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談攏
小地方的旅館條件不怎麽樣，不過這會兒也沒人在意，選了一間四人間，又買了點吃的回來，草草吃過之後，我跟秦天戈一左一右，把顧老板夾在中間的床上休息，防止這家夥會逃跑。
“顧老板別介意，稍微委屈下，現在情況不一般，我們也得防著點不是嗎？”
秦天戈嘿嘿笑著說了聲，實際上也沒絲毫在意顧老板怎麽想，說完就很幹脆的躺下開始玩手機，壓根沒打算再多說什麽。
看了眼顧老板，發現他現在同樣疲倦的厲害，畢竟昨天晚上他們可是被那怪物追殺了很久，他們又不像那些體力根本用不完的怪物一樣，會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看他這狀態比我們可差多了，估摸著就算不盯著他，他也跑不掉，看他這樣子，保準合上眼就睡死了。
雖然這麽想著，我躺在床上後，就感覺到昏昏沉沉的馬上就要睡著，但還是努力強打精神，等確認顧老板睡著之後，我這才放心下來開始睡覺。
雖然累得不行，但我也沒敢睡得太死，一直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這種狀態睡覺，自然是難受的不行，越睡越是迷糊，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精神雖然多少恢複了點，可渾身上下就每一處不難受的，整個人都倦的不行。
好在顧老板的確是沒偷偷跑掉，或許這家夥是知道逃跑沒戲已經認命了。
不過過了一夜的時間，顧老板的狀態反而變得更糟糕了，雖然看著精神好了些，但他之前原本沒完成那詭異的儀式，導致他的目的功虧一簣，沒過去多久，原本已經恢複青春的顧老板，就再度變得蒼老起來，這時候過了一晚上，他蒼老的更加厲害了，看上去像是四十歲左右的人，雖然比剛見到的時候好的多，可按照這速度老下去，恐怕他根本撐不了一個星期就得老死吧？
顧老板醒來後，雖然沒照鏡子，但想必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情緒多少有點惶恐，雖然他在極力掩飾，卻也壓不住這種情緒了。
他會有這種反應，我多少也能理解，想必不管對誰來說，死亡都很可怕，但死亡也會有區別，或許直接死亡還會好一些，至於另一種知道自己的死期，乃至能感受到自己不斷接近死亡，並且自己又毫無辦法，這恐怕會更讓人感到恐懼，因此縱然就連顧老板這種人，此時也沒法淡定下來了。
“顧老板，我們好好談談？”
我笑著問顧老板一句，他神色複雜的看我一眼，搖搖頭，勉強一笑說，現在……沒什麽好談的吧？
我聞言嘴角微抽，心裏雖然著急火大，卻及時忍住沒爆發，深吸一口氣暫時沒繼續下去了，不管怎麽說，現在顧老板的時間可比我更緊，他都不急我急什麽？
何況我又不是傻得，很清楚他嘴上說的不著急，隻是糊弄人而已。
餘下時間我幹脆跟顧老板開始磨性子，看看誰能沉得住氣。
等到當天下午的時候，忽然見到一隊軍車從鎮上駛過，軍車速度不快，引出不少居民好奇圍觀，一看到這軍車，我心裏頓時就有數了。
“這是幹嘛的？”秦天戈有些迷惑說，附近應該沒有什麽部隊在吧？
“是沒有，他們應該是高副派來的，我之前不是活捉了個怪物嗎？他們應該找到那鬼東西了，準備帶回去研究的。”
秦天戈恍然，也就沒再繼續問，等了沒多久，高副的電話果然來了，他有些奇怪的問我，雖然派去的人找到那隻怪物了，為什麽沒看到我說的那些彼岸花？
那些彼岸花全消失不見了？
我不由愣住，下意識問高副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或是去的人沒仔細找？
高副一聽不由哭笑不得反問怎麽可能，派去的人都是軍人，執行任務期間誰會粗心大意，犯這種錯誤？
我啞然，居然忘了這茬，如果是軍人執行任務，肯定會一絲不苟，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的確是我一時間沒想到的，不過那麽多彼岸花居然一夜之間一點都沒剩下了？
雖然很納悶，但我也不是特別奇怪，那東西出現的就莫名其妙，會消失的不著痕跡，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隻不過這樣一來，我跟高副就有些不太好解釋了，畢竟跟高副提到這東西的時候，他表現的非常感興趣，想也知道這些彼岸花包括那隻活著的怪物，雖然不容公開展現在世人眼前，但這些東西卻非常有研究價值。
我相信部門就算是研究，也不可能像那組織一樣喪心病狂不擇手段，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如果這真能研究出點什麽來，想必研究出來的和利用的地方，也肯定不是拿來害人，更可能是用於醫學科研一類能造福於人的東西。
“找不到就算了，就當沒這命吧。”
高副歎息一聲，卻也沒說我什麽，反而轉過來安慰我，沒找到這也不是我的過錯，畢竟之前彼岸花的事情，我也詳細向高副說明，他覺得這彼岸花出現的離奇，最終消失的也離奇，應該是跟那裏的怪物全部死去，那隻奇特的厲鬼也離開，導致那裏的氣場改變，不再適合彼岸花棲息，因此消失或是凋零了。
高副表現的豁達，不過想想也的確是那麽回事兒，這也的確算是彼岸花忽然消失最合理的原因。
“早知道我就帶一些了，回來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顧得上這些細節，身上原本有的也全都扔了。”我不由苦笑說。
“就算是帶了，說不定也沒辦法保存，或許不屬於人間的東西，隻有一些極為特殊的環境中才能保存，光是這一點，就是沒辦法解決的難關了，別說是實地進行研究，就算是想要維持那種特殊的氣場，就已經難上加難了，所以能得到是好事，得不到也不用太過糾結。”
高副笑著說完，跟我打趣我這次立了大功，不光部門要大大嘉獎，他私底下也得向我表達謝意，回頭等我空了回去，一定要給我好好擺個慶功宴。
我沒推辭笑著跟高副說，到時候肯定要去。
頓了下，我問高副那邊是不是已經開始進行審問了？如果到時候手機到足夠的信息，需要動手的時候，我也想參與這行動，這無關什麽大義，實際上我跟這些家夥有些私人恩怨，必須要去了結掉，所以如果有行動的話，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要加入。
高副聞言哈哈一笑，調笑問我終於舍得說實話了嗎，一直這麽關注這組織，要是沒有私人恩怨就怪了，這種事情沒什麽不好說的，作為修法者，有朋友不奇怪，有仇家更是常見，畢竟這行跟其他的行當不同，結怨容易解怨難，要說做了修法者，連個仇家都沒有，那真的隻能說太失敗了。
高副讓我放心，既然上次答應過了，那肯定就不會食言，其實之前他就有發現，我跟這組織似乎有些仇怨，隻是看我沒說，他也就沒好直接點明。
我長出一口氣，並沒有否認有私人恩怨的事情，高副也同意了這次可以不隱瞞我審訊進度，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他那邊會立馬通知我。
跟高副這邊通過氣，我也算徹底穩了下來，再也不著急了。
至於一直不願意多說的顧老板，我也不著急了，他的狀態幾乎每分鍾都在變差，整個人都在不停的衰老著，這衰老速度看著非常嚇人，但好在這邊小旅館裏人也不多，又有我們盯著他，不會讓他隨便外出，因此也不擔心被別人發現。
事情我基本上心裏有數了，此時對顧老板，我也不是那麽著急了，他願意說，對我是好事，他什麽都不願意說，我也沒太大的損失。
不管怎麽說，我都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的仇家是誰，而對我和部門來說，其實這組織也是一樣的，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是這組織裏的人，隻需要捉住或是幹掉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考慮第三個選項。
第三天，顧老板頭發已經白透了，整個人顯得老態龍鍾萎靡不振，同樣也愈發恐慌絕望起來，他不透露消息，我也不問他，但結果很明顯，他快要撐不住了。
“顧老板，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我笑著跟顧老板說，他臉皮抽了抽，回過頭，故作鎮定的問，你想說什麽？
“殷先生之前說，你應該隻有一周的時間，不過現在看樣子，你似乎撐不到一周了吧？有些事情說出來，其實心裏會痛快很多，幹嘛一直憋著呢？”我搖頭說。
這些天顧忠雖然也一直在鎮上，但他從沒來過賓館這邊，一直在燒烤店裏待著，雖說這家夥找到退路了，也從沒表現過任何其他的情緒，但他既然不來，就說明他還是怕見到顧老板，他怕如果見到顧老板，說不定會向他老爹和弟弟一樣，被挖出心髒，被顧老板吃掉。
因此就算是雙方有著滅口的仇恨，顧忠也打死不敢來。
“這麽說你是不同意我的意見了？”顧老板死死盯著我，說，他們被抓了也就被抓了，這真的無所謂，但你要知道，我是不一樣的，就算他們死光了，把什麽都捅出來了，但隻要我活著，隻要我成功了，就還是會受到重視，再找到他們，我的身份地位隻會更高，你就死了心不打算加入，就這樣看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