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介小小書生的怒火(10)
次日,天巍峨一亮,流水席繼續擺,這點錢對於財大氣粗的關常而言傷不到半點的筋骨,甚至是皮毛都算不得。
「仲湛,你與菡兒乃是指腹為婚,此番就讓菡兒與你同回去,祭拜趙大哥。」
「額。」
望著關常希冀的目光,趙禪點頭答應。
其實,打心裡他也希望關菡與他一同回去。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說沒有半點的感情都是騙人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情根早已經在那條巷子內,那一聲那是我未婚夫的吼聲中悄悄的種下了。
「好……好!」
老懷欣慰的關常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自己的鬍鬚給拔斷了幾根,心裡那個樂啊,哪裡還能顧忌的這點小小的疼痛感。
一瞬間,趙禪總覺得眼前的這位伯父,有可能成為他未來的岳父的中年男子一瞬間似乎年輕了不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
精神一好,整個人看上去自然是年輕了不少。
「你何時回溧陽。」
「宜早不宜遲。伯父,我想明日走。」
「好。」
一天的時間,足以讓關常去準備諸多的事情。
在府尹的府邸內,陳霄笑眯眯的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張璁:「秉用,難得你會來我府邸上,怎麼今日是不是有事求我?」
二人相知相識與年少,年齡差距也在一二歲之間,說句俗話二人的關係就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陳霄相信了才清楚,自己的這位老友絕對是有事情來求他,不然他為高中,豈能來自己的府邸。
「哎……如果有可能,我的確不願意前來。」
在他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張璁都未曾來到陳正禮這邊謀個一官半職的,好讓自己渡過眼前的窘境。
雖然這些年來的磨難讓張璁消磨了自己脾氣,但骨子裡面的傲氣直到如今張璁還是留存著。
「說吧什麼事。」
老友來訪,拉下臉面來求自己,陳霄不得不幫,也不能不幫!
張璁也沒有與陳霄可氣,當即把事情前因後果說給了他聽,陳霄沉默在那裡,良久后,他才望著張璁:「秉用,此事我不適合出面。」
聞言,張璁並沒有失望,而是一幅果然如此的樣子,陳霄的態度早已經在他預料中,他今日來這裡並非是要陳霄來幫忙,而是陳霄幫他想一個能解決這件事情的人。
現在乃是百廢俱興之刻,朝野上下皆在肅清,都在做排除異己之事,風口浪尖的,誰他在這上面,只有死路一條,並沒有太多選擇留給他們。
要想保住自己頭頂上的頂上花翎,只能小心翼翼的做著事情。
「其實這事有一人最適合。」
「誰。」
張璁可沒有耐心和陳霄繼續賣關子下去,迫不及待的詢問下去。
見狀,陳霄知道這一次張璁是真的上心了。
「李夢陽。」
「他?」
張璁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他可想到能從陳霄的口中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在他看來千不該萬不該也該是李夢陽啊!
其他人的都要比李夢陽來的合適。
「正是,空同先生。」
張璁望著陳霄的雙眸,凝視著陳霄,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點什麼東西來,見狀,陳霄嘆了一口氣道:「秉用,你可知空同先生明年致仕。」
「為什麼!」
聽聞到這個消息,張璁剎那間愣在那裡,他有點不理解,不理解李夢陽要致仕,這位在士子眼中的猶如脊梁骨一般的象徵為何要離開朝堂。
「空同先生厭倦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霄的神色也有點落寞。
「我明白了。」
張璁喝了一杯茶水,旋即起身離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在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還不如就此離去。
「正禮,你自己小心。」
官場之上,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稍微行差就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或許今後,陳正禮需要面對,就是他就所要面對。
起身,相送好友,陳霄直接送到大門口,望著張璁離去的背影,陳霄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時候,並非他想要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規則二字除了那麼少部分人不需要遵守,但是大部分人還是遵守。
夜深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的傾灑在這一片葉子和花朵上,就算到了冬季,還是有花朵迎著寒傲骨嶙峋,旋即薄薄的青霧浮起在水池中,從水池升騰起來的霧氣冷的讓人發抖,同樣的也是別有一番的滋味,整個水池上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
今夜的月難得是一個滿月,似乎是在彌補前些日子的黑暗,一層淡淡的雲朵,漂浮在四周,隨著一陣和風,圓月掙脫了雲絲的羈絆,圓月用她溫暖的手撫摸著靜謐的大地,親吻的這個人世間。
「今夜的月色很美。」
「嗯。」
以往的洒脫與那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氣,今夜是潛藏的無影無蹤,在自己的愛郎面前,關菡把以往的性格全部隱藏了起來,流露出不曾在別人面前展露過的小女兒姿態。
「你能和我說說小妹嗎?」
在愚蠢的人都能的看的出來趙禪的心思,關菡也從其父關常的口中的得知事情后,她深知自己也沒有辦法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個傾聽者。
「小妹啊……」
趙禪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旋即口中慢慢描繪出來,一個堅毅百折不撓的形象一下躍然紙上。
尤其是說道那一夜雨夜時,那一幕.……
趙禪不知不覺中,眼淚悄悄的流了下來,人生中,或許沒有那麼的感動,往往只是在那不經意間觸動了心靈了最深處,最後才是有感而發。
人終究為人,不僅僅是因為過人的智慧,還有的就是那超乎的豐富的情感。
她啊……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絕對不能讓她有事。
在月光下,趙禪呢喃自語著,似乎是在說給關菡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
以月神為證,立下誓言……
無牽無掛的趙禪,在內心的最深處終究還是留了一個牽挂。
這個牽挂的名字叫做
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