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傷腿
跟秦天戈互懟了幾句,有個軍人跑了回來,拿來了車上備的調料,開始處理野豬,準備做晚飯,秦天戈抓的野兔,自然也是要一並處理的。
這些職業軍人,不光戰鬥能力強,野外生存能力自然也沒話說。
處理這些野味根本不在話下,動手能力極強,三下五除二,就把野味全部處理好了,開始生火準備做飯,這些東西我跟秦天戈幫不上忙,就跟其他人幫著打下手,一邊給幫忙,我一邊悄悄問其他人,剛才的事情有沒人知道細節?
可問了一圈下來,其他人都搖頭說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是知道些皮毛,大多是剛才我聽到的,沒什麽有用的信息,畢竟之前那年輕戰士一個人在一個位置警戒,當時發生了什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根本沒有旁觀者在場,見毫無所獲,我隻得無奈暫時作罷,晚點兒在想想其他招。
沒過多久,有人從林子裏采了一些蘑菇野菜之類東西回來,準備等下熬湯。
野外雖然清苦,但這荒郊野嶺,卻有城市裏壓根兒吃不到的好東西,也算是緊張任務中最好的調劑品了,剩下做飯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就在一旁看著怎麽弄。
一邊看那個戰士做飯,我一邊琢磨起來,心裏有個奇怪的問題沒搞明白。
有人類棲居的地方,對野生動物就有威脅,可能一些食物緊缺的情況下,野生動物會跑到人類的地頭打秋風,但看這頭野豬和野兔,身上膘都挺厚實,就說明肯定不缺食物,這也就是說,它們沒理由跑到這附近找食,尤其是野豬這種野生動物,更沒道理跑到這麽近的地方遊蕩,肯定會離人遠遠的才安全。
我們剛到這邊山頭,吃飽喝足的野豬,見到我們開車過來,肯定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這頭野豬怎麽會莫名其妙湊到這麽近的地方來?
這很不合常理,被那個年輕戰士撞上,還給打死了就更奇怪了。
雖然能見到這大家夥,是挺稀罕的事情,可野豬就是普通的野豬,沒見過真家夥,我好歹也在網上見過圖片,不過一對比,也看不出什麽不同,這就讓我有些頭疼了。
不多時,噴香的烤肉味兒從火堆上飄出,直朝鼻孔眼裏鑽。
我們忍不住紛紛側目,隻見火堆邊的那戰士,一邊抹著汗,一邊仔細翻烤火上的肉,那戰士手藝很不錯,切的很均勻的肉,被他烤的油光四溢,香氣撲鼻,充足的油脂讓烤肉上帶上層鮮亮的色澤,更顯誘人。
這些職業軍人當然不可能隻會作戰,可能他們提菜刀做菜不行,但烤肉這種活計,必然是每個人都會的,畢竟這也是野外生存的一種表現形式。
把野味交給他們處理,我可是非常放心,要是自己或者其他人來,我還真怕給弄壞了,白白浪費這難得的美食。
不大會兒,烤肉和一鍋肉湯全部齊活兒了,我們火速湊了上來,雖然有十一個人,但一頭野豬和一隻兔子,還有肉湯和主食,就算光吃肉也夠所有人撐飽肚皮了。
我們這邊吃的滿嘴流油,一邊朱英傑也在吃,不過到了地方後,他明顯警惕了很多,就算吃飯也安排出去三個戰士在四周警戒,等著他們吃好再換人。
不得不說這肉做的太香,也可能是野味本身就好吃,吃的爽了我一時間居然給忘了什麽時候找機會問那個年輕戰士一下了。
等吃飽喝足了,我舒坦的坐著養了會兒神,朝下麵村子方向瞄了眼,才想起這件事兒,看了眼朱英傑,我頓時有些犯難,絞盡腦汁想了陣,估摸著他們分開警戒的時候,我偷偷去問肯定不靠譜,萬一被朱英傑瞧見的話,那戰士鐵定不敢亂說話。
我一邊思考怎麽敷衍朱英傑,一邊茫無目的的掃視人群。
當目光落到陳炎身上的時候,我心裏頓時一動,那年輕戰士之前走路的時候,看著腿似乎受了傷,受傷了當然要治療,不然戰鬥力豈不是要打個折扣?這種時候隨隊醫生的作用不就該體現了,不然派個醫生跟著我們有毛用?
想到這裏,我立馬高興起來,仔細想想辦法還是有的嗎!
我站在懸崖邊緣觀察村子的動靜,一想到這茬,立馬把秦天戈叫來,換他盯著下麵的動靜,一旦有異動,就立馬提醒大家,秦天戈不爽問我要幹嘛,他剛吃飽還沒休息呢。
我低聲把我的計劃說了下,秦天戈聞言揚揚眉,沒再多囉嗦,接過望遠鏡,讓我去辦事。
望遠鏡是軍用的夜視望遠鏡,能在黑暗中借助微弱的光源,在夜裏看的更加清楚,我們要觀察的是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普通人自然是不行,秦天戈才是這方麵的行家,就算是沒看到,他也可以通過其他方式判斷是否出現異常,反倒是比我來觀察更靠譜,讓他來盯著,我就能徹底放心了。
安排好這邊事情,我走到一邊,悄悄給陳炎打了個手勢。
剛吃好飯在抽煙休息的陳炎微微一愣,立馬心領神會的笑著跟旁邊人打了聲招呼,就湊到了我這邊。
“陳醫生,有件事兒得麻煩你一下。”我笑著小聲說。
陳炎一臉好奇,笑著說,餘先生,有什麽事情直接說,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吩咐,你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頭兒,大家可都得聽你們的,直說就是了。
我嘿嘿一笑,說了下之前那個年輕戰士腿受傷的事情,陳炎一驚,連忙問有人受傷了,怎麽不早點跟我說?我去看看!
我趕忙拉住陳炎,小聲說,別急,我剛不是說有事請你幫忙嗎?不是這件事。
陳炎怔了下,問我什麽事情要幫忙,我悄悄把自己的計劃一說,陳炎頓時一樂,連連點頭說沒問題,這點小事一定幫忙,他現在就去找人。
我微微鬆了口氣,雖然一行人都打過招呼,經過短時間的接觸,大家都比較好相處,但相比起來,朱英傑明顯是那種對某些事情生起氣,就愛較真兒的牛脾氣,陳炎和薑嘉城一個刑警,一個是醫生,比起軍人這種職業來說,為人處世都要圓滑許多,也更好說話,這是明擺的問題。
別的事情跟朱英傑肯定好商量,但這件事他已經認定那年輕戰士跟他玩兒把戲,找朱英傑商量借人,他就算答應了,也肯定會再警告那年輕戰士。
年輕戰士到時候不敢說,我不是還是白費功夫?
從陳炎這動點腦筋,繞個彎子就能規避很多麻煩,這也算是此刻最好的選擇了,不直接跟朱英傑說,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這牛脾氣今天是真生氣了……
朱英傑又不瞎,那年輕戰士腿腳突然不靈便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沒讓他看醫生,更沒找陳炎,八成是認為這小子不老實,受傷了活該,讓他多吃點苦頭,多疼一會兒,長記性了再讓人給他看。
陳炎出馬自然比我管事的多,沒過多久,他就帶著一瘸一拐,神色還有些委屈的年輕戰士過來,到了帳篷前,陳炎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就帶著年輕戰士先進去了。
我看了眼在林子裏警戒的朱英傑,立馬一溜小跑悄悄鑽進了帳篷。
陳炎正準備檢查,看到我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那年輕戰士見到我,頓時微微一愣,明顯不知道我來這邊幹什麽,我立即衝他笑笑,先道了聲辛苦,就跟他攀談起來,先聯絡下感情。
之前會和的時候,除了薑嘉城和陳炎,還有朱英傑,我們都互相認識了,倒是這幾個軍人還不認識,他們之前一直坐在車上,或是在四周警戒,根本沒什麽機會打招呼,也不知道是礙於紀律還是命令,一直沒自我介紹過,朱英傑也沒跟我介紹他們。
聊了幾句我才知道這年輕戰士叫吳震,之前一直沒自我介紹,的確是接受了命令,要集中所有精神警戒,避免跟人攀談的時候,警戒心下降,發生意外的時候來不及反應。
稍微熟絡一些,吳震有些猶豫的問我,餘哥,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想問白天的事情?
這小子還挺機靈,我心裏一樂,正要點頭說是,按照原本的計劃,跟他說反正朱英傑不在這,可以放心告訴我,我願意相信他雲雲,總之能取信他,讓他說出來就行,誰知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個,一邊陳炎卻忽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得,一大老爺們,還是學醫的,竟然扯著喉嚨尖叫了一聲。
“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是我給嚇了一哆嗦,靠的最近的吳震,都給嚇得下意識去掏槍了,我驚愕轉頭問陳炎怎麽了,隻是剛問完,我就知道他怎麽這麽大反應了。
陳炎剛才正在給吳震檢查傷勢,吳震腿腳不知道受了什麽傷,變得異常不靈便,褲子半天脫不下來,陳炎隻好從受傷的位置,小心的剪開檢查才行。
此時吳震的傷腿褲腿被剪開一個口子,燈光照在上麵,那竟然是一塊青紫的發亮的大包。
這種傷勢自然嚇不到一個經驗老道的醫生,可怖的是,那處傷下麵,仿佛有什麽東西,正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頻率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