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介小小書生的怒火（7）
童試最後的一道門檻——院試
雖然院試後面還有科考，科考乃是測試你有沒有資格去參與鄉試，當然了，童試的三甲可直接免去科考，進入鄉試。
萬千人群中，誰也不能免俗。
在自信的人今日自己也要過來瞧一瞧，金榜之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中了！我中了！」
「我中了！」
頭髮微微發白的老頭，手舞足蹈的吶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中了似的，然後快速的衝破人群，消息在茫茫的人海中。
與老頭相似的人不在少數，大部分的人都相似瘋了一樣，沖了出去，有人在金榜之下哭泣，有的是喜極而泣，有些則是絕望的落了下眼淚。
寒窗苦讀數十載，今日……
未曾金榜題名，羞愧與江東父老。
然兒，也有那麼一些人，年紀輕輕的手中拿著摺扇，輕輕搖曳間，笑嘆風雲在手，不用看，這些少年郎或許就是所謂的少年得志。
中了，反而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只是未曾拿到好的名次，讓他們這些少年郎有些懊惱。
「案首！案首！案首！」
今日，與趙禪一同前來的可不僅僅只有關統，還是關家的老爺關常與他的寶貝女兒關菡，他們三個人視線了都落在了最高的一個位置上。
那個名字.……
趙禪！
案首！
「好！好！好啊！」
站在馬車旁的關常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手背的青筋暴起，身體的血液不斷的翻滾著。
興奮！
他比趙禪還要興奮，似乎高中的人是他而非是趙禪。
「哈哈，天佑趙氏！」
關常雖然未曾擔任官吏，但也曾與官吏打過交道，他知道趙禪一個廩生是跑不掉了，甚至獲得一個貢生的名額也未嘗不可。
廩生就是吃皇糧.……
「走了。」
坐上馬車，趙禪與關常回到了關府內，一回到府邸中，只見，關常立即讓關統去把王媽給叫來。
「王媽，你立即去採買，從今日起大擺流水席三天！」
關常徹底展現出什麼叫做爺有錢爺任性，千金難買爺樂意。
「好的老爺。」
王媽自覺地去賬房去領取銀兩，然後帶著了幾個人去街上買菜去了。
大堂內，關常滿面紅光，興奮道：「仲湛啊，趙大哥九泉之下之下也會感到欣慰的。」
趙春夫婦一直以來的想法都只有一個，就算讓趙禪從文而非是從武。
見慣了刀劍見血的生活，趙春夫婦二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在步上的自己的老路。
「關統，你速速前往秉用兄所在的寺廟中送信，告知此事。」
「是！」
張璁乃是趙禪的授業恩師，這等大事定然要告知於張璁，至於張璁來不來就是張璁的意思。
不過，按照關常的看法，張璁恐怕是不會來了，畢竟這個時候乃是他關鍵的時候，爭分奪秒也不為過。
三十里的路程，說快也快，關常騎著上等的好馬，腳力特別的快，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后，就已經到到達張璁所居住的寺廟。
「關統，你來何事？」
見到關統時，張璁稍微有點驚訝，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難道是仲湛他？」
「張先生，公子院試案首！」
「好！」
在寒冬中，張璁忍俊不禁的拍手叫好。
「他府試可是案首？」
「屈居第二。」
聞言，張璁眉頭忽然縮了起來，在他看來，趙禪拿個小三元並非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是……
他忽然想起了一人.……
「陳正禮，你誤我啊！」
想通了關節，張璁有點無奈同樣的也有點氣氛的呵斥了一聲。
「若無事，張先生小人先行告退。」
「等等，我與你一同回去。」
要是換做了以往，張璁恐怕是不會下來，而是在寺廟中繼續研讀，但是趙禪不僅乃是他的得意門生兼關門弟子更是他命中的貴人，張璁還是決定走一趟。
「那小人，在山腳下等先生。」
「好。」
馬兒馳騁在官道上，來回間，卻已經去了四個時辰的時間，當到達關府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老師！」
在庭院中閑逛的趙禪忽然見到張璁，心裡訝異的同時也有點小感動。
「仲湛，你本應該是小三元的，都怪陳正禮自作多情！」
一進門，張璁便抱怨道，不過話是抱怨，但話卻沒有抱怨的意思，只是透露著無奈。
「無所謂。」
趙禪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淡然，院試能中案首已經超過他的預料之外。
人要懂得知足。
所謂知足常樂！
患得患失的心態不能有，也無需擁有。
「你回到書房，把你府試與院試的時文寫給為師。」
「好。」
二人快速的回到書房內，張璁為趙禪研磨鋪紙，趙禪提筆后，稍微思考了一下，把院試與府試的時文快速的寫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張璁沉默不語，不曾打擾過趙禪，等趙禪全部寫完后，心神收回后，張璁此時此刻才嘆道：「妙！無論是破題還是承題極妙，陳正禮啊陳正禮，你欠老夫一個小三元，甚至六元.……」
聞言，趙禪颯然一笑.……
中小三元，對有些人而言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連中六元的難度，比後世買彩票中大獎的幾率還要低。
一個可以取的童試第一，鄉試第一，但是後面的會試和殿試？
有可能繼續拿下第一嗎？
有些會試第一，殿試第一，偏偏鄉試與童試又只是一般，有些人前面第一，到了會試時，就直接被卡一輩子。
天下能人那麼多，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就一定能過五關斬六將，連中六元……
難難難.……
難如登天！
「仲湛接下來，你好好的休息，可以四周遊歷一番，增長自己的見識，順便多認識一些同窗，今後對於你而言，助力亦是不可言。」
修仙都尚且講究財侶法地，人講究的更多。
其實說白，張璁要求趙禪做的就是去建立一個關係網，讓自己的關係網遍布天下，屆時就立於不敗之地。
所謂君子不立於牆.……
「走了，與為師一起出去。」
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完，張璁與趙禪一起走到門外，忽然見到一人，無論是張璁還是關常亦或是趙禪都停止住腳步……
一時間，空氣瞬間凝固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