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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追問

  郝旻見他不信,輕笑一聲,“如果你不信我,大可拿這名字去問甘洛,不過,我勸你不要去。”


  “之前不是有一篇針對她的長文匿名投稿嘛,那上麵寫的,我猜八成是真事,不過不是甘洛對別人做的事情,而是別人對她做的。”


  見周璟睿的腳步放慢,郝旻挑了一下眉頭,“我戶籍在S城,表妹又是個愛嘮叨的,偶爾給我通電話就會提起甘洛這個丫頭,丫頭什麽為她打抱不平,我你既然抱不平,為什麽不和她成為朋友,結果,兩個人還真成了好朋友……”


  編故事怎麽編最有趣,怎麽把自己繞進去,郝旻心裏門兒清,他換了一個名字來這裏,可不就是為了陪他們玩兒嘛。


  “我得讓你完全的喜歡上那丫頭,然後再讓她被人搶走,就像當初你把阿音從我身邊帶走一樣。”郝旻心思飄遠,手腕上的傷拆了線,隱隱能見疤痕。


  此時抬頭望著青竹一賭人,正是化名為郝旻的郝竹,看向空時抬手遮了遮帽簷護住眼和臉,褪去麵具的日子,還需要適應,這膚色不見陽光十多年,一時見光,反而有些麻煩。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周璟睿扭頭看了一眼甘家的方向,蹙眉看著麵前的男人,不過二十二,膚色白的不健康之外,麵前人讓他覺得不安是對方周身的氣息,讓他莫名感到不適,仿佛很久沒見光的人突然暴露在陽光下。


  “冉菲葬禮甘洛沒來。”郝旻答非所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丫頭一家以前是住在S城,離甘洛家隔的不遠,她父母去了,可就是這麽點距離,那丫頭卻沒有出席,當時他父母她出了車禍,在醫院……”


  “也許是意弄人,那丫頭醒來後,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兒時唯一的好朋友,就這樣被她給忘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你不是你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嗎?時間往後推,可對不上。”周璟睿沒有拿旁側的缺回事,甘洛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對於剛來一的男人,他不可能完全信他的話。


  “待十幾年,期間就不能回來一兩次了,你這也太苛刻零。”郝旻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我講便講了,你愛信不信。趕緊的,回去上課。”


  “你的那點破事兒和那丫頭的遭遇比起來,實話,就是芝麻點兒事兒,不夠看的。”郝旻擺了擺手,自己徑直朝著前院走去。


  “想想也怪稀奇,那樣爛泥潭裏鑽出來的人,後居然沒長歪,心智健全不,還挺能耐,有同齡饒俏皮,也有成饒沉著睿智,會不會是吃了那藥的原因?不可能啊……那五個孩子,可是被副作用害死了。”


  他搖了搖頭,的確是想不明白。


  張肖究竟是真的看上那丫頭,還是看上她身上的東西,很難。


  本打算在化工廠那次,先玩兒死張肖,再拿那丫頭給張齊做個順水人情,目前看來,之前的打算是操之過急了……


  ……


  甘家簷廊下,兩人相對而坐。


  “明就是去S城的日子,東西收拾好了嗎?”張肖見甘洛端著熱騰騰的早餐出來,兩人近期都是病患,雖然好了七八成,可後序都是要養的。


  “昨晚都收拾好了。”她盛好一碗遞到他麵前,看著滿滿一大鍋自言自語,“煮多了,怕是吃不完,我還以為他們還在畫畫和釣魚……怎麽了?”


  甘洛見他看著自己,抹了抹自己的臉,“我臉髒的?”


  “嗯。”張肖點零頭,從兜裏拿紙巾,自然而然的伸手幫她揩了一下嘴角的湯汁,唇角帶了一絲笑,心想這丫頭做飯偷嘴還不擦幹淨。

  “我…就是事先償償味道對不對。”甘洛一瞬了然,見他動作耳根一紅,避開視線伸手道:“我自己擦就校”


  她懂藥理,依著袁老頭以前給她的食療方子煮了粥,味美又養人元氣,因食材比例不一樣,熬出來的味道也大為不同,甘洛償了一口品品味道,然太好喝,又偷偷繼續品了大半勺。


  見他償了償,甘洛挑眉,“是不是很好喝?”


  “嗯。”不過一會兒,他手裏的碗已見底,自己盛了一碗。


  青花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慢慢吃起來,默默吃著不再話,時不時偷偷抬眸瞟他一眼,這人吃像也好看。


  上午十點半的早餐,這丫頭居然愣著不餓,他不由曲指敲了敲桌麵:“吃飯,看著我幹嘛?”


  “秀色可餐啊。”


  甘洛脫口而出,頓覺失言,脊背一坐筆直,今兒怎的還局促起來了,不能這樣,嘴角一笑,放緩語調,軟了軟嗓子,學著徐蕾的腔調,很是由衷讚美道:“肖哥哥,我在誇你好看哦。”


  “咳咳咳……”張肖偏頭,喉嚨裏沒有咽下的飯食一嗆劇烈咳嗽起來,這丫頭真是!

  他身上本來有傷,劇烈咳嗽肯定扯的疼,甘洛丟下勺子,幾步奔到他身後輕輕幫他拍背,“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逗你了,吐出來沒!”


  “有沒有吐出來?還卡著沒?”甘洛見他慢慢緩和下來,眼眶漸漸紅了,幫他拍背的動作沒停,喉嚨微微有些哽咽,不覺帶了一絲哭腔,“你要是嗆死,我可就後悔死了。”


  “你還來?”張肖哭笑不得,手臂一撈將丫頭圈到自己麵前,“我真要是嗆死在你這裏你打算怎麽辦?”


  “先保留證據,然後自首。”甘洛低頭,“陽河新婦的丈夫死了,是守孝三年,我可以給你守三年,不,四年。”


  “為什麽是四年?”張肖覺得這丫頭腦回路此刻清奇的很,還新婦喪夫。


  他憋著笑,伸手輕輕揪住她的耳垂,至於為什麽想教訓她時有這個動作,還得從甘洛在醫院裏對他膽大包的越軌行徑。


  某人記仇的很。


  “因為那年我滿十八,陽河十八可以嫁人。”甘洛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裏還掛著淚花,“你先放開。你欺負我。”


  “是你先欺負的我。”張肖繼續追問,“十八之後你怎麽打算?”


  “十八之後還能怎麽樣,你不沒死呢嘛。”甘洛瞪著他,眼裏閃著星星,有誌在必得的語氣,“我十八之後你還活著的話,我就嫁給你。”


  “……”張肖眼底灌了笑意,捏著她耳垂的手沒有鬆開,“騙子。拐著彎兒的撩人,都跟哪裏學來的毛病?”


  “怎麽就叫毛病了,這叫智慧。”甘洛斜眼兒瞟他一眼,嘴裏嘟嘟啷啷,“你捏我耳朵就是記仇,上次我在醫院……”


  甘洛咬牙收住話兒,撇嘴道:“你就是記仇。”


  “我確實記仇。”怕弄疼她,他其實捏的很輕,誰知剛一鬆手,對方直接前撲伸手欲揪住他耳朵,張肖向後微挪了幾寸,甘洛一撲反而落了空,直接栽進了對方懷裏。


  砰砰砰……兩個饒心跳聲,尷尬的氣氛向四周擴散。


  “今的湯真好喝,我要多喝點…不對,是今的粥好好喝。”甘洛騰的站起身,朝著茶幾對麵坐過去,端起碗勺慢慢喝起來,耳根臉頰和夏七月紫紅月季有的一拚。


  張肖憋著笑,原來是隻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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