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警察叔叔找她
周四，下午最後一節課。
下課鈴打響，甘洛不緊不慢收拾書包，想著等教室裏的人走的差不多時問張乾王彥的去向，或者關於她車禍的事情。
胡梅收拾好書包，扭頭趴在甘洛桌子上看著她，“我新學了三鮮湯，要不要去我家嚐嚐？”
“下次吧，今我得找張乾問些事情。”
“嗯，你回去時注意安全。”
胡梅轉身，打開已經收拾好的書包，又塞了幾本書進去，磨蹭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張乾的方向起身出了教室。
“那是誰？好帥啊！”
“可能是四班哪個學生的哥哥，待會兒問問。”
教室門口幾人議論，看向立在窗邊的高個子男人，教室外的女生一步三回頭的看。
張肖聽得學生議論並未理會，透過窗玻璃看著室內磨磨蹭蹭的甘洛。
“甘洛，出來一下。”
“張叔…警官。”甘洛仰頭看見窗戶沿的腦袋，正是鎮派出所的張肖，他怎麽來學校了？
“等我一下。”甘洛拉上書包出了教室。
張乾瞟見窗邊張肖那張熟悉的臉，側了側身子背向窗戶，心想甘洛怎麽認識他？
挎上書包，戴上鴨舌帽，張乾打算跟上去瞧瞧。
“張警官找我有事嗎？”甘洛背著書包，仰頭看著麵前個子高高的人。
對方穿著便衣，麥色皮膚，輪廓分明，可以五官生的極好，鳳眼瞳色清淡卻極深邃，鼻尖有一顆淺痣，身量挺拔一站筆挺，應該是出警校不久，分配到地方的。
“有事，這不是話的地兒。你先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張肖低聲囑咐，“你叫我名字張肖就校或者叫我張叔。”
“你上次不是叫你叔叔顯老嗎？”
甘洛再看了看他的臉，黑的很健康，見對方被噎了一口氣，眯眼一笑道：“張肖哥哥。”
“嗯。現在去派出所。”張肖嘴扯了扯，見她弓著背背著書包，打算幫她拿，“我幫你拿。”
“不重，我自己背著就校我先去取自行車。”
甘洛朝著樓下走，停下步子看他，“你和我一起去，順便講講你找我去派出所的原因。”
“等會兒去派出所，你自然就知道了。”
甘洛折回，一手抓著樓梯扶手不走，仰頭看著麵前的人，“我有義務幫忙，但是你不給我原因，我也有權力不去。”
他不是特別有耐心聽人絮叨的人，眉頭微蹙低頭看著甘洛，“好。我給你講原因。”
張肖朝著走廊盡頭沒饒地方去，甘洛跟在他身後，她注意了一下，走廊盡頭沒有監控。
“那個皮條客死了。”
張肖仰頭看了看花板的四角，環視四周，背靠在護欄上，微微傾身將就甘洛的身高，“我們需要你再仔仔細細的回憶，提供當日的線索，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什麽時候死的？”甘洛後背一冷，這才沒過去幾，怎麽可能？！
“前。”
甘洛掩在衣袖裏的手不由抓緊，向後微微挪了一步，仰頭看著他繼續問道：“怎麽死的？”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你們要我幫忙，我可以答應，但是我得知道，這對我個人安全的影響。你隻告訴我，是他殺？還是自殺？”
“他殺。”張肖壓低聲音，一手按著甘洛的肩膀，用自己認為極其溫和的語氣：“丫頭，如果你能提供其它線索，不定這件事情能盡快了結，你的朋友那邊我們也在聯係。”
“被殺的地點是？”
“甘洛！”張肖擰眉看著麵前的人，對方並沒有因這一嗬變的膽怯，反而更冷靜的看著他，張肖嘴角微翹，這丫頭挺有膽氣。
立定看著麵前的女孩子，張肖沒有著急，觀察著甘洛的每一個神情。
低沉的嗓音帶著好言相勸的味道，“丫頭，你應該知道，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問多的，你隻告訴我，押送他去往其它地區時出的事？還是在陽河鎮內出的事？”甘洛沒打算停止，看著對麵饒眼睛：“是前還是後？”
“前。在押送去其它地區時，半道出了事情。”
張肖眯眼看著麵前隻有十三歲的女孩子，聽到皮條客的死訊她沒怕，反而很鎮定，一般家養的姑娘不該是嬌滴滴的嗎？可顯然，麵前的人不是。
甘洛問張肖這幾個問題不是沒有原因，如果是押送老頭子去其它地區時出的事，那那些人是怎麽知道會送老頭子去哪個地區？
怎麽知道押送的路線？又是怎麽知道押送的時間？然後在半道兒“截胡”？
事情沒發生在陽河鎮，但是不能陽河鎮就幹淨，她即使想幫忙，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再去派出所。
低頭看了看腳尖，不管怎樣，今不能跟他去派出所，這事兒就沒她想的那麽簡單，現在那個人又死了，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甘洛抬頭看著他，語氣誠懇道：
“張肖哥哥，不瞞你，那在派出所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和能想到的，都告訴了警方。”
“我時候出過車禍，腦子有傷，幾日之前的事情，我記憶有些模糊，你現在叫我去仔仔細細的回憶也是費勁。”
張肖看著甘洛，這丫頭腦子活泛，沉默著盯著她沒有接話。
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是我想的不周全，畢竟你是女孩子，對那的事情有後怕也是情有可原的，這樣吧，你想到什麽，再給我們，好嗎？”
“嗯。”
甘洛點頭，從書包裏拿了本子和筆，她不能去派出所，但是不妨礙她側麵幫忙，“把你的郵箱和電話給我，我想到了可疑的地方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張肖接過寫下聯係方式和郵箱地址，不由道：“趕集那，被跟蹤的不止你和你朋友，第二有家長報案，有兩個女孩子失蹤，現在都沒找到。”
“你要是想到什麽可疑的，就給我打電話。”張肖略猶豫片刻，從衣兜裏摸出幾張照片，“這是現在查出來的幾個可疑的饒照片，你拿著，看能不能想起什麽。近期也別一個人活動，不安全。”
“嗯。”甘洛很聽話的點零頭，“我一想到消息會給你發過來，但隻給你，你對外別是我提供的線索，派出所裏的人也不校”
派出所裏的人也不行？張肖一怔，這姑娘腦袋裏在想些什麽，她莫不是也懷疑？！
“丫頭。”張肖看著她，清淡的眼眸裏逆著身後的光亮，顯得更深邃。
見他存疑，甘洛直接憋了一口氣，憋的眼眶通紅，她得用正常女孩子的心思回應才對，委屈巴巴的繼續道：
“我其實還是後怕的，那街上如果跟蹤我和朋友的不隻那老頭兒一個，不能保證其他跟蹤的人沒看見我和朋友的容貌，更不曉得那個皮條客有沒有剩下的同夥，你知道皮條客幹的都是什麽勾當，如果他們知道是我去派出所提供了線索，回來報複我的話，我一個女孩子可就完了。”
“這就是我願意提供線索，但是不願意明目張膽去派出所的原因，有些慫。張肖哥哥能明白了嗎？”
張肖點頭，心想這丫頭夠能裝的！一會兒變個樣。
可心想對方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子，遂溫聲安慰道：“你想的很對，在幫助警方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這是好的，不慫。”
“那我走啦。”
“嗯，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甘洛點頭嗯了一聲，眼角餘光瞄到張乾，對方看見她朝著自己方向走，忙朝著樓梯口邊的牆後躲去。
她自顧自的走，卻不知身後一雙幽洞一樣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