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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日月神璧 (3)

  (2)


  李文涯抓起一塊石頭,投擲到江中,撲通的聲音打破了暫時的沉默,“哥,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李文月回過神,“你先回去休息,等到天亮前,我們就走。”李文涯回到房間,無聊的心情使他難以入眠,他突然想起那假的日月神璧,反正睡不著,還不如去要回那假的日月神璧,他這一琢磨,就偷著遛了出去。他趕往平海客棧的路上,迎麵碰上三個人,有兩個人見了他張開了嘴巴,感到很驚訝。


  另一個和李文涯交過手的那俊美的公子。他們是清平和許忠,王舉。清平見是李文涯,柳眉一挑,沒好氣地說,“你倆看什麽看,還不快走。”許忠和王舉應承地向前走去,“他怎麽和你的師兄長的太像了?”“他們是孿生兄弟?我好象在京城裏見過他,他好象是在禦林軍任職。”清平哼道,“他是冒牌貨,毀我師兄的名譽,別理他。”李文涯聽到此話,心中很不是滋味,難道和別人長得像是我的錯嗎?他掉過頭,跟蹤過去,看看他們究竟去那裏?


  走過幾條大街,到了一座燈火明亮的大宅子門前,清平他們長驅直入的走了進去,李文涯抬頭一看是杭州提督府,他心裏嘀咕那公子來這裏幹嗎?他到底是誰?他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繞到暗處施展輕功進入府中。他飛簷走壁來到大廳屋頂上,揭開兩快瓦片,俯視大廳之內,隻見首席中有範銀江,鄭連凱,丁鐵龍等人,其餘的都是一些今天在武林大會中出現的江湖人物,他們正熱熱鬧鬧地舉杯交錯,大快朵頤。李文涯仔細地巡視了一番,不見有迷花宮的人。他們沒來嗎?


  此時,清平闖了進來,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鄭連凱麵前,張口就說,“舅舅,你讓五行教夏正飛把他的解藥給我。”鄭連凱見她肯回來,有一點欣喜,想不到她開口就問他要什麽解藥?臉色沉下來說,“清平,你別胡鬧。你回來就好,別跟那些草莽蕩寇混在一起,快下去休息。”清平橫眉豎眼地說,“什麽草莽蕩寇?這滿大廳的人,難道他們不是嗎?你不要我自己去要。”他走到夏正飛麵前直言不諱地說,“把解藥給我。”眾人見她是鄭連凱的外甥,可能是京城中那個貴族王孫,說話才這麽目中無人,肆無忌憚。她怎麽會跟東海派扯上關係?

  夏正飛被她直截了當弄得有些尷尬,他幹笑地說,“公子,我這次出來可忘了帶解藥,還請多多包涵。”清平沒好氣地說,“你沒帶解藥,憑什麽要暗箭傷人?”夏正飛一時語塞,麵色難堪。範銀江走過來說,“公子,話不能這麽說,武林大會誰有什麽本事,誰就各顯其能,你是不明白其中江湖規矩。”清平瞪著雙眼問道,“範大人,你是在欺負我不是江湖中的人來糊弄我吧。”範銀江微微一笑,“我那敢啊……”他話音未落,伸手在清平麵前揮舞了幾下,清平就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顯然範銀江突如其來點了她的穴道。範銀江吩咐人把她扶下去休息,鄭連凱跟了出來,對她說,“我真後悔這次帶你出來,盡給我惹麻煩,先委屈你一下,等到天亮,我送你回京城。”他又對王舉說,“你去跟東海派打聲招呼,說公子有事回京城了,別讓他們再來打擾公子。”王舉心領神會地領命而去。


  清平幹著急沒辦法,憤怒地眼淚隻好在眼眶裏打轉。李文涯看在眼裏,心中有一點幸災樂禍,你以為你是誰,就算你是貴族王孫,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地向卑鄙無恥之人要解藥,唉,太天真了,這也敢出來闖江湖。大廳裏繼續暢飲不休,李文涯見一個女子出了大廳,漫步在庭院中,他悄悄地跟了過去,仔細一看,那女子身著黑色衣衫,容顏冰雪清秀,是和他交過手的夏沉雪。李文涯想,她身上肯定有解藥,我得想辦法把她一個人引出去,再從她身上找解藥。李文涯環顧四周,見無人來往,正要下手動作,突然從側麵來了兩個五行教的女子,其中一個說,“小姐,你怎麽出來了?”夏沉雪說,“裏麵盡是男人,臭烘烘的,我出來透透氣。其實我也不想進去了,你去跟我叔叔說,我要回客棧休息了。”那侍女應聲而去。


  李文涯聽她說要回客棧,正合他的心意,在路上對付她還是綽綽有餘的。過了一會,那侍女回來,她還帶了府中一個女仆。那侍女說,“範大人已在府上已安排了住宿,我們不用回客棧了。”另一個侍女笑著說,“範大人待客之禮,想得還很周到。”夏沉雪說,“正好我頭有一點暈,不想走遠路。”府上女仆帶著她們穿廊過亭,進了一座房間。跟在後麵的李文涯趁她們不注意,從側窗提前進入房間,他未來得及細看房間,一個箭步衝進裏間,起身躍上房間的橫梁,剛藏好身影,房間燭光閃亮,夏沉雪見房間輕紗羅帳,布置的還很精致,她滿意地笑一笑。


  這時,有女仆往裏間抬進一個浴桶,她們在浴桶中倒了一些熱水。夏沉雪兩個侍女又在浴桶之中散了許多花草,那些花草被熱水一泡,散發出陣陣熏香。李文涯見這此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尤其那浴桶中散發出的熏香讓他難以忍受,他拚命地屏住呼吸,耳朵卻聽見一個聲音說,“小姐,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沐浴了。”;李文涯更是感覺難以自容,來得真不是時候。可是情勢所逼,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感受著夏沉雪悉悉數數脫衣服的聲音。


  當夏沉雪完全泡在浴桶中,他也不敢睜開眼睛。但夏沉雪不停撥動著浴桶中的花草,那散發出的香味更濃更烈,李文涯再也憋住氣息,“啊嘁”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夏沉雪感覺頭頂上有人,驚呼道,“誰?是誰在上麵?”李文涯本來處在緊張狀態,雙手盡是汗水,一聽夏沉雪這麽一喊叫,他雙手撐梁,想要再隱蔽一下,誰知汗水淋漓,竟然整個身子滑了下去,他慌亂中踩中浴桶邊緣,翻身落地。夏沉雪見一個大男人從天而降,雙手抱胸,大驚失色地又尖叫了一聲;李文涯落地後還是看清楚了夏沉雪裸露的嫩白的香肩,自己也是嚇的大驚失色,迅速移開目光,轉身藏在屏風後麵。


  房間外的侍女聽見小姐的驚叫,破門而入,“小姐。出了什麽事?”夏沉雪滿麵通紅,身體哆嗦著,定了定神,還是語無倫次地說,“是……有人,啊,不,好象是一隻貓從房梁上跑了下來,又從窗戶跑了出去,嚇死我了。”侍女檢查一下窗戶,“這一扇窗戶沒關嚴,貓是從這裏跑出去的。”夏沉雪就勢點了一下頭。另一個侍女說,“提督府那裏來的野貓,我逮住他非扒了它的皮不可。小姐,你放心,我們去外麵給你巡視一番。”侍女們退出房間後,夏沉雪長長地出口氣。


  李文涯聽見夏沉雪如此掩飾,她也不希望讓別人知道在她沐浴時有男人在她的房間裏。他隱隱約約明白點什麽,但他也正是青春年少,初次遇見這種事,難免心跳臉紅。此時此刻,他不知道出去呢?還是這樣繼續躲在屏風後麵?而夏沉雪見屏風後麵那個人怎麽沒有動靜,他不離開,難道自己一直呆在浴桶裏?她試探地說,“不管你是誰,你趕快離開。不準看我,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李文涯聽她這麽大的口氣,他背對著夏沉雪一步一步挪了出來,還反駁著說,“你以為你是仙女下凡,我才不稀罕看你。”夏沉雪見他膽大包天,又羞又怒,一生那裏受過如此羞憤,苦於自己裸身在浴桶,隻能忍氣吞聲地讓他趕快走,不然非以死相拚不可。李文涯走到窗口,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來找解藥的,不能在這種情況下一走了之。他心一橫,轉過身直麵走向夏沉雪。


  夏沉雪見那人突然正麵現身,張大了櫻桃小嘴卻沒有喊出聲來,她壓低聲音,“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李文涯見她縮在水中花草之中,就像出水芙蓉,可謂是美若天仙,他一時看呆了。夏沉雪看他那直勾勾的眼神,更感覺慌張了,她顫抖地說,“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李文涯回過神來,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想喊早喊了,你喊啊,我是無所謂。隻要你把解藥給我,我馬上走人。”


  夏沉雪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藏在這房間的,剛才自己寬衣解帶時,他盡收眼底,想到這些,她真是羞憤難當,氣憤地說,“我這裏沒什麽解藥,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李文涯嘿嘿一笑,“看來我對你太客氣了,你不說,我就抱走你的衣服,再一掌打爛浴桶,最後大喊一聲,你這美人可就無處可藏了。”夏沉雪真怕他說到做到,讓自己以後如何見人。她狠狠地說,“解藥在那紫色的皮囊裏,你拿了趕快走。”


  李文涯翻出皮囊,裏麵是白色瓷瓶和紅色瓷瓶,他盡收懷中說,“這是不是白色外敷,紅色內用?”夏沉雪見他都拿走了自己的解藥,非常生氣,聽他問話,瞪著俏眼一言不發。李文涯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怎麽用。你想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我是江海天的靈魂,你們五行教暗箭傷人,他的靈魂來索要解藥的。你們再暗地裏傷人,他的靈魂下次可要索命了。”說完他躍窗揚長而去。夏沉雪根本不相信他是江海天的靈魂,也不信他就是江海天,他可能就是前天和自己交過手的那個人,兩次見麵兩次都受辱,下次再碰見他,非在他身上砍上幾刀,以瀉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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