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往事
屍胎？
這詞很陌生，我半天沒想到是什麽，但看秦天戈氣急敗壞的樣子，似乎……，事態要變得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我有些不安的問，那是……啥玩意兒？
秦天戈鐵青著臉，搖搖頭，說，說不上，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養的，不過多半是……在那僵屍被釘死後，趁著僵屍身上的力量還沒散開，剖開僵屍肚子，把裏麵東西挖出來……種進去的。
種？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而仔細咀嚼了下這話的含義，越想越是不對勁，種這詞……通常情況下都是描述播種繁殖的吧？而且……就算要播種，前提當然是得有種子的吧？把一具僵屍的肚子挖空，在肚子裏……種了什麽東西？
而且那東西就算是恐怖的僵屍，但我也親眼見過她。
光從外形來看，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者說是個很漂亮的古人，擁有人的外形，自身真實形態，又跟怪物無異，可說來說去，她還是保持著人的所有外貌特征，或者幹脆說，她以前本來就是個人……
雖說因為不可預測因素變成僵屍，但同樣有著人類一切外觀特征的僵屍，被人挖空肚子，裏麵不知種了什麽東西，把人類的身體當做土壤，或者說是花盆，在身體裏養什麽東西……
我有些心驚肉跳的看向秦天戈，他一臉焦躁的從身上摸出一個防水袋，裏麵裝著煙和打火機，頭也不抬的說，不用看我，我也不是很了解這種東西，隻聽說過大概描述。
“畢竟僵屍這種東西，如今也幾乎見不到了，更別提屍胎這種邪門玩意兒了。”
僵屍這種東西，現在的確是幾乎見不到了，這事兒秦天戈說過，看樣子正是因為這樣，他對所謂的‘屍胎’，也隻不過是知道，但絕對說不上了解，畢竟對幾乎已經看不到的東西，去詳細了解，似乎也沒那麽大的意義，這也是人的慣性思維。
“你對這東西了解多少？”我皺眉問秦天戈。
他狠狠抽了兩口煙，皺著眉思索一陣，才說，我知道的不算多，不過大概知道屍胎，理論上是有兩種。
“一種比較普通，也是由普通屍體溫養出來的，這種屍胎可能是自然孕育的，也可能是人為的，雖然普通屍體也能孕育出屍胎，概率也極為低，但不是沒有出現的可能，不過隻要對屍體有些研究的修法者，隻要有心的話，很容易就能溫養出屍胎，但基本上沒人會這麽幹，因為沒意義，造出來的屍胎耗時耗力，可能還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等等！”我打斷秦天戈，詫異問，屍胎這種東西，還能自然孕育出來的？這到底是種什麽東西，你詳細跟我說說。
秦天戈沉聲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沒有別的用意，屍體孕育出來的胎兒，屍胎自然誕生並不奇怪，早年我跟師父外出時，曾見到過一次屍胎。
“那次我見到的，就是自然成形的屍胎。”
“當時我跟師父去一個村子辦事，無意間聽到村裏最近發生了一件很離譜的怪事。”
“那村子裏前不久死了一個孕婦，那名孕婦已經懷孕快九個月，即將臨盆，本來是喜事，但不知為何，孕婦忽然暴斃在家中，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死的。”
“這一死，自然是一屍兩命，原本當時雖然醫療條件差，但把屍體送去檢查一下，說不定能知道突然死亡的原因。”
“可這本身就死的蹊蹺，還是一屍兩命，不光是村子裏的人，就連那家人包括孕婦娘家人，都認為孕婦死的太不吉利，因此誰也沒心思做檢查什麽的，畢竟檢查就可能要解剖，這更讓當時的人沒法接受，於是他們也顧不上其他，匆匆辦了後事，就這麽把孕婦的屍身下葬了。”
“因為死的蹊蹺，又太不吉利，擔心會被沾上晦氣，他們不光草草下葬了孕婦，還把她的屍身運到偏僻的山裏隨便掩埋了。”
“原本人已經塟了，就沒什麽事情了，可誰想這件事還沒過去多久，有人在夜裏無意路過那座荒山的時候，忽然隱約聽到了嬰兒啼哭聲，想起這裏之前才葬過一個死的很蹊蹺的孕婦，那人當時就被嚇壞了，連滾帶爬的跑回家，第二天開始就高燒不退，精神恍惚，最後請了附近有名的神婆來看過才好過來。”
“這件事當時也給村裏人提了醒，讓人不敢再靠近那裏，所有人都在猜測議論，這件事是不是那孕婦肚子裏有一個快要出生的孩子，又死的不甘，所以冤魂不散，之前的倒黴鬼，很可能是衝撞了那孕婦，所以被冤魂給纏上了。”
“本來就出來怪事，又遇上這種情況，所以這說法很快就得到當地人的一致讚同。”
“雖說是有了教訓，所有人也都在回避這一點，猜測似乎也是最接近現實的，但不是什麽事情，都是想就能規避的，雖說埋葬孕婦的地方比較偏僻，可也不是說所有人都能保證一點也不會靠近的。”
“之後一段時間裏，有人無意接近那座荒山，雖然已經努力逼著了，但依舊除了狀況，本來離得很遠，卻仿佛被什麽吸引召喚到了附近，迷迷糊糊到了那孕婦下葬的地方後，聽到嬰兒的啼哭聲才驚醒過來。”
“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莫名其妙走到孕婦墳前，不止發生一兩次，但凡有人靠近，就會迷迷糊糊的走過去。”
“每個人都能聽到嬰兒啼哭聲，那聲音很微弱，可卻做不得假。”
“甚至於能聽到這種聲音的，不局限於夜晚，連白天都會有人被吸引去，從而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但所有的事情，也僅僅局限於聽到嬰兒哭聲，除了第一個晚上無意進入荒山中，聽到哭聲後，真被嚇著的那人外，就再也沒有人出過事。”
“當地人漸漸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或許這不單單是冤魂不散的問題。”
“隨後當地人請教了神婆，神婆聽了後，建議他們開棺看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本來這件事就搞得人心惶惶，而且那女人死的很邪，要開棺檢查這種決定，實在讓人有些無法下定決心。”
“在他們猶豫的時候，被吸引去孕婦墳前的事情，也變得愈發頻繁起來。”
“見這麽拖下去的確不是辦法，最終當地人還是決定集合膽量夠大的青壯，在神婆的指點下，開棺檢查了一下，在開棺的過程中，那嬰兒啼哭聲始終不斷，讓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而隨著墳被掘開，哭聲也越來越清晰，在開棺之後，墳裏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已經下葬一段時間的孕婦，屍身竟然沒有絲毫的腐爛不說，棺材裏竟然還坐著聲音洪亮，正高聲啼哭，活生生的嬰兒。”
說到這裏，秦天戈停了下來，我知道他對屍胎的描述已經結束，雖說我見過的怪事也不少了，但對秦天戈的描述，依舊感覺目瞪口呆。
“那孩子……真的還是活著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秦天戈微微點頭，說，我跟師父去看過他，看上去很健康，也沒什麽異常，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回去後師父查閱了一些屍胎方麵的資料，之後告訴我，我才對這東西有了些了解，所說我才說這東西很邪。
我狐疑說，你不是說看著很正常，沒什麽異常的嗎？那有什麽邪的，不過……被埋了那麽久，正常嬰兒怎麽可能活那麽久？就算有空氣，他靠吃什麽生存下來的？開棺後除了孕婦屍身不腐，應該還有什麽別的吧？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那麽簡單，但其他人對開棺後的事情，全都緘默不言，沒人肯說，最後還是我師父對一人用了迷魂術，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秦天戈不由冷笑一聲，我眉頭微微一跳，迷魂都用上了，貌似秦天戈的師父，對這件事很好奇啊，否則修法者也不會那麽無聊，對人用迷魂術來打聽事情。
顯而易見的是，秦天戈的師父肯定是感覺事情有貓膩，所以想要深究一下。
“問出什麽了？”我的好奇心也不由被勾了起來。
秦天戈沉聲說，他們之所以不肯說，一方麵是因為事情很詭異，不願意亂傳，影響了本地的名聲，第二個方麵，是因為隻說到這裏的話，可以給外人一定的誤導，讓人比較容易想偏。
“我師父用了迷魂術後知道了當時對方沒說的一些細節，對方把事情的始末，一字不落的全部說了出來。”
“這包括孕婦的死亡準確時間，以及下葬的事情，這一點我師父本身就有所懷疑，所以才會直接動用迷魂術，之後我師父把收集到的消息結合起來，確認那孩子絕對是屍胎無疑。”
“知道那孩子在土裏埋了多久沒死嗎？”
秦天戈叼著煙，眼中閃著詭異的光，我眼皮微跳，看他神色就知道，那孩子被埋的時間絕對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