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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冤家路窄 (3)

  那個人的說話的聲音和行走的姿態都是那麽熟悉,李文涯躺在草地上思緒在久遠的回憶中起伏不定,他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從選擇。當破夜追風親呢的添著他的臉龐時,他的意識才清醒過來。


  他站起來抱著黑駿馬的脖子,說,“駿馬啊駿馬,師父當年對我無情,可我也不能對他無義。他拋棄我,不要我,才導致後來我遇見了我的親人,我的兄長。如果以後有機會就報答他曾經的養育之恩,但他時那麽陰毒之人,可我不願意與他相認,你說我的想法對不對?”


  黑駿馬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時而點著頭又搖著頭,李文涯看著它的表演很是無奈,“你是不是很為難?其實我也很為難。如果師父像兄長那樣是個正直的好人,那多好啊!天色快黑了,我們得找個住宿,”


  李文涯牽著破夜追風趁著夜色來到了小寒山的那座寺院的門前,他抬頭一看,寺院的匾額上篆刻著‘緣恨庵’三個字。他敲打了幾下門,過一會門開了,出來的是一個相貌慈祥的尼姑,那尼姑雙手合十問他有貴幹?李文涯說明來意,那尼姑麵有難色,說這是尼姑寺院不便留宿男客。李文涯急忙解釋,說能給自己一間草房也可以,隻想讓馬喝點水,自己歇歇腳,不會太麻煩寺院的。那尼姑見他誠懇有加,於是就帶他到寺院的後麵的一間柴房,說外麵井裏有水,他想喝水自便,還囑咐他不要隨便在寺院裏走動,李文涯感激地滿口答應。


  等到第二天,李文涯把寶劍和行李擱在破夜追風的身邊,說,“駿馬啊駿馬,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一天,待我去武林大會看看熱鬧,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來。”


  他又來到尼姑庵正廳佛堂,拜了佛上了香,保佑自己在武林大會上隻看熱鬧不去湊熱鬧,佛祖啊千萬要管住我這顆衝動的心。他還在功德箱裏捐了一錠黃金,然後才揚長而去。


  李文涯來到誠裏,買了一些材料,然後對在西湖的小舟上開始自己易容之術。片刻之間,他對著水麵,一副新形象呈現在他麵前,破衣破鞋,麵容粗糙,拄著一根拐杖,再幹咳幾聲,他心裏喜悅,這那裏是老乞丐,簡直是世外高人。


  他劃著小舟到了獅子峰下,上了岸,靠在一棵枯樹之下,擠弄著雙眼,裝作昏花老眼的樣子。他先觀察一陣子,再打算進場子。那些拿著請柬的人,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連門衛都對他們恭謹有加,連請柬看都不敢看就請入上座,這其中自然包括在望月樓上的那八大門派。當東海派的江海天出現,李文涯下意識地低頭掩飾,又馬上感覺好笑,自己已經變成這個模樣,還怕別人注意自己。他抬起頭來,見江海天身邊除了東海派的弟兄,有個一身清氣的道長,還有那個和自己交過手的公子哥,可他們卻被攔在場子門口,原來江海天沒有邀請的請柬。


  清平首先一馬當先地站了出來,“我們來參加武林大會,是給你們的麵子,若是你們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不客氣了。”那守衛說,“你有沒有請柬,其實也沒有關係。隻是場地有限,我們先照顧有請柬的掌門人,他們是貴賓,是靠前安排。沒有請柬的隻好委屈一下,隻能屈尊於後麵的位置。”清平瞪著眼睛說,“你說什麽,武林大會也分三流九等,是瞧不起我們東海派?”


  江海天見清平她已把自己當作東海派的人了,不由地會心地笑了,為了大局,他正要阻攔清平不必再無為地爭辯,這時跑過來兩個人,對清平恭謹道,“公,公……公子,你終於出現了,這兩天你跑那裏去了,害得我倆覺不敢睡,飯不敢吃,就這裏守侯著你,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我說嘛,公子肯定來參加武林大會,在這裏找見她是容易的事。”清平看著許忠和王舉,沒好氣地說,“你們守株待兔,把我守來了,可我現在卻進不去,你們看怎麽辦?”


  王舉笑嘻嘻地說,“公子,我們那能把你當兔子。我們知道你會來武林大會,早在裏麵給你準備好舒適的貴賓廳。”清平說,“那好啊,這是我師父,我師兄,還有我師兄的弟兄們,都是我的客人,你倆可別怠慢他們。”許忠殷勤地說,“是公子的客人,就是我們的貴賓,請進。”許忠和王舉直接把東海派一幹人引進貴賓席,親自動手好茶好水招待著。除了星塵道長心中明白,其餘的人不免對清平的身份有所疑惑,那兩個官差不但對清平恭謹有加,而且場子那些守衛對他倆也是惟命是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其他門派見東海派被讓在首席座位上,感到很意外,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麽?有的說範銀江畢竟是從東海派出來的,還很念舊情;有的說範銀江想化幹戈於玉帛,和東海派和好;有的說東海派來者不善,搶了首席是為了挑釁武林大會。江海天見他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明白他們都說些什麽。他對清平說,“師弟,我們東海派這次可沾你的光了。”清平見師兄這麽抬舉自己,又在這場合稱呼自己為師弟,感到由衷地高興,“師兄,我也算是東海派的人了,你何必這麽客氣。”


  李文涯見江海天他們最後竟然順利的進去了,正要過去也打算進去,側頭一看,那對師兄妹扶著一個和尚向這邊走了過來,那和尚手持一跟長棍,相貌憨厚,身著灰色僧袍。李文涯第一眼看見那和尚,就感覺特別熟悉,很像一個人……,他正苦苦思索,他發現那個和尚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一個人,李文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和尚所盯住的人正是常玉青。


  迷花宮的玉羅刹拿出請柬亮在守衛的眼前,守衛仔細地看了一番,心存懷疑,“這帖子上寫的是恭請迷花宮宮主羅玉堂先生,你是誰?”玉羅刹哼道,“我是迷花宮的新主人玉羅刹。”她說完徑自率領著迷花宮的人不屑一顧地走了進去。


  那對師兄妹中的師妹看那和尚兩眼發直,奇怪地問道,“爹爹,你怎麽了?”那個和尚回過神來說,“沒什麽,隻是剛才我看見一個熟人。”師兄說,“剛才進去的是迷花宮的人,林伯伯你認識他們?”那和尚像是在回避什麽,“不,我還不清楚。”李文涯聽見那師兄叫那和尚林伯伯,他對這和尚形象似乎越來越清晰,難道他是黑風鎮的那個林伯伯?他顛著腳蹣跚地走了過去,他們正好在場子門口會合。李文涯假裝像乞丐一樣伸手向那師兄妹他們乞討,那師妹見他身上破破爛爛,給了他一兩銀子。他近距離地透過那師妹頂在頭上的輕如蟬翼的薄紗,再有次清楚地看見他那張滿如秋月的親近,她是不是……,那師兄看著他對著師妹發呆,問,“老伯伯,你怎麽了?是不是嫌錢少了,我們也隻能有這麽多了。”


  李文涯回過神來,“啊,不,這已經夠多了。多謝施主大發善心。請問各位施主尊姓大名?”那師兄說。“這就沒必要吧。”李文涯急促地說,“這很有必要,我知道你們的姓名後,就可以天天在佛祖麵前為你們燒香祈禱平安,如果我念佛時,念不出你們的名字,我祝願是不靈的,我也於心不忍啊。”


  那師妹見他如此固執,便說道,“老伯伯,看你這麽誠心,我告訴你也無妨。這是我爹爹,他的法浩叫慧淨;我師兄叫方閱書,我叫林貞兒,這回你可滿意了。”她這幾句簡單的回答,是李文涯如五雷轟頂,心裏反複地嘀咕著,他們都還活著,林伯伯,貞兒妹妹,是他們,而那在長江邊的鎮口遇見的那個方閱書竟然成了貞兒的師兄,天下有這麽巧的事。怪不得幾次和他們碰麵,都感覺是那麽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我要不要跟他們相認?不行,不能太莽撞,昨天聽那範銀江對方閱書說過,害死他全家的是我兄長,如果我貿然抖露出我的身份,那會引起更大的誤會。而貞兒還記得他嗎?


  李文涯思緒萬千,百感交集,連林貞兒他們進了場子他都沒注意到。他清理了一下自己情緒,準備進場子,卻被守衛伸手攔住了,“你這老乞丐,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湊什麽熱鬧,快滾。”李文涯壓低嗓音,“我不是來這裏乞討的,我隻想看看熱鬧。有這麽多的武林高手匯集在這裏,不一睹他們的風采,那不是白活一遭。小哥,這給你打酒喝。”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守衛,那守衛見這分銀子分量不輕,看不出來這老乞丐真有錢,為了看武林大會出手這麽大方,他立刻眉開眼笑,“你老請進,可惜你有點遲了,沒有好位置供你觀看,隻委屈你多伸長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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