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血殘陽 (3)
她們走在花園的路上,見許多莊上的人向大廳走去,紅柳說,“今天莊上來不少客人,肯定很熱鬧。”
雲飛飛見紅柳心癢難耐,“那我們去看看。”紅柳又猶豫起來,“不好吧,老爺沒有吩咐過。”
雲飛飛說,“我們躲起來看,不會有人發現的。”
紅柳心思一轉,笑道,“你是不是想瞧瞧姑爺。”
雲飛飛佯怒道,“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嘴。”
她們來到大廳側間,透過側門珠簾,隻見大廳裏坐滿了人,除了四川的幾大門派,還有東海派的歐陽行,蕭瑞,武當派,倥侗派,鐵扇門等都派了代表,他們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那互相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麽?而來者或多或少,或深或淺,都與杜舞陽有怨有仇。
白雲山莊莊主雲貴朗聲說道,“今日,眾位聞訊來鄙莊,我莊某招待不周,望大家見諒。至於大家來意,我也不言自明……”
“唉,雲莊主太客氣了,現在找到杜舞陽那小子才是當務之急。”已有急性子把話挑明,眾人望去,說話之人是巫山六怪的於青。
峨嵋派的慧清師太哼道,“對付杜舞陽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這是白雲山莊,自然有雲莊主做主。”
那於青不服氣,“難道我說的不是大家想的嗎?眾位來到白雲山莊,想殺杜舞陽的能有幾個,還不是想得到那絕世的武功秘籍。”於青直言而敘,一些人顯得很不自在。而他的話引來老大於海的不滿,“老六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慧清師太冷笑道,“誰是醉翁之意,我想大家心裏都明白,若是誰打武功秘籍的主意,別怪我手下無情。”
她的話引來一陣騷動。鐵扇門的丁鐵龍搖著一把鐵扇,搖頭晃腦說道:“師太這番話差矣,那武功秘籍又不是你的,你何必要先聲奪人。”
慧清師太怒道,“我又沒說它是我的,它應該物歸原主。”
丁鐵龍笑道,“可惜它的主人是誰?誰能搞得清楚。”
慧清說道,“眾所周知,那‘大碑神功’,是白雲山莊的。”
丁鐵龍不一為然,“大家也眾所周知,幾年前,雲莊主已向武林宣稱那大碑神功不是他的,雲莊主,你說是不是。”
雲貴說道,“:的確,是我說過。那大碑神功是雲某替朋友保管,我那朋友雖然現在不在人世了,但他有後人,我一定把它奉還給他的後人。”
丁鐵龍眯著眼說,“據我所知,雲莊主那個朋友的後人是鍾鎮江吧,他投到別的門下,早已宣稱放棄了大碑神功的擁有權,所以人人都可以得到他。”他的著番話引來一些符合聲。
麵對丁鐵龍的挑釁,雲貴說道,“鍾鎮江放不放棄,等我把秘籍交換給他,那就是他的事,我雲貴無絲毫貪念之心。”
丁鐵龍哈哈大笑道,“眾所周知,那大碑神功分三冊,少一冊誰都練不成。當初杜雲嘯僅有一冊,就稱霸江湖一世,可惜他最後練的走火入魔,得了一個可悲的下場。聽說這次他兒子有兩冊大碑神功,要不然不會來這麽多人。雲莊主曾經有過一冊沒頭沒尾的大悲神功,不是沒有貪念,而是有心無力吧?”
雲貴並沒有被他激怒,君子坦蕩蕩,何必在乎幾句風涼話。但梁明卻忍無可忍,“丁先生想要秘籍,為何不親自去找杜舞陽,何必在這裏高談闊論。”
丁鐵龍笑道,“我丁某不做稱人之美,也不會讓他人漁翁得利。”
梁明還要跟他理論,被雲貴示意地製止住,“既然有那麽多人惦記著大碑神功,我雲某人一旦再得到它,必立刻毀了它,也好除了一些人的念頭。”
丁鐵龍隻是輕蔑的笑一笑,那表情不屑一顧。丁鐵龍向來說話,做事非常露骨直白,手段也不同尋常,江湖上人對他也是忌憚三分。所以隻有他在這種場合肆無忌憚。
東海派的歐陽行說道,“要想得到大碑神功,沒那麽容易。杜舞陽是什麽角色的人物,我想大家都比我明白。這兩年來,他手中有兩冊秘籍,大碑神功練到什麽程度,有誰見過?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武功秘籍得不到,把命送了,那可不值得。”
他這一番話引來一陣噓聲,有輕視,有唏噓,有嘀咕。歐陽行接著說道,“殺杜舞陽,毀秘籍,天下才能太平。曾經何時,大碑神功惹來多少江湖恩怨,師徒反目成仇,門派互相慘殺,那九龍寨一戰,那血腥場麵,在坐的有些人不會忘記吧。”
雲飛飛聽歐陽行話語,一顆心直往下沉。雖然她和歐陽行有婚約,但每次兩個人見麵,彼此都很客氣,一個是心有所屬,一個是心不在焉,所以婚事一拖再拖。
慧清師太說道,“歐陽少俠說的及是,凡想殺杜舞陽,毀秘籍者請站起來,當眾表決心。和白雲山莊齊心協力,共除禍害。”立刻就有一些人揮起拳頭紛紛響應,這些人在川蜀占了大部分,他們不是受到九龍寨的欺壓過,就是有親朋好友被九龍寨的人屠殺過。還有一些人猶豫不決,茫然四顧,剩下的不一為然,抱著從中得利的心態。
巫山七雄六怪的七雄見六怪並沒有響應,尚光雄嗬斥道,“杜雲嘯殺了你門兩兄弟,你們不為他們報仇嗎?”
於海一雙怪眼往上一翻,哼道,“我們巫山六怪一向恩怨分明,杜雲嘯殺了我們兩個兄弟,可是他兒子杜舞陽也救過我們兩個兄弟的命,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老子已死了,自然不用報仇了,兒子還活著,我們應當報恩才是。”
有些人大惑不解,竟然還有人公然起來挑釁。巫山六怪行事向來怪異,沒有人把他們的言行當回事。
慧清師太豈能容忍,“想幫助杜舞陽,在此搗亂,先過我這一關。”
說著亮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於海麵色難堪,尷尬的笑道,“你看你,我不過說說而已,你何必認真呢?”他的話又大大的出乎人們的意料。連他的兄弟都互相疑惑,不明白這位兄長行事向來不計後果,單單對這位尼姑恭謹有加。殊不知,他和這尼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