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逼問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高副牢牢盯著我,眼中的不信任,甚至有些不加掩飾了,開始有點要質問我的意思。
我立即一臉憤怒的反問,朱英傑是我們這次行動裏保護我們安全,同生共死的同伴,之前的事情你們雖然知道的不完整,但多少也該知道我們經曆了什麽吧?衛星電話還能用的時候,朱英傑不是向你們匯報過?我們拚盡全力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難道你懷疑是我對朱英傑使了什麽手段?!
高副微微皺眉,吸了口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朱英傑的屍身變成這樣,你是不是知道是什麽原因。
我不閃不避的跟高副對視著,說,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為什麽還要問你,朱英傑是跟我同生共死過的同伴,不管怎麽說,他保護了我一路,我怎麽都不可能害他,你們沒必要懷疑我。
旁邊一直沒說過話的中年人,拍拍高副肩膀,搖搖頭,說,不是他,應該跟他沒關係,他現在的能力做不到這些。
這話多少有點看不起人,但中年人說的也是事實,就算是惱火其實也是無力反駁的,畢竟對方比自己強了太多,是修法者前輩,但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做出憤怒的表情,並咬牙切齒告訴他們,就算我能做的到,也不可能對同生共死的同伴做出這種事,看不起我的本事無所謂,但請別看不起我的人品。
態度表現的足夠明確,高副可能也感覺有些過了,趕忙表明他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多了解下情況,總不能讓手下的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我重重吐了口濁氣,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高副明顯很信任那個中年人,從他說了話後,高副的態度也明顯有所改變,解釋的多少也更加真誠,似乎也相信了我跟朱英傑的死的確無關。
因為之前的那點小摩擦,場麵一時間陷入尷尬的沉默,而我正好趁著這沉默,不動聲色的思索起朱英傑之死的原因,毫無疑問,朱英傑的死直指木盒,但他的死法又跟那些巫師和山民不同,畢竟延遲了那麽久的時間。
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朱英傑……他看到了木盒裏的東西。
木盒裏究竟有什麽東西,連我這個持有者都不清楚,但朱英傑的死無疑再次警告了我,不要對木盒裏的東西有太重的好奇心,否則,下場就是死……
我在許願的時候,因為一時的口誤,木盒竟然不光把那些巫師幹掉,連同那麽多山民也給一鍋端了,這一點就算了,我請願的內容裏麵,可沒有讓自己這方的秦天戈和朱英傑一起死,木盒也沒智障到把除了我之外的自己人一起幹掉。
這或許多少是個好事,到如今為止,秦天戈一點事情都沒有,而且我也很清楚他不會有事,畢竟回來後都接受了一樣的檢查,另外前幾天我們還天天見麵,如果他魂魄真沒了,普通人發現不了,我多少也會有點異常的感覺,但什麽都沒發現,秦天戈現在也一切正常,正帶著小雅在外麵玩,所以我能斷定他肯定沒事。
因此許願之後,我跟秦天戈都沒出事,唯獨朱英傑除了意外,他的死相還跟那些巫師、山民一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斷定,他的死跟木盒有關,而且他絕對看到了裏麵的東西……
雖然心裏不是滋味,但我隻能對此保持沉默,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朱英傑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讓人根本想象不到,他竟然會以這種形式死去,這一行再大的困難都度過了,誰又能想的到,他最後竟然是因為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死去?
一行人十一人前往,現在活著的,隻有我和秦天戈兩個成年人,和小雅一個孩子,站在高副的角度來想,‘自己人’都死光了,為什麽隻有你們平安回來了?
這其中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貓膩?你們是不是隱藏了什麽秘密?是不是有什麽原因讓你們一定要殺人滅口?
高副不信任我的原因,很可能就摻雜了這些因素,但這都被那中年人一句輕飄飄的我們沒有這能力帶過。
為了表現出對朱英傑事情的關心,我要求一起參與朱英傑之死的調查,雖然這樣裝模作樣,心裏很不舒服,但眼下這也是必須要說的,不想剛提出來,高副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說這件事已經有專人在調查了,而且這屬於內部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另外我還在養傷,現在也不適合參與這些事情,不過那邊調查如果出了什麽結果,是可以通知我的。
我裝作無奈的歎息一聲,無奈點點頭,心裏卻開始發緊,裝在口袋裏緊挨著我的木盒,在聽到朱英傑的事情後,仿佛變得更加沉重,也讓我心裏更加不安。
這東西實在太邪門,能一波帶走十幾個修法者的小命,如果想要幹掉我那就是更加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雖然很不情願在朱英傑的死上做文章,但此時也是迫於無奈了,我這麽表態以後,高副也的確不再這件事情上糾纏我了,我的說辭和中年人的看法,讓他不再懷疑我,一時間我們暫時因為這話題打住,暫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原本正打算趁這檔口托詞身體不舒服,幹脆揭過這件事直接回病房,那個從頭到尾隻說過一句話,還是嘲諷我的中年人,忽然看向我問,屍胎真就那麽容易被你殺掉了?
我眼皮微跳,這種情況下,相比之起來的話,肯定是高副明顯更好糊弄點,至於這中年人……明顯不是那麽好蒙混過去的,而且他一開口,高副就立即閉口,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什麽也沒注意到,也不給誰幫腔,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樣。
他這態度的用意很明顯,讓這中年人同行,就是專門來應對我,考察我的人,說是考察就是驗證我說的話是否屬實,有沒有什麽隱瞞或者欺騙他們的地方。
眼見暫時肯定走不掉了,我隻得放棄到嘴的說辭,按常理情況下,應有的羞怒神色,憤怒盯著中年人,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屍胎已經死了,當時那裏就我們這些人,我的搭檔也說過沒參與殺死屍胎的行動,朱英傑是你們的人,他應該也匯報過當時的情況了吧?你們連自己人都不信?屍胎不是我殺死的,難道是那些人反水,故意殺死屍胎的?既然要殺,他們為什麽要花上不知多少時間,多少代人的代價把屍胎培養出來?!
“何況……他們是以自己的大後方做代價,殺死所有人做祭品才培養出的那怪物!難道他們放棄大後方後,又忽然覺得不對勁,所以自己把屍胎殺了?!”
我對中年人怒目而視,這是此刻應有的態度,對方看不起我的能力,如果我心裏沒鬼,自然要表現出足夠的憤怒,就算對方是遠超自己的高手,也得保留修法者的自尊,否則的話……他們豈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心裏有鬼了?
中年人也不說話,對我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譏嘲冷笑,也不知道在嘲笑我什麽。
看著他清涼的眼神,我心裏犯嘀咕,總有股被看穿的心虛感,但這時候絕不能慫,不然他們知道我心裏有鬼,我就別想平安從這離開了,他們八成要一次掏空我所有的秘密才罷休,這種事,我很相信他們做的出來,在看出我心裏有鬼的情況。
不得已,我硬著頭皮,聲音抬高了八度,怒視中年人和高副,猛一拍桌子,憤怒說,老子廢了那麽大力氣,幾次命都差點丟在那裏,去了那麽多人,就我們幾個僥幸生還回來,你們現在究竟在懷疑我什麽?!沒錯,我承認我能力不足,但我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其他人見證,話我已經說清楚了,你們還要懷疑我什麽!
中年人也不著惱,冷笑盯著我問,據我所知,你最擅長的是通靈吧,而且在這一塊極有天賦,很多情況下,通靈師和其他人一起行動,可是能發現更多的問題,你們提供的信息,雖然已經很完善,甚至趨近於完美,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些不易察覺,說不通的地方吧。
媽的……這老東西要幹什麽?幹嘛死咬著老子不放?老子惹你了嘛?可他越是這麽逼問,我心裏越是發虛,甚至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生怕他真看出什麽來,隻得扭頭看向高副,冷著臉,問,這算是審訊嗎?
高副幹咳兩聲,見不得不出聲了,就看向我,微笑說,小餘,先別激動,我們沒那個意思,隻是有些問題我們必須要搞清,否則我們也不好交差不是嗎?還請體諒下我們。
我眼皮直跳,連高副都這麽說了,我愈發覺得他們似乎知道了些什麽。
眼見避無可避,我幹脆豁出去了,直接了當問他們到底哪裏不對,我可以解釋,如果覺得我解釋的不清楚,我也沒辦法。
反正他們不問到自己想知道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幹脆直接瞎扯,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情,被逼到這地步,我也沒辦法退縮了,橫豎都是一刀,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看我能不能圓了他們的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