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各顯神通 (3)
眾人看的瞠目結舌,不知道南宮夢用什麽的手法把孫維揚定格那裏,使他輕易地取勝。甚至有人懷疑他有深厚的內功,能借助折扇隔空打穴,這可是了不得的功夫。星塵道長對江海天說,“你看出來這其中有什麽蹊蹺?”江海天說,“關鍵是南宮夢的折扇上暗藏機關,照他的武功造詣還沒有那麽深厚的內功。”“你說的不錯,剛才他的折扇一擊,有幾個東西閃耀了一下,想必是那東西打中了孫維揚的穴道。”關天鵬說,“我上去領教一番,看他耍什麽花招。”江海天說,“不必了,後麵就剩下嶺南派和五行教,這兩個門派都很邪門,可能是衝著我們東海派,也許是範銀江故意這樣安排。如果他叫陣,我一個人上就行了。”
果然南宮夢以神出鬼沒的手法打敗了孫維揚,一時沒人上擂台挑戰,王屋派弟子氣憤難耐,想衝上去討個公道,被孫維揚嗬斥住,“都給我聽著,王屋派從不和小人計較,他贏了也沒什麽了不起。”孫維揚英雄氣概吸引了不少尊敬的目光。李文涯身受感動,他上前替孫維揚推拿一番,孫維揚見他推關過宮的手法嫻熟,頃刻之間就解除了痛麻的感覺,他感激地向李文涯點頭致謝。李文涯說,“你老先歇著,我上去教訓一下那目無尊長的家夥。”孫維揚說,“你看老夫都不中用了,你年紀不輕,還是不要鬥氣的好。”
李文涯差一點笑出聲來,孫維揚認為他是一個老頭。他正要整裝待發,南宮夢見無人迎戰,就叫囂道,“我聽說東海派的掌門人年輕有為,在下想領教領教,不知江掌門賞臉不?”南宮夢叫陣東海派,不出江海天所料,星塵道長提醒,“你可要小心,他的暗器可無處不在。”江海天點頭領會。李文涯隻能歎口氣,又有人搶先他一步。不過這江海天和他長得相象,鬧出來不少誤會,倒要見識他的武功如何?
南宮夢見江海天赤手空拳上了擂台,問道,“閣下用什麽兵器,先亮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江海天攤開雙掌又縮成拳頭說,“我沒有兵器,隻有拳頭。”南宮夢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我看你的拳頭有多硬。”他揮開折扇攻了上去,江海天揮拳接招,雙方瞬時之間過了數使招。
江海天一亮相,擂台下議論聲一片,自然議論那盜馬賊和他是不是一個人?既然鐵扇門的掌門人都沒有出來質問,其他人也不好說三道四,隻能屏氣觀戰。江海天的拳法和掌法之間靈活變換,出手招招精準快速,限製了南宮夢的折扇暗藏利刃的發揮。南宮夢似乎也感覺到江海天有意在招數上克製他手中折扇的伸張合開,使他無法撥動其中的機關。
擂台下的範銀江見這昔日的師侄把他師兄蕭滄海的獨創的落神功,發揮到令人眩目的境界,是屬不易。如果當初自己不背叛師兄,那這種從搏擊海潮中精練出的功夫,就可能是屬於自己的,那麽自己的武功豈不是如虎添翼,可惜眼前的東海派和自己已經是勢不兩立,不共戴天。鄭連凱早已發現青平公主怎麽會和一群幫派混在一起,而且還是東海派,他叫來王舉問個清楚,王舉也不清楚公主和東海派什麽關係是真是假,隻是如實相告,說那仙風道骨的道長是公主的師父,東海派掌門人是公主的師兄。鄭連凱聽的很是奇怪,怎麽身居京城的公主突然和江湖蒼茫扯上這樣的關係,令人費解。
他詢問範銀江是否認識東海派的那個道長?他可是公主的師父,範銀江也早就注意到了,他說那道長就是他曾經的二師兄陸天星,他還強調這次武林大會不會對任何幫派動作,公主和他們在一起,不會有意外發生,敬請鄭連凱放心。他也明白二師兄陸天星當初為了他的事情,和大師兄蕭滄海意見不和,才負氣遠走他鄉,不在插手理會東海派的事務;後來他率領官兵剿殺東海派,陸天星找到他,迫使他沒有把東海派趕盡殺絕,而那次交戰後,蕭滄海在憂憤中死去,陸天星也沒有再找他算帳。他深知陸天星喜歡雲遊四海,性情淡泊,做事隨意,收公主為徒,也不足為奇。
擂台上江海天和南宮夢精彩的打鬥,不時引起陣陣喝彩聲。李文涯見江海天掌法氣勢磅礴,好幾回合逼得南宮夢的折扇打不開;他的拳法更是揮灑自如,如海浪翻滾,出拳的力度和張力與先前的秋恨水的出刀的方式頗為相似。這是因為他倆都是在激水逆流中練就的功夫,江海天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秋恨水在急流回旋的長江中,同出水門,身法的剛柔並濟自然有相同之處。李文涯回想前天晚上和江海天赤手空拳地鬥下去,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在激烈的爭鬥中,江海天發覺南宮夢找機會和他拉開距離,隻見他的手從背後一閃,一團輕煙撲麵而來,江海天縱身躍高,飛腿踢向南宮夢,南宮夢趁機展開折扇,七根細長的利刃突現插向江海天的腿部,江海天縮腿反踢,踢中南宮夢的扇麵,南宮夢回旋折扇從側麵刺向還未落地的江海天,江海天淩空往後翻騰,南宮夢的折扇上的利刃跟進再刺已經來不及了,他縮回利刃,再一次抖動折扇,隻見有幾個亮撞擊江海天背後的重要穴道,江海天腳未沾地就感覺到身後有幾股細微的強勁的風聲,像是點穴的暗器,他腳一沾地轉身雙掌齊發,那掌風如衝擊沙灘的波浪,有回旋之勢。
南宮夢隻感覺被衝擊一下,又有被某種力道所吸引,手中的折扇發出幾響斷裂之聲,他像失重一樣後退了幾步。江海天攤開雙手,說道,“閣下點穴的工具真是獨到精妙,掩人耳目,真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厲害還是你折扇中的機關厲害,這麽小的東西被你強有力的發出,也真是不容易。”眾人伸長脖子爭相看江海天手中到底什麽東西,隻見他的手掌中各有四個像指甲大小的透明的球體,眾人驚呼南宮夢的一把折扇能有這麽奇特的功能。
南宮夢的尷尬神情即閃一過,也不以為恥,他說,“江掌門果然年輕有為,在下認輸了。”江海天抱拳還禮,“過獎。”南宮夢還沒有下擂台,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上了擂台,那人是穿黑色衣衫的女子,那黑色衣衫繡著飄落的白色花朵,十分惹人刺眼。李文涯一眼認出那女子就是前天和自己交過手的五行教的夏沉雪,他睜大眼睛看夏沉雪今天如傲立雪中的寒梅,臉如花瓣,卻冷豔芳華;眉如畫黛,細長入鬢;鳳眼傲視,眼眸寒星,一副仇恨如雲的神情。想必她把江海天當作自己了。
果不其然夏沉雪開口說道,“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是東海派的掌門人,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我還要和你鬥一鬥,以瀉我心頭之恨。”江海天見她說的話莫名其妙,“姑娘是那個門派的?江某曾經有得罪之處?”夏沉雪冷笑道,“我就讓你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五行教的教主夏正明的女兒夏沉雪,就等著打你的擂,現在身份是掌門人,就是貴人多忘事,前天還在西湖邊和姑娘交過手,回頭就不認識了,未免太虛偽了。”她的話尖銳刻薄,江海天心中坦蕩蕩,不為所動,可清平卻聽得很刺耳,她站出來說,“夏姑娘,你看清楚了,前天和你交手的不是我師兄,,是另有其人,我可以作證。”
夏沉雪向她瞧了一眼,“當時,你也在場啊,所以一家人不兩家話。”清平還要據理力爭,被江海天的手勢製止住了,“師弟不必多解釋,喜歡誤會的人終究是誤會,何必多費口舌。”夏沉雪譏笑道,“你這回倒裝腔作勢,像個掌門人的作風。我也不跟你費口舌,在拳腳上見高低吧,看招!”她雙手各持有一把銀狐刀,左右分撥攻向江海天,江海天雙掌翻越,和她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