鬥越來越猛烈，圍觀諸人亦是悄然後退。
無他。
這波及範圍實在太大，任誰也想不到，莫缺渡劫境七階，居然能和渡劫境巔峰的昊封爭鬥而不落下風。
並且從莫缺的戰鬥方式來看，他不僅是一名強大的煉體武者，更是一位劍術精湛的宗師。
二人的戰鬥，激烈無比，伴隨著漫天劍氣互相撕裂，整個虛空都彷彿要破開。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一擊猛烈碰撞之後，頓時分散開來。
兩人皆是渾身鮮血，顯然這種戰鬥方式，是以傷換傷，但是肉眼可見，昊封持劍的右手，一道血痕極為猙獰。
他的呼吸，已經紊亂。
反觀莫缺，雖然戰甲儘是傷痕，手臂大腿也都有著可見骨的傷口，但他氣定神閑，彷彿不知疼痛。
下一刻，不等昊封喘息的時間，莫缺一步朝前，身軀如鬼魅，一擊劍指猛點虛空。
只是瞬間，萬千劍氣集中一點綻放，元氣化萬物的至高境界。
縱然昊封是渡劫境巔峰，但論戰鬥意識和身體強度，仍是比不上莫缺，被他抓住一絲喘息的空當。
一指，化萬劍！
碰！
瞬間落在昊封的胸膛上，肉眼可見，一道血花飛揚上虛空，昊封的胸膛直接被一指劍氣貫穿。
他的身體被擊飛，重重砸在地面上，漫天塵土混合著腥血飛出，滾滾煙塵瀰漫，形成巨大深坑。
「昊封敗了？」
遠處，無數圍觀者皆是緊盯著這一幕，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悍海之中有頭有臉的勢力，以殺伐成名，每個人都是實打實的強者。
他們之中，不少人境界都達到了渡劫境巔峰，但這場戰鬥下來，卻沒有一個人，自認為能夠單挑過莫缺。
「昊封還沒敗，天心御劍術還有最後一劍！」
「聽說那一劍得到過劍聖前輩的讚揚，被譽為天下第一快劍！」
片刻之後，人群發出低語，充斥著一種敬畏的情緒。
顯然，以他們對昊封的了解，對方斷然不可能被一指結果。
他還有更恐怖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
就在下一刻，眾人議論聲中，下方煙塵瀰漫的大坑裡，一道衣衫襤褸，渾身鮮血的人影，緩緩飛了出來。
這一刻的昊封，胸膛被貫穿，但這種傷對渡劫境而言，卻是不算致命，
「好快的一指，不過，我有一劍，比你快！」
聲音落下，莫缺神色不動，淡淡道：
「天下劍術，以快為尊。讓我看看，你有多快！」
「這一劍，足以殺神通！」
昊封低吼一聲，滿臉的猙獰，自信非凡。
手中青銅古劍緩緩抬起，任由他的鮮血滴落在劍身之上，融入那青銅的劍紋內。
在下一刻，虛空中的昊封身體不動，但是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無比暴戾起來，雙目染上一層血紅。
「這一劍，萬物之上！」
昊封冷漠的說道，同時雙目之中的血腥，越來越濃，已然不像是一個人類。
他手中古劍，亦是散發著讓人驚懼的味道，轉眼之間，那種滔天劍意消失，由外放變為內斂。
藏鋒於手，一劍破天。
這一劍，萬物之上！
天下修劍道者無數，狂妄者更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但卻未曾有過一人，敢直言他的劍，在萬物之上。
這讓莫缺也是鮮血熾熱，戰意沸騰起來。
他的劍，曾誅過聖域無數的大聖人，被稱為劍術通神。
如今，卻有一人，自稱萬物之上。
這讓他感興趣，並且起了極為恐怖的殺戮慾望。
虛空中，彈指一瞬，昊封的劍，已然凝聚了超過渡劫境巔峰的力量，並且這種銳利之意，還融入到了周圍的空氣中。
莫缺站立在半空，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但是本能反應卻是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渾身汗毛倒立，彷彿四周殺機無數，一動便會死。
劍之極致就是快。
快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
因為劍道的極致，古往今來沒有幾人能夠達到，即便是莫缺巔峰時刻，也不敢說一劍無敵。
這種手段，最是難以防備。
在下一刻，昊封的臉龐，變得蒼白無比，不過卻有種詭異邪魅的氣息，從他的雙眸迸濺。
手中的劍，輕輕朝前一動。
一剎那之間，忽然四周狂風暴動，莫缺的身體在半空站立不穩，重重後退了好幾步。
而對面的昊封，卻是冷笑依舊，他的劍再度一動，劍風四起，整個天空被烏雲密布，天地黑暗一片。
一道無形劍意，從虛空之間迸發，直衝莫缺的胸膛而來。
在這一瞬間，他已經察覺，但是這一劍速度太快，根本防禦不及時，一劍破開戰甲防禦，力量被削弱五成，但另外五成，仍撕裂血肉，斬在胸膛。
噗嗤……
一聲輕響，黑暗散去，虛空之間唯有一片血腥。
昊封原地不動，可他的青銅古劍，已染血。
對面莫缺，胸膛一道血痕，鮮血潺潺流下。
在其周圍，無數人目瞪口呆，驚嘆不已。
一劍宛如陰陽，黑暗瞬間，劍鋒已出，光明恢復，莫缺已傷。
「這只是劍風，我真正的殺招還未動，你就已經受傷，下一劍，我要斷你頭顱！」
昊封望著莫缺，一字一頓冷漠無比，現在的他，可謂是如看待小丑般望著莫缺。
言語之中，充斥著莫大的自信。
這一劍，他自稱為萬物之上，劍風剛動，已經讓得莫缺受傷。
若是一劍降臨，只怕神通境也要死。
如此實力，如此底氣，他怎會不傲。
聽得昊封言語，莫缺冷冽一笑，舔了舔嘴角的鮮血，讓那腥味在口中蔓延，下一刻他說道：
「有點意思……不過，這種程度，就敢稱萬物之上，實在是可笑！」
「逞強是沒有用的，我這一劍，必叫你亡！」
昊封冷笑一聲，手中古劍緊握，驟然之間，虛空顫動，有無窮無盡的冷意從四面八方襲來。
同一瞬間，莫缺只感覺到無盡劍意，以昊封為中心，一柄無形之劍，瞬息而至，直誅他靈魂。
「斬魂！」
兩個冷冽無比的字，從昊封口中吐出。
這一瞬間，莫缺身體的防禦，如摧枯拉朽般被破開，有種無形的魂劍穿透而來，直朝他體內靈魂。
原來這最快的一劍，自稱萬物之上。
不是殺身，而是斬魂。
天心御劍術，最強一劍，竟然是一擊魂劍，這的確是無影無形，快到極致。
恐怕那些曾經死於昊封劍下的人，到死都不知道為何而死。
魂劍虛無縹緲，乃是劍道之中最危險的攻擊法門，但，這並不是純粹的劍道。
嚴格來說，這屬於魂道修者的力量。
對於醉心劍道修鍊的武者而言，修鍊魂劍，是對自己的侮辱。
不過在這種殘酷的人吃人世界，實力就是一切，在與人交手時，什麼尊嚴什麼羞恥，全都顧不上。
勝利就是唯一！
一劍直達靈魂，出其不意，即便是神通境，也很可能會被滅亡魂魄。
然而莫缺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在昊封一劍即將斬他靈魂的瞬間，一股澎湃如巨海的靈魂力量，猛然綻放。
「可笑？」
兩個冰冷的字，從莫缺口中傳出，下一刻他那聖君魂魄，洶湧澎湃的靈魂力量，直接吞噬了魂劍，並且恐怖的精神浪潮，狠狠向著昊封反噬回去。
「這是……這是什麼！」
昊封驚叫一聲，面色狂變。
他無往不利的魂劍，殺伐過無數強者，即便是對戰神通境，也取得了傲人的戰績。
可是如今，卻被莫缺的靈魂給吞噬了。
只是一瞬間而已，專斬靈魂的一擊，如泥牛入海，蕩然無存。
同時在虛空之間，昊封遭受到莫缺的精神力反噬，腦海如遭雷擊，整個人長發狂舞，一口鮮血噴出。
七竅流血，容貌猙獰。
望著昊封的慘狀，莫缺冷酷一笑。
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這最強一劍居然是誅魂之劍，若是殺身之劍，只怕他的肉身還真的不一定能扛住。
可惜，就靈魂力而言，這片天地中，大概沒有幾個能夠和莫缺相提並論。
當昊封魂劍出的剎那，他的敗北，就已經註定。
身形橫渡虛空，莫缺一步步來到昊封面前，平靜且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跳樑小丑，區區魂劍也敢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