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撒謊的戰士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天戈拽著掉頭猛跑一陣,直到跑出四五百米,秦天戈才喘著粗氣停下,心有餘悸的望著後麵的村子。
我拎著死兔子,在原地愣了陣,猛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回憶起了剛才瞬間異常,我心頭猛然突突狂跳起來,剛才天色的異常,隻是肉眼感官,而在我的感知中,察覺到的卻是絕然不同的另一種世界……那個不大的村子,整體竟然被一股衝天怨氣所籠罩!
整個村子不光是看著死氣沉沉,而是本身就被死氣所包圍了!
單從這一點上,就能證明一件事,那些村民並不是憑空蒸發了,更有可能的是……他們全都死光了!這並不是臆想,也不是胡亂猜測,而是死氣和怨氣帶來的直觀判斷。
要不是人全死了,根本不可能有這麽重的死氣和怨氣!
我看著秦天戈,眼皮直跳,他喘著粗氣,麵色複雜的對我微微點頭,說,村子裏的人應該……都死了。
“媽的!到底怎麽回事?對了,你有沒其他發現,太匆忙了,我沒看仔細。”我罵了句,心有餘悸的問秦天戈。
秦天戈皺眉搖頭說,我也沒來得及自己看,就發現裏麵死氣和怨氣很重,之後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危險的感覺,就趕緊拉著你退出來了,這事兒有點不好說了啊……
“媽蛋的,這活兒有點玄啊!”我嘬著牙花子說。
秦天戈無奈點點頭,說,不過你之前的決定是對的,沒貿然進去是最好的選擇,等到明天看看太陽大不大,再決定什麽時候進去看吧。
我點頭說好,正想說不然現在回去,遠處忽然傳來接連幾聲悶響,聲音在山穀間回蕩,久久不散去,發出聲音的,正是我們同行幾人紮營的地方,我臉色一變,驚道,是槍聲!
當初當兵雖然我就是個普通的大頭兵,槍都沒好好摸過幾次,但打靶總會有幾次的,加上平時看電影電視也時而會出現槍聲,對這種聲音記憶猶新,那邊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自然第一時間就辨別出這是什麽聲音了。
秦天戈同樣臉色微變,也顧不上休息了,抬腳就朝著山上跑,同時不忘回頭衝我喊了聲,走!
我咬牙跟在秦天戈身後狂奔,心中驚疑不定,這是什麽個情況,我們剛靠近村子一點,然後立即逃出來,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後院就失火了,這是否預示著什麽?
不管怎麽樣,我跟秦天戈可絕不敢那些人出意外,不然的話在這荒郊野嶺的,就算有兩輛車,我們這根本摸不著方向的,開車估計也出不去,指不定到時候會遇上什麽別的麻煩。
沒跑多遠,秦天戈就有些體力不濟了,一邊大喘氣,一邊朝前跑,看那樣子快要斷氣了似得,而且還越跑越慢了,我看不下去了,就打了聲照顧,自己先跑向山頂。
我一邊跑,一邊豎著耳朵聽山上的動靜,除了開頭淩亂幾聲槍響後,之後就再也沒發出槍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沒槍聲了,似乎就意味著這會兒沒什麽事了,畢竟那裏有五個職業軍人,真出大事的話,不可能隻有那麽幾聲槍響,也不可能其他人來不及反應開槍,畢竟人家是職業的,而且槍支都是隨時能開槍的狀態,有大事應該會多幾聲槍響。
難不成是沒開保險槍走火了?不應該啊,執行特殊任務帶出來的槍,怎麽可能那麽水,還沒用就出毛病?
等我氣喘籲籲的跑到營地的時候,一眼瞄見所有人都在,我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人出事,隻是此刻幾人中的氣氛有些古怪。
朱英傑站在一個士兵麵前,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被罵的軍人臉色一陣陣發黑,時而張嘴想要辯解什麽,卻被朱英傑一通連珠炮似得喝罵中,半個字都沒說出來,不過看得出來,那年輕軍人臉色顯得有些委屈,似乎是被冤枉了。
既然沒人出事,我也鬆了口氣,而且看樣子也沒人受傷。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朝那邊靠近,距離近了點,才聽到朱英傑在說什麽,他似乎在訓斥那軍人胡亂開槍,東西也沒看清,就隨便扣扳機,不長腦子什麽的雲雲。
“老朱,怎麽回事?我剛才在下麵聽到槍響了。”靠近後我高聲問了句,之前朱英傑沒告訴我軍職,隻是互相介紹了下,所以我們互相之間,就用比較親近的稱呼來互相稱呼對方。
朱英傑見我趕回來,收起臭臉,略帶歉意的說,不好意思,這小子看花眼亂開槍,我這兒正訓他呢,耽誤你們辦正事了,實在不好意思。
“我……我沒看錯,我剛真看到……”
那軍人張口辯解,朱英傑猛然一回頭,一眼把他接下來的話給瞪了回去。
我連忙攔住朱英傑,去詢問那個戰士,朱英傑無奈,隻好警告那個戰士不許亂說話,否則回頭要好好收拾他,年輕戰士臉色發黑,張著嘴看看我,顯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
我連忙跟他說沒關係,看到什麽就告訴我。
年輕戰士偷偷看了眼朱英傑,在我連番勸說下,他還是猶猶豫豫的說,我,我剛看到一個渾身是毛的……野人!
野人?我頓時目瞪口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半天才想起野人是什麽東西,一邊朱英傑卻從林子裏提出一頭塊頭蠻大,渾身長毛的野豬,野豬身上有幾個小孔,正不停朝外流著血。
“這就是你看到的野人!”朱英傑氣鼓鼓的說。
“我……我真看到了!真的是野人!他還想攻擊我,我還跟他動手了,那家夥很凶,力氣大的離譜,我打不過他,見他像是要殺我,就忍不住開槍了,可誰知道開槍後……他就變成…變成野豬了……”年輕戰士越說越顯得底氣不足,最後不敢麵對朱英傑惱火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說不下去了,隻得耷拉著腦袋,一臉憋屈的不敢做聲了。
醫生陳炎和刑警薑嘉城,見朱英傑似乎動了真火,就趕忙和稀泥,讓他消消氣,人家可能是真看錯了,別人夠警覺是為了大家好,就別訓他了。
朱英傑還是氣不過,惱火說,明明是一頭野豬,非要說什麽狗屁野人,我看他就是見到野豬,想打來吃,打了就打了,給大家改善下夥食我沒話說,撒謊就不對!
我狐疑看著那個一臉委屈的年輕戰士,這時秦天戈正好慢騰騰挪了上來,到了這邊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跟死狗似得大喘氣,我趕忙上前,悄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遍。
秦天戈聽完明顯一愣,隨即狐疑看看地上的野豬,又看看那個年輕戰士。
“你覺得他在說謊?”秦天戈低聲問,我搖頭說,不應該是騙人的,等會好好問問他。
秦天戈點頭讚同,看他在休息,我就過去先勸住朱英傑,他見大家都在勸,隻得氣鼓鼓的作罷,招呼一聲其他戰士,繼續去四周警戒了,當那個年輕戰士離去的時候,我發現他腿有點一瘸一拐的,剛過來的時候,我可沒發現有人腿腳有問題,那這麽說的話,他就真的沒騙人,身上真的受傷了?
陳炎和薑嘉城,還有鄭華在旁笑著聊剛才的事,時不時看一眼地上那頭頗大的野豬,說著今天有口福了,我則狐疑到了野豬屍體旁邊,蹲下仔細看了看。
那些傷口看樣子的確是槍傷,不多不少一共中了三槍,正好應和之前在山下聽到的槍響聲數量。
三槍中一槍命中眼球,一槍命中心髒,一槍命中腹部,槍槍都是致命傷,這就說明那個年輕戰士槍法極準,一個槍法非常準的人,可能會眼神不好,連野人和野豬都分不清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隻開了三槍,槍槍命中要害,就說明年輕戰士的心理素質極佳,沒浪費一顆子彈,沒發都命中要害,這麽好的槍法和心理素質,有可能看花眼嗎?
這又是一個否定的答案,或許朱英傑生氣,正是因為這幾槍他看的明白,猜測年輕戰士隻是想打打牙祭,被他拆穿了還死鴨子嘴硬,非要找個理由蒙混過去,又或者真是遇上所謂的野人,也不可能讓人這麽冷靜。
畢竟野人一說,現在更多是一種荒誕的謠言,畢竟也沒誰真的見過野人。
用這種謊話想糊弄過去,朱英傑感覺到自己智商受到侮辱,所以有了大發雷霆的理由。
我沒立即去詢問那年輕戰士,自然是因為朱英傑在氣頭上,部隊是個最講究紀律的地方,上司認定是撒謊不許亂說了,攝於朱英傑的身份,這麽明目張膽的去問,年輕戰士不見得敢把自己的說法直接告訴我,肯定會害怕朱英傑又生氣。
過了陣,秦天戈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似乎是緩過勁了,他咒罵著這破事居然還得做體力活兒,我嘲笑他身體素質太差,跑這麽點兒路就受不了,小心以後娶媳婦兒隻能看,自己不能用。