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染煞林(2)
七刀花衝進到花的方陣中,眼前進盡是花粉在風中翻滾著,嗆得他們直打哈欠。“這是什麽地方?這裏的花比我們的迷花宮的花還要怪異。”他們那裏知道,迷花宮的花隻有一種,那就是迷花,他們以這種花的毒性而稱霸一方。花神穀的花四季不敗,現在雖然是中秋,刺眼的鮮花爭相開放。名花說,“這裏很詭異,小心行事為妙。”他們在花徑中竄來竄去,似乎在一個地方兜圈子。這裏花團的顏色相映成輝,根本找不到出路的方向。也有一團花的顏色一樣,但那花團噴出的花粉令人窒息,使七刀花不敢靠近。名花說,“毒手藥王也夠厲害,弄出這個鬼地方,屏住呼吸,向同一個方向前進。”
於是他們用布條捂住口鼻,長驅直入。遇見花叢踩踏而過,終於到了一片海棠樹林中,枝頭上海棠花吐露著令人心悸的芳香,使七刀花不由自主地扯下布條,盡情地呼吸著這種香味,心跳卻加速起來。名花大叫道,“不好,這花有毒,快撤。”“你們迷花宮以迷花傷害了多少人,今天也讓你們償償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滋味。”隨著這冷冷的聲音又傳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隻見一片紅雲直向七刀花衝了過來,近到眼前才發現是個頭很小但非常密集的蜜蜂,那陣勢顯得很恐怖。七刀花神經還沒有任何反應,那群蜜蜂呼嘯而過,臉上像針紮了一樣疼痛,個個掩麵向外飛奔逃竄,從此再不敢踏上神花穀一步。
七刀花發現蜜蜂沒有追過來,才放慢了腳步,思謀著蜜蜂有沒有毒,搓擦著自己的臉麵,感覺又麻又癢,名花說,“找點水洗一洗。”落花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麽鬼蜂,就那麽一掠而過,真要了人命。幸好數量不多,不然腦袋都讓他們吃了不可。”憐花更是氣憤難平,“毒手藥王算你狠,總有一天老子放一把火,把你這裏花花草草燒得幹幹淨淨。”而名花不耐煩的喝道,“吵什麽吵?隻有你們知道毒手藥王的厲害難道我不知道?這筆帳留下日後再算。”大家心裏明白,他說的不過也是廢話,天下能有幾個人找毒手藥王麻煩的。
心月利用神奇的四眼蜜蜂驅逐了七刀花,把林貞兒帶到一個院落之中,院子中坐落著幾間石頭屋,還有一間用竹子搭起來的空中樓閣。難道這就是心月阿姨住的地方?林貞兒疑惑地看著四周。當她跟著心月進入一間石屋的裏間,卻看見父親躺在那裏,又驚又喜,撲到爹爹懷裏大哭起來,林如海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林貞兒止住哭聲,才發現父親臉色蒼白,“爹爹,你怎麽了?你不要死啊。”“你爹爹隻斷了幾根肋骨,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心月端來一碗藥,扶著林如海喂他入口。林如海艱難地喝下藥後,感覺好了很多。“李姑娘,我娘子她怎麽沒來?”林如海掙紮的問,心月嘴唇動一動還沒開口,貞兒哭泣的說,“他們說,娘已經死了。”“什麽?是誰說的。”“是殺了娘的人。”“是誰殺了你娘?我和你娘安分守己,本本分分,能跟誰有仇呢?李姑娘這到底怎麽回事?”
心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林玉嬌本來就是迷花宮的人,她十年前離開了迷花宮,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但離開迷花宮就意味著背叛,迷花宮對背叛者就是格殺勿論。當然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是非恩怨,她能跟你在黑風鎮廝守至今,也挺不容易。她落到今日地步,也是受她師兄所累。”“她師兄?是江流兒的師父?”
心月撥弄著幾株盆花,若有所思,“她師兄常玉青跟迷花宮現任宮主羅玉堂勢不兩立,他幾次潛土入迷花宮,想奪回屬於他的位子,都沒成功。但他的行跡的暴露連累了林玉嬌。”林如海聽得一頭霧水,心月說的一切他怎麽一點也不知道?“所有的事你早都知道了,你足不出戶,你怎麽知道的?”
心月說,“我及年前才來百花穀,幾年前,我住在四川的九龍寨,那時我和林玉嬌就相識。知道迷花宮的一些事情。近年來,我雖然不出百花穀半步,可我師父雲遊四海,總會知道一些迷花宮的消息。前幾天,我還勸林玉嬌現在黑風鎮不安全,讓她和你帶著孩子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的去過於世無爭的生活,可是她優柔寡斷,才釀成今天的後果。”
林如海一時怎會相信這一切呢?“我娘子是好人,她不會死的。”“是啊,你娘子在迷花宮中算是善良的人,可是如果開始就入錯了門道,那就是一步走錯,萬劫不複。”心月這句話有感傷的情分,後麵一句像是自說自話。她不禁歎口氣,走出房間,憂傷的漫步在月朦朧,花朦朧之中。有誰知道?她曾經最親的人,一個個從一開始就錯誤地選擇了自己命運,最後弄得家破人亡,隻有她孑然一身,孤獨地漂泊在人世間。漸漸地看淡了江湖的是非恩怨。偶爾也會想起她愛過的歐陽行,但她始終沒有勇氣去找他,盡管她還能聽說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林如海父女傷感了一會,把各自經曆有說了一遍。林如海說,他送完藥材後,在回家的上遇見了兩個穿褐色衣服的人,他們問他是不是林玉嬌的丈夫,他承認後,對方就動了手,幸虧他一開始就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心有警惕,拔出采藥刀進行抵抗,但采藥刀被對方一招就奪了過去,反手就砍中了他脊背,幸好有背簍墊著,隻傷了皮肉,未傷脛骨。他一急就抱住那兩個人,使用蠻勁和那兩個人在草地上翻滾著,對方搗胸,掐脖子,最後把他踢開,他就勢滾下山坡。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在花神穀。貞兒也說了她剛經過的事,說到最後江流兒冒險引開敵人,不知是死是活?不禁又哭了起來。
江流兒那時想,把七刀花引到師父那裏,讓師父對付他們,貞兒就平安無事了。他那裏想到,七刀花很快追上他,但他對這裏的地形也很熟悉,憑借岩石,樹木這些障礙,幾次險象還生,關鍵時刻他不得不跳進山崖下的溪水中,順著溪水流到清涼湖,。江流兒爬上岸,發現七刀花並沒有追上來,心稍稍安定了。貞兒現在安全嗎?不行,趕快回到黑風林,告訴師父。他又看看包裹裏的東西一件都不少,精神振奮,快速往回走。
江流兒和師父住在二三十丈懸崖上,懸崖上下長滿了青藤,他們就利用藤條上上下下。江流兒發現藤條被割斷了許多,難道來人了?他轉走到懸崖的側麵,這麵卻長滿了參差不齊的樹木,他像猿猴一樣在樹林中穿梭著,沒費多少力氣就到了崖頂。他先回到自己的閣樓,把身上的包裹取下放好。他又到師父的閣樓裏看師傅在沒在?卻看到師傅的閣樓一片狼籍,顯然有打鬥過的痕跡。以前兩個閣樓之間晚上都有一堆篝火,而今夜那堆火已灰飛湮滅,零零星星散落在周圍。
江流兒正在不知所措時,聽見旁邊有兵器交戈的聲音,爬到閣樓上,又跳到閣樓旁邊的巨石上,,正好看到一個身影從崖下飄了上來。緊接著有幾個身影也跟著飄了上來,迅速地圍住了先前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一身衣袍,披頭長發。江流兒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就是自己的師父。
而其餘的就是半途遇見過七刀花。他們也夠厲害的,這麽快就找上門來。隻見他們手中的長眉刀向地麵斜點下去,麵無表情盯住常玉青。常玉青盤坐在地,手中握著一把黑明幽亮的劍,閃閃發著磷光,一中陰森寒冷的感覺。
名花說,“常玉青,你的老巢被我們挑了,我看你這一次往那裏逃?”常玉青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布滿了煞氣,迷離的眼神藏著不少殺機,七刀花看在眼裏,也是不寒而栗。他無時不刻的輕蔑的笑著,“憑你們也想來殺我,四大宗主怎麽沒來?奧,我倒忘了,四大宗主隻剩劉玉春了,其餘的還沒補上。”落花見他如此陰陽怪氣,喝道,“我們人多還怕你不成,常玉青,宮主說了,隻要你把幽冥劍和半月寶刀交出來就饒你不死。”
常玉青斜睨著他,“你是剛入進七刀花的行列中吧,口氣就這麽大。迷花宮的這兩把致命武器在我手中,他羅玉堂奈何不了我,迷花宮的宮主的位置他也是坐不穩,是不是?”紅花實在忍不住,“你別太狂妄了,你以為你自稱絕命神劍就能嚇唬住人。”
常玉青放聲哈哈大笑,那笑聲顫抖著一種恐怖的氣息,“你是誰?看你衣角上標誌,你是紅花?我青花的位子沒人敢接,讓一個紅花小卒來充數,羅玉堂啊,羅玉堂你太可笑了。好,我今天就拿你這個紅花開刀。”在他話音之中,幽冥劍直刺向名花,名花提刀橫擋,誰知在半途中常玉青轉身就是一招,幽冥劍呈弧形從紅花眼前劃了過去,紅花隻感覺咽喉一緊,仆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