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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大臣之附屬

  第129章:大臣之附屬


  白千墨放走了斥候。


  在外人看來無非是放鳥歸山,愚昧之舉。白千墨卻不動聲色,只管等敵人來犯。


  軍機處。


  斥候灰溜溜地像只過街老鼠,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軍機處。


  回到自己的住處,斥候卻遲遲不敢上報總管。


  人人都說,太監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一輩子做宮裡主子們的奴隸。


  然而忘了一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太監們長期服侍在皇帝和王爺妃子身邊,如此近距離地靠近權術,就算是得不到好聽的頭銜。這些長期服侍皇帝的太監們,也是銀子多的沒處花。


  王爺們嬪妃們好生巴結著,上等玉石和福器供奉著,就等著太監們哪天心情好了,在皇帝耳邊說點意味不明的悄悄話,這簡直就是送到皇帝跟前的活參考啊。


  倒也算是,距離皇帝越近,在皇帝身邊待得越久,地位也就越高。特別是那些服侍過兩朝皇帝的太監們,表面上百姓所知曉的功勞全是開國大臣之附屬。


  實則皇帝最信任的永遠是無法篡位的太監。


  在皇帝眼中,無法篡位幾乎和忠誠划等號。


  老太監龔祥今年六十有五,算是整個皇宮,除了皇帝之外,最有威信之人。


  身為太監總管,也是軍機處的秘密負責人。皇帝防了所有人,就是沒有防他。


  毋庸置疑,龔祥總管也擔得起皇帝的信任,除了對皇帝至高無上的崇拜和忠誠,剩下的,就是無限的心狠手辣和審判時冷漠無情。


  能坐上軍機處總負責人的位置,除了皇帝的信任和提拔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太監審理犯人和安排任務時,別人無法企及,不敢做也不能做之大違。


  若是他人如此,皇帝定會不出三日,便找到滅門的借口。若是太監總管,皇帝便知曉這是對自己的政治根基的鞏固。


  至於斥候為何遲遲不肯上報,也正是這位太監總管的存在,還有皇帝的放權。


  頭上的冷汗密布。


  斥候正襟危坐在軟塌上,卻不敢絲毫動彈。他知道,現在回來了,卻非帶著成功的消息,後果,可能比生不如死還要慘重。


  可是,昨日攝政王白千墨的一番話,卻動搖了他之前看似穩固的,被洗腦的決心。


  若是他死了,軍機處的保障,他也就看不到了。


  若是他死了,誰來監督這些皇族手下,狗仗人勢的傢伙能真的發放大筆的財銀而不貪污,又或者這一切只是一個欺騙他去執行死亡任務的幌子?


  既然已經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管將來怎麼樣,之前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暴風驟雨好怕的?


  手下探子來報。


  "總管大人,之前派出去的斥候沒死,他活著回來了。"半跪於大堂下,低頭握拳。


  "看來這攝政王深藏不露,兩把刷子快要漏出來了。


  龔祥眼珠一轉,面上波瀾不驚,嘴唇紋絲不動,居然用的是腹語!


  旁邊從暗處斜出一躬身蒙面男子,湊至龔祥總管耳邊。龔祥側頭低語幾句,男子腳步悄無聲息地退下。


  御書房。


  "什麼?確有此事?"皇帝正在立體軍事地圖上排兵布陣,聽聞探子來報,露出驚訝的神色。


  每探子在耳邊低語幾句,皇帝眉頭便緊促幾分。


  拿著地圖小旗的粗掌不穩,碰到了旁邊的茶杯。


  濃茶便如泄洪般的影響力,擊垮了戰略地圖的一角。


  "給我滾下去!

  "是。"眾人手腳微亂,恭敬地退下。


  大掌一揮,重坐在明黃龍舞的頂級綢緞軟墊上。玉扳指被緊緊攥在手中。


  攝政王之前不理朝政,朕真是小看他了。如今就因娶了個正室,便如此高調。


  斥候不自殺,反倒回身躲避。這倒是奇聞異事。其中必有攝政王的擾亂。能動搖一個必死之人的決心,此絕不是件輕易之舉。


  側坐在旁的三王爺一身墨色鍛袍,正襟危坐。


  "陛下,那之前商議之後記,是否如約進行?


  "看看這攝政王到底在耍什麼花招,大批刺客出動,不可能萬無一失,到時候,只要得到利益,必定是重大消息。"頓了頓,皇帝撫摸龍椅,眼神似眺望遠方,"這場遊戲,絕不會輸。攻為守,乃探清敵人深淺之上策。


  三王爺摸摸鬍子,笑道:"還是陛下深得遠見,在下敬佩不能。


  計劃照舊進行。


  攝政王府。


  碧若良辰彎柳細絛,重釵扶搖紅唇輕咬。


  蔟花坊如世外桃源般,爭妍鬥豔,更有大片美如地獄皇后--曼陀羅花般致命的醉人心脾之罌粟。白千墨擁著身邊動人傾城的女子,同坐在憩亭邊,共賞池中荷花,露珠滾落,夜間霜降,別有一番風味。


  "嫣兒。和我在一起,日子便是不安定的,你後悔嗎?"白千墨依舊帶著銀白色面具,似是笑容揚起,又似是冷臉淡漠。


  "為何要後悔,在最初始,我便心中有你。到如今,不忘初心,依舊如此。"司徒嫣手裡把玩著一枝荷花枝條,上面含苞待放的粉色花苞,緊緻誘人。


  良辰美景,或許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假象。


  似乎他們又回到了當初,花好月圓之夜,知己彼此知心,倒不管現實中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的變數。便是有個懂我之人,一切便可。


  司徒嫣身前出入生死戰場,殺人無數,也從無數人的刀口槍眼下驚險逃生。能活到今天,算是她的幸運,也算是她的本事。


  或許更多的,是她天生樂天派的積極態度。


  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今宵有酒今朝醉,何必擔心未來。洒脫逍遙,便此一生。


  白千墨輕吻司徒嫣的額頭,她倚靠他寬厚的肩膀。白千墨心中雖對她有愧,但也不得不對她充滿敬佩。


  一介女流,卻絲毫巾幗不讓鬚眉。一身正氣,又兼有傾國傾城之貌。得此嬌妻,何戀江山!


  在這個節骨眼上,幾乎皇族各派,都在等候最新消息。絲毫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注意。


  保皇黨一派,等待皇帝下一步的指令。一心想要鏟攝政王而後快。


  民間集結,秘密籌劃的開明黨,則時刻聽從攝政王的派遣。皇帝專制獨裁,高額的稅收和不平等的制度和對商人的剝削和低視,引起民眾不滿。


  攝政王手底下的經濟產業鏈早已滲透到中原各個地帶,除京城附近稍微收斂。其他地區,民眾似乎早就以攝政王為心中的信仰。


  人民富庶,百姓安康,國以民為生,這便是治天下之大體。


  丞相府中。


  上官蝶手握佛珠,心中默念。


  司徒嫣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心。


  把她丞相府攪得一團糟,兩個女兒,司徒冰司徒雪。一個,被大火燒了整個書房價值難以估量的成千上百幅字畫珍品;一個,被糟蹋了身子,名聲敗壞,一輩子活在恥辱墮落之中。自己的兩個兒子,司徒錦和司徒風,成日沉迷於那麵粉模樣之什物,消瘦不堪。


  這司徒嫣卻落得一身輕鬆,拍拍屁股,飛上枝頭變鳳凰。


  "李伯。告訴我今日攝政王府上最新情況。


  不知從何處悄悄出現,年過半百的男子兩鬢微白,身形步伐,卻絲毫不減當年,依舊寶刀未老之態勢盡顯。


  "公主,攝政王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


  "怎麼可能查不到一點消息!那司徒嫣,最近的行動有什麼異常?"上官蝶一拍桌子,臉上的贅肉都跟著抖動。


  "回稟公主,剛才探子來報,白千墨和司徒嫣二人並未有什麼怪異之舉,只是每日戌時三刻,便會突然如同人間蒸發,找不到蹤跡。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又會再次出現。實乃老夫疑惑之處,公主問及此,老夫才想起此事,特述其詳。


  "混賬東西!怎麼可能找不到。花重金請的探子都是群沒用的廢物!這好端端的人,跟丟了就拿憑空消失當借口?別把本宮當傻子玩耍。"上官蝶鼻子都氣歪了,"傳達下去,告訴這群混賬,若是找不到消失的原因,到時候別說本宮無情不守約定,到時候銀子沒得拿,連頭都保不住!


  看這司徒嫣到底玩的什麼歪門邪道,搞的殺手跟丟,探子迷淖。還同時和白千墨一起消失,呵,看到時候抓到她的證據,參他一本。丞相的位置,可不是想奪便奪的。


  李伯告退。


  預期的暴風驟雨未來,富商登門拜訪的商戶倒是逐漸增多。


  "千墨,這麼早就起來了。"司徒嫣身上的曖昧紅痕,隨著白千墨起身穿衣,而露出一角。


  如潑墨般柔順鋪張的長發,時常在兩人歡愛時成為甜蜜的阻礙,司徒嫣幾次提出想要剪短一部分,都被白千墨委婉阻攔。白千墨解釋道,長發及腰的女子格外美。


  司徒嫣嗔怪他只喜歡他的長發,哪知他是拐著彎地表達心中的愛慕,不便直說罷了。


  "怎麼,還沒有滿足嗎。"白千墨邪魅地勾起嘴角,突然俯下身子,吻住她幼嫩的紅唇,"要不,我今天把那些大廳里等著成交的商戶全推了,專門和你做'生意',嗯?看來昨天晚上還沒有讓你精疲力盡,我現在來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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