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地氣
沒錯，就是無能！
跟小雅相處的久了，她時不時就跟我玩個變臉，不是冷笑就是嘲笑，玩的多了一看她表情，不用說話我都知道啥意思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剛死的薑嘉城的麵孔就出現在我腦海中，以及一路上的經曆，事情略微一過腦，火氣瞬間就下去了，老臉也開始一陣陣發燙，沒錯，這一路上我基本上還真是有點無所作為的架勢。
甚至於做了一個那麽精準的預知夢後，我還欠缺防備，反而連連受挫。
再加上之前被變成行屍的薑嘉城撲倒後，毫無反抗能力的那股深深的無力感，以及他就在我眼前被打死，這一係列濃烈的挫敗感，讓我幾乎無地自容，小雅嘴角譏諷的弧度，我別說發火了，轉眼間我甚至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表哥嫂子常忙的不著家，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不光要照顧飲食起居，還得擔心著安全問題，這熊孩子憑啥給我甩臉子看啊？！
我不爽瞪向小雅，誰想小妮子幹脆直接扭頭不理我了，剛想把她腦袋掰過來，好好教訓她下，小孩子得尊重長輩。
不想小雅忽然低下頭，一聲不出了，我心頭一跳，心說該不是小妮子被我瞪的不高興，要哭了吧？正想偷偷看看小妮子是不是哭了，眼角突然沒由來的一跳，突然感覺不對。
這小妮子哪有那麽容易哭？她變臉對我冷嘲熱諷的時候，可從來沒哭過。
甚至於在很多情況下，讓我懷疑她這種狀態下，到底是不是個孩子，畢竟她轉變的可不光是性格，某些行為和語言上，都已經不那麽像個孩子了……
猜測小雅不會哭，那麽盯著地麵是什麽意思？
順著她的眼神看向地麵，小雅並沒有固定在看什麽地方，而地麵上幾乎都是爛泥和腐葉，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而下一刻我心裏頓時一動，想到小孩子的眼睛最為純淨，可以看到一些成年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或許那裏有我看不到的東西？鬼物嗎？不太可能，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這一片並沒有那些陰物，那小雅看到的是什麽？
大量一陣地麵，我猛然想起之前從瘋婆娘那得來的一個法門——法眼。
來之前我可是做足了功課，仔細鑽研過這個法門，就是為了這次的任務更有保障，不過倒是一直沒想起來用，或者說沒找到用的時候，這下法眼似乎有了用武之地了。
這麽一想後，我立馬閉上眼，低聲誦念起法咒。
當我感覺到法力凝聚在雙眼，雙眼出現一絲奇怪的感覺後，慢慢睜開眼，向著四周掃視去，眼前的景物沒有任何變化，但地麵上卻明顯多出來一些東西……
在法眼的注視下，地麵上正向上升騰著絲絲縷縷，很難察覺的奇怪黑氣。
而這黑氣在我的感知下，竟然能完美的隱匿，讓我沒有絲毫察覺，這些黑氣竟然隻有在法眼這特殊的法門下，才能觀察的到，實在是有些詭異，更奇怪的是，我看了半天，竟然沒分辨出這些黑氣是什麽，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因為黑氣隻上升到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就開始消散。
這些黑氣仿佛是從地底憑空鑽出來的，又沒確切的能量形式，甚至隻能用法眼看到，這讓我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連存在都是虛幻的。
雖然感知無法感覺到它們，但法眼察覺到它們的存在後，這些黑氣卻能從視網膜傳達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觸——不詳、詭異、死亡。
沒錯！這些黑氣就是給我這樣的感覺！
我不由有些脊背發寒，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出來的？從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開始有的？竟然能不斷的從地下湧出，又自行消散，仿佛形成一個無限循環的過程，而它們真實存在著，偏偏感官又給人這麽虛幻縹緲，仿佛根本不屬於這世間的錯覺，更甚，不用法眼這種特殊的法門，再敏銳的感知都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我微微失神的片刻，忽然察覺體內一陣難受的空虛感傳來，隨後開始有些頭暈目眩，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趕緊停止運轉法眼，收回正在使用的法力。
法眼這法門，好是好，但缺點也明顯，這玩意兒消耗法力太快了！
這也是我沒敢輕易使用法眼的關鍵原因，在這麽詭異的地方，修法者耗盡法力，進入虛弱狀態，無疑是非常危險的，甚至法力不足，遇到突發情況無法應對，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就這麽短短片刻的功夫，我全身的法力竟然消耗的七七八八，再持續用，鐵定是法力耗盡，瞬間陷入虛弱狀態。
我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還好反應及時收住了……
我稍微鬆了口氣，狐疑看著小雅，心說這小丫頭該不是陰陽眼吧？天眼倒是不可能，畢竟她又沒修煉過，不過要是陰陽眼，那肯定會經常到一些陰物，小孩子又不會那麽懂得隱藏自己的感情，看多了肯定會說出來，但我好像也沒聽表哥嫂子他們說過這種事。
如果小雅是有陰陽眼，能看到那些東西，表哥知道我是修法者後，肯定會向我求助，讓我想想辦法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小雅剛才懶得搭理我，所以轉移視線，其實隻是個無意的舉動，倒是我想多了，才發現的這東西？
猜測了幾個可能性，估摸著最後一種可能最靠譜，秦天戈這會兒正走過來，我急於把這大發現告訴他，也就沒繼續朝深裏想了，趕忙拉著小雅起來，過去跟秦天戈說明。
薑嘉城的屍身上，他也沒什麽特別的發現，聽了我說的黑氣後，秦天戈微微一愣，立即低聲誦念法咒，隨即低頭朝著地麵看去，不多時，他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逐漸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看了一陣，他微微閉上眼，顯然是收了法眼。
得到法眼這法門，因為秦天戈也出了大力氣，所以得到後我也給他複製了一份，法眼他自然會用。
“你是怎麽發現的？”秦天戈好奇問我。
我聳聳肩說，找不到薑嘉城的魂魄，突然想起來這法門，就試著用了用，無意間發現的。
這種事兒我當然不能說是被一個小豆丁鄙視了，才無意發現的，我又不傻，更沒那麽耿直，幹嘛要說這麽掃麵子的話？再說這也不是那麽關鍵的問題。
“你覺得這是什麽？”
秦天戈看向我，我思索了一下，猶豫著說，有沒可能是類似地氣那樣的東西，或者說這裏就是一處凶地，所以才會有那麽詭異的東西？
“別說，還真有這可能。”
秦天戈若有所思點點頭，我皺眉說，不過這真是處凶地的話，這村子看著也很古老了，怎麽以前都沒事的？
秦天戈說，說不準，一些厲害的風水大師，通過一些地方的細微改動，可以更改一地的運勢，把凶地慢慢改成福地，這種事情比較難辦到，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把福地改成凶地就簡單的多了，見效也快的多。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做修法者的時間久了，我的眼界自然也開闊的多了，換成以前我肯定不會聯想到地氣上，畢竟幾乎不會接觸風水這些東西，也就比較難想象的到了。
一些厲害的風水大師，會很精通看地勢、地氣，在建築、選葬地方麵很厲害，選了好地方居住，或者是下葬，對活人甚至是死人都會有很大的好處，因此風水學，在現代科學麵前，雖然被稱作迷信，但依舊經久不衰，廣受追捧。
我們始終沒發現這黑氣，也是因為沒學過風水，但察覺之後稍微推敲一下，把猜測放在地氣上，倒也說得過去。
“或許薑嘉城忽然變成行屍，也跟這裏的地氣有關，我們大意了。”秦天戈皺著眉頭說，我微微點頭，的確，如果薑嘉城的事情，是因為這詭異的地氣引起，那事先的確很難察覺，畢竟每個地方的地氣都不同，何況之前我們還在山上，地氣跟這邊盆地就更不可能一樣了。
我跟秦天戈聊了幾句話的功夫，那邊坑已經挖好了，準備把薑嘉城的屍身暫時下葬。
我也就沒時間繼續推測地氣跟屍毒的關係，讓秦天戈看著小雅，我則去了那邊幫忙，當薑嘉城的屍身被放入坑裏，坑邊眾人全都沉默下來，一直沉默不語的朱英傑，則摘下帽子，無聲對著薑嘉城的屍身敬了個軍禮。
或許就算是薑嘉城變成行屍，已經沒有了人的理智，親手開槍打死他，依舊讓朱英傑心裏充滿愧疚和自責，始終有個過不去的坎。
當埋葬薑嘉城屍身的坑被掩埋後，朱英傑親手在附近做了醒目的標記，等待我們返回的時候，把他的屍身挖出來帶走。
“我們繼續前進吧？”
做完一切後，朱英傑看向我發出詢問，看著他愧疚的眼神，我歎了聲微微點頭，看了眼埋葬薑嘉城的地方，微微彎腰一禮，隨即招呼眾人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